花宗岱一席话说得轻描淡写,派一个被贬去杂役堂的弟子上场,讲得很是轻松,直将一众关注的人听得呆住。
“你,你……”
诸葛天佑听了气得直翻白眼,又发作不得。
花夫人忙抚住嘴,怕憋不住笑出来,心中暗道:老爷子,这话说得有艺术,诸葛老儿想打仙剑峰的脸,没门儿,这小子就是杂役堂的,这么一喧传,输了不重要,赢了用脚踩,伤害性很高,侮辱性极大,果然姜是老的辣,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擂台上,萧玉楼手段尽出,意想一雪前耻。每一剑都是全力以赴,带着惊人的声势,剑气挥洒,不少的剑气打在擂台护罩上,“滋滋!”作响。
王平之看着擂台上,有些疯癫状的萧玉楼心道:这么打法,迟早得输,狼一比之以前成熟了许多,收敛了锋芒,更加冷静,是个可怕的对手。
狼一如狂风巨浪中的一叶扁舟,却始终不倾覆,任你巨浪滔天。
此时狼一又数道:“十——六。”
十余招狂轰,萧玉楼没能将他拿下,想到狼一此前说给他二十招,心下怒气升腾。
萧玉楼咬牙切齿,失了理智,大叫一声“死来,镇岳一剑。”
这是一记大杀招,萧玉楼高高跃起,双手握剑,向狼一所在之地一剑劈出,一道威力极大的剑光,轰出。
擂台被划出一条剑气深坑。
狼一所在之地却是完好的。
狼一竟是不避,硬接下这一记杀招,亦有轻视之意。
狼一接下这一记大杀招,诸葛天佑脸上挂着笑意。
观战众人却是心头一惊,花宗岱也有些凝重之色,抚须看着,计较着接下来王平之将如何应对。
花夫人传言道:“此人如此凶悍,我们对平之一无所知,也只听君生说了一下,他能和五绝宫这小子对几招。”
花宗岱瞄她一眼回道:“打过便知。”
狼一,每一剑刺出,招式似乎十分平常,萧玉楼的剑法却是声势浩大隐隐风雷之势。
“叮!”
狼一手中长剑,一剑点出,萧玉楼抬剑格挡。
“登!登!”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
狼一叫声:“十九。”
手一翻,一剑上撩,萧玉楼挥剑直砍。
“锵!”
萧玉楼手中长剑被磕飞出去。
狼一回剑后退。
萧玉楼面如死灰,呆立当场。
观战的低阶弟子不明所以,萧玉楼每一剑都显得威力十足,声势惊人,为什么会败给看起来,平平常递出的一招。
萧玉楼的师父连忙上台,将他带离擂台。
返璞归真,剑意之境。
剑修的一个高境界,即便是到金丹期,不是剑修高手也不甚理解。能看出来狼一现今的剑意之境的,在场的各宗高手也不少。
狼一向王平之说到:“你——上来。”
王平之正向前跨步,传来花宗岱的声音:“等等,五绝宫的客人刚打过一场,你再上胜之不武,车轮战岂是待客之道,要打,也要等客人恢愎。”
“没费——多大力,我不——累。”狼一向主台说道。
“不,你累了,需要休息。”花宗岱说。
狼一转头看向师父诸葛天佑。
诸葛天佑心中暗骂:老狐狸,你心里打什么主意,老子门儿清,哼!
诸葛天佑道:“也罢,听花峰主的,休息。花道兄打算花多长时间调教后辈,三天还是五天,嘿嘿!别太久喔!大家时间有限,还有大事要谈的。”
“平之,你先回杂役堂,明天辰时准时到场,向这位五绝宫天骄讨教几招,去吧。”花宗岱道。
慕少岩正向王平之飞过去。
“少岩回来。”花宗岱叫住慕少岩。
慕少岩一听忙向花宗岱一揖,不知师父为何不让自己提点王平之一番,道:“师尊,这……”
“休得多言,闪一边去。”花宗岱厉声道。
“师祖,弟子告退。”王平之向花宗岱行了一礼,飞身而去回“隐灵峰”。
观战台上众人也是不解,临阵师父指点几下才对,花宗岱却是不让慕少岩多嘴。
“诸葛道友,我连山宗是讲规矩的,一个晚上,让贵高足调整恢愎也够的,明日再战。大家一睹后辈们的风采,互相交流,我玉州修仙界各宗才能更兴旺,后继有人,才是可喜可贺,大家以为如何。”
花宗岱一席话占据高度,让众人无话可说,纷纷高度赞赏,表示认同。
王平之返回隐灵峰小院,便进入修炼洞府中坐下,却没有修炼,自言自语道:这狼一,的确是个好对手,今天的状态似乎还有点什么……
杂役谷中也是炸锅了,众人围着赵二,孔土地等几个头头问个不停,认为他们时常见老大,比他们清楚老大状况。实则他们除了办事,对王平之这个老大的战力根本不清楚,因为没见他出过手。
赵二让众人保持安静,召来负责驻守内谷孔土地,炼器铺的石友,石火炎,狩猎队谢黑子,朱富贵,林晟商议,这是当初王平之重点培养的十人中的七人,邢杲与叶青云被派出去,欧易脱离了杂役堂。
老大明日出战,这可是大事件,大家都觉得总该干点什么。
仙剑峰的大殿内,花宗岱端坐主位喝着刚沏的灵茶。
两个金丹师弟很是不解,一个道:“二师兄,那小子刚打一场,正是机会,这时候上去,正占便宜,师兄为何喊停。”
另一个道:“是啊!二师兄,要是打败五绝宫天骄,正是我仙剑峰扬名之机,等他恢复精力,胜算未免少了一分。”
花宗岱看了他们一眼抚须不语。
见众人不解,大师兄费顺放下灵茶碗轻轻呼了口气道:“你们啊!只顾看眼前这点时机,你以为是占便宜,大错特错了。那个狼一打萧玉楼还没使出全力,这时候派人上场才吃亏,他热了身,挟胜利之势,战意正是强烈的时候。古人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费顺接着道:“你们二师兄此时喊停的意思,就是消磨他意志,此是上策,你们可想明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