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只见莨荟身影出现在门口处:
“商陆,你什么时候来的?”
商陆回过头,果然见莨荟带着桃花走了进来。
商陆急忙站起身来,快步上前迎接,同时嘴里急切地问道:“阿...阿荟,你怎么来了?”
然而,就在商陆话音未落之际,一阵令人揪心的咳嗽声,骤然从他身后响起:“咳咳咳...咳咳咳......”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纷纷将目光投向发声之处。
此时,众人才惊觉金景鸿不知何时,嘴角竟已泛起一丝血迹。
而且他正以一种极度虚弱的姿态,缓缓开口,声音断断续续:
“咳咳...荟...荟荟,你总算...总算是来了。
你费尽千辛万苦才将我治愈,但谁能料到这东延皇刚来不久,便企图暗中偷袭于我...咳咳......”
眼见金景鸿这般矫情做作、故作可怜之态,商陆不禁瞠目结舌,眼中满是惊愕与愤怒。
他生怕莨荟受到误导而心生疑虑,于是连忙开口解释道:
“阿荟,你千万不要听信他所言!事实上,我压根儿没有击中他,一切都是他故意佯装出来的罢了......”
未待商陆把话说完,金景鸿再度插话打断,只见他面容苍白如纸,看上去愈发虚弱无力,却仍强撑着继续说道:
“荟荟你看,他分明就是对我动过手啊……”
见多识广的莨荟哪里会看不出金景鸿的小心思。
一脸冷漠的对他开口说道:“别装了金景鸿,既然好了那你就赶紧带着你的人离开吧。”
听到莨荟这毫无感情色彩的话语,金景鸿不禁嘴角向下撇去,动作缓慢地从床上坐起来。
他的语调异常轻快:“妹妹啊,你果然够狠心呀!瞧瞧哥哥我现在这样子,你竟然还要赶我走?我身上的伤势可是尚未痊愈哟!”
莨荟白了一眼过去,没好气儿地道:“别叫我妹妹,我可不是你妹妹,而且我也不想有你这种哥哥。”
“金景鸿,旁人或许不知晓,但你以为我还能不了解你么?”
“就你那点儿小伤,对你而言压根儿算不上什么大问题,少给我装模作样了,麻溜儿地滚蛋吧!”
莨荟的话丝毫不客气,就算如今金景鸿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但这人在她眼中连谷里扫地的弟子都不如。
若不是因为金景鸿给她挡了那一箭,再加上她还需要利用这人。
不然她非得先杀了他解气不可。
然而,金景鸿的面色并没有因莨荟的话而产生半分波动。
只见他往身后轻轻一躺,脸上流露出一种让人无可奈何的赖皮神情:
“嘿嘿嘿,那可不行哦!”
“俗话说得好,请神容易送神难嘛!总之呢,在我的伤口完全愈合之前,我是绝对不会离开这里半步滴!”
站在一旁的高力瞪大眼睛看着金景鸿现在的行为举动,心里不禁感到非常诧异和震惊。
谁都清楚明白,平常时候他们家这位太子殿下一直以来都是以风度翩翩、温文尔雅且举止端庄的形象展示于人前。
然而今天竟然出乎意料地露出这样一副,耍无赖、又厚脸皮的样子,真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完全意想不到啊!
就在这时,高力也情不自禁地开始暗暗琢磨起来:
嗯......等他要是回宫之后,自己会不会由于无意间瞥见了不该看的场景,从而遭受自家太子灭口呢?
只不过很可惜,此时此刻在场的其他人,并没有多余闲暇的功夫,去关注留意到高力内心的这些小九九。
同样的,莨荟也被金景鸿这种死皮赖脸不知羞耻的态度,给吓到得不轻。
莨荟发现自己根本讲不过金景鸿,于是干脆放弃继续争论,直截了当地开口表示:
“既然你非要坚持留在这里,那就随你好了,但请记住一点,不要指望我这边的人,为你提供任何饮食或者其他服务,所有事情全部由你们自行处理解决。
另外,别忘了把住宿费结清付款。”
“荟荟你果真心狠,我这身上的伤还是为你受的呢?你现在居然还为我要房钱……”
金景鸿满脸委屈巴巴的开口说道。
就在这时,原本正准备从怀中掏出钱财来的高力听到金景鸿说出这样一番话后,手像触电般迅速缩了回去。
莨荟完全没有预料到经历过这件事情之后,金景鸿竟然如同脱胎换骨一般判若两人。
现在居然连谁说话都变得如此不正常了。
仅仅寥寥数语之间,莨荟便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在嘴皮子上,根本不可能会是金景鸿的对手。
于是,莨荟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对一旁的商陆说道:“商陆,我们走!”
说完,莨荟便不再理睬金景鸿与高力二人,直接抬脚离去。
听到莨荟的话,商陆狠狠瞪了金景鸿一眼,随即匆忙转过身紧紧跟上莨荟,并高声喊道:“好的,阿荟,你等等我,我这就来!”
一直等到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金景鸿那毫无波澜、冷漠至极的声音才再度传来:
“高力,刚才你都看到了些什么?”
高力慌忙垂下头,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属下什么都没有看到啊!”
果然不出所料,自家太子竟然是伪装出来的!
呜呜呜,如果早知道会这样,当莨姑娘她们进来时,我就该先一步溜走啊……
可是,那位东延皇对自家太子却表现出极度厌恶的态度,如果我真的主动离去,似乎也不太妥当吧……
要是让其他人知晓此事,恐怕我会被剥掉一层皮呢!
往后金鳞哪里还有我的立足之地呀!
想到这些,高力不禁将头垂得更低了一些。
金景鸿在此处一住便是两日,这段时间里,商陆原本打算返回京城处理一些事务。
但由于实在担心金景鸿这个人的存在,最终还是未能去成。
不仅如此,他甚至每天都守候在莨荟身旁,生怕给金景鸿趁机钻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