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毛的双手不安地搓在一起,指尖因紧张而微微发白,他吞吞吐吐地说:“我……我就是跟王三胖起了点冲突,动了手……我以为他报复我,找了些人来,我才……我才逃跑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神躲闪,似乎在努力寻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邓小伦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势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资料,“啪”地一声,重重地丢在桌子上,发出响亮的声音,打断了刘二毛的辩解。
邓小伦目光凌厉,直视刘二毛的眼睛,声音冷峻而不失威严:“刘二毛,你最好老实交代,我们已经掌握了情况,你是不是因为赌博欠下了巨额债务?这才是你真正逃跑的原因吧!”
刘二毛听到这话,脸色骤变,眼神中的慌乱再也掩饰不住,他低下头,双手紧握成拳,
沉默了几秒后,终于开口,声音微弱却充满了悔意:“是……是我赌博输了钱,借了高利贷,我怕……我怕他们找到我,我才……”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最后几不可闻,但房间内的每一个人都清楚地听到了他颤抖的坦白。
审讯室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真相如同乌云中透出的一丝光线,逐渐照亮了整件事情的全貌。
许昭阳他缓缓开口,“刘二毛,你是不是因为急于还清那些高额的赌债,所以走上了抢劫和偷盗的路?”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让原本就心神不宁的刘二毛猛然一震,他惊恐地睁大眼睛,连忙辩解:“我……我没有,我真没有做过那些事!”
江淮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刘二毛的反应,他敏锐地捕捉到对方情绪的微妙变化。
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和警告:“你的肢体语言和微表情告诉我,你在说谎。
频繁的眼神回避、手部的细微动作以及声音的颤抖,这些都是说谎的迹象。你确定要我们一一拿出证据来吗?
那样的话,你的处境恐怕会更加不利,法律可是讲究‘抗拒从严’的。”
刘二毛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面对如此直白而准确的心理剖析,他开始动摇,内心的防线在一点点瓦解。
审讯室内的气氛仿佛凝固,沉默中暗流涌动,刘二毛终于意识到,再怎么挣扎也逃不过法律的制裁,他紧闭双眼,长叹一口气,似乎做出了某个决定。
刘二毛的声音颤抖着,断断续续地吐露了实情:“我……我交代,楼上的那位小姐姐,
她的房间是我撬开的,我只是……只是拿了她放在抽屉里的两百块钱,还有……还有一件内衣。”
说到这里,他的脸涨得通红,羞愧难当。“还有,隔壁王阿姨家,我也……我也偷了……她的内衣裤。”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后悔与羞耻,头垂得更低了,不敢直视对面的警察。
听到这样的自述,审讯室内的气氛变得异常诡异。
江淮、许昭阳和邓小伦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应。
他们本以为刘二毛涉及的是更严重的案件,与近期发生的连环盗窃杀人案有关,但没想到他承认的却是这些相对而言较小的罪行。
许昭阳首先打破了沉默,眉头紧锁,低声与另外两人交换了疑惑的眼神:“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所承认的与我们正在调查的案件并不相符,难道我们抓错人了?”
江淮也显得有些意外,但作为一名心理专家,他迅速调整了心态,开始重新评估刘二毛的心理状态,试图找出其中的逻辑。
邓小伦则迅速翻阅着之前扔在桌上的资料,再次确认是否有任何细节被遗漏。
“我们需要核实他的供词,也许这只是冰山一角,背后还有更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他提议道。
审讯室外的夜色渐浓,室内却灯火通明,刘二毛的供述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波澜。
经过一番深入调查和核实,事实证明,刘二毛的确与他们最初怀疑的“2.19盗窃杀人案”无关。
审讯结束后,江淮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他叹了口气,心里五味杂陈。
虽然抓住了一个犯罪分子,但并非他们真正追寻的目标,这让身为心理专家的他,对人性的复杂多了一份感慨。
这时,邓小伦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中满是鼓励:“别急,刚刚收到消息,DNA检测报告出来了,我现在就去全市的基因数据库做比对。
我就不信,那些家伙还能藏多久!”他的语气坚定,信心满满,给大家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许昭阳也轻轻点了点头,神色坚毅:“没错,我们不能因为一时的挫败就放弃。
江淮,这次虽然不是我们要找的人,但至少排除了一个可能性。我们继续努力,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邓小伦匆匆离开,踏上了前往基因库进行数据比对的任务,留下江淮与许昭阳在审讯室中对今天的进展进行总结。
江淮沉思片刻,提出了新的建议:“明天我们应该再去那家工厂查查看,说不定能在那里找到一些线索。”
许昭阳赞同地点点头,补充道:“没错,但在此之前,我们还是得等邓小伦那边的最终结果,这样我们才能更有针对性地排查工厂里的嫌疑人。”
江淮表示同意,两人正准备进一步商讨明日计划时,许昭阳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审讯室的宁静。
“周言,怎么了?这大晚上的?”许昭阳接起电话,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和警惕。
电话那头,周言的声音显得格外紧急:“许处,豫灵镇坡底村发生了一起命案,村民刘明月被发现在家中遇害,今天下午才被人发现,初步判断应该是昨晚发生的。”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审讯室内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