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人似乎没有立即离开的意思,反而继续用一种近乎慈父般的口吻与狗儿们交流,
偶尔还穿插着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比如天气的变化、村里的新鲜事,甚至是对未来的一些简单设想。
这些随意的话语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清晰,也给江淮提供了一些额外的线索,帮助他拼凑起这个人的形象。
随着时间的推移,江淮开始感觉到一种微妙的不安。
这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被意外困在暗室之中,更多的是因为他意识到,这个看似平凡的村民,其背后可能隐藏着与村庄现状乃至他们正在调查的谜团相关联的秘密。
在这样的认知下,江淮的耐心被推向了极限,但他依然保持着冷静,继续倾听,等待着最佳的行动时机。
夜色已深,村庄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只有几束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来回穿梭,打破了这份静谧。
邓小伦与他的同事们,脚步匆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
他们已经检查了村里的每一处角落:从热闹的村中心到偏僻的小巷,从熟悉的村民家到荒废的老屋,甚至是村边的田野和小河旁,都不见江淮的身影。
汗水顺着他们的脸颊滑落,夜风虽凉,却丝毫不能缓解他们心中的急迫。
正当一行人几乎要放弃希望,准备重新整理思路时,远处传来了老村长那熟悉而略显苍老的声音,如同暗夜中的一丝温暖。
“狗剩,这大晚上的,你忙什么呢?”老村长披着一件旧外套,手里提着一盏油灯,缓缓走出自家门槛,目光中满是关切。
邓小伦见状,连忙迎上前去,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求助:“老村长,是我。
我的一个同事,江淮,今天下午出来走访村民,到现在还没回去。
我们担心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所以出来找他。”说着,邓小伦的眼神不自觉地又向四周扫视了一遍,仿佛希望能在这片漆黑中捕捉到一丝线索。
老村长听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张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上浮现出回忆的神色,“是不是上次来过我这儿,挺有礼貌的那个年轻人?”
邓小伦连忙点头确认,心中升起一丝希望,或许老村长能提供一些线索。
然而,老村长遗憾地摇了摇头,“我没再见过他。不过,咱们这村子就这么大,他一个大人,应该不会轻易就走丢了吧。
别太担心,兴许是去哪个老乡家里聊得忘了时间。”
此时,黄昊也匆匆赶到,见到老村长,便直接问道:“大爷,咱们村里最近有没有什么陌生人出现,或者您觉得行为比较古怪的人?”
老村长疑惑地眯起眼,转向黄昊,“古怪的人?这话怎么说?”
邓小伦见状,赶紧在一旁补充说明:“就是可能有案底,或者是之前犯过错误的人。我们想,也许江淮的失踪和这个有关。”
老村长捋了捋胡须,目光中闪烁着深思的光芒,似乎在努力挖掘记忆深处的片段。
“村里的人大都本分,不过,细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个人,那还是生产队时期的事了。
那时候,为了增加点集体的收入,大家都想方设法搞些副业。
有这么一个人,因为某些事情,引起了一些风波。
具体什么情况,我记得不太清了,但那会儿的王队长处理过这个事情,他应该比谁都清楚。你们不妨去找找王队长,说不定能从他那里得到点线索。”
邓小伦和黄昊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振奋。在这个看似无解的谜团中,任何一丝线索都可能是关键。
他们连忙向老村长表达了感激之情,“真是太感谢您了,老村长,我们会马上去找王队长了解一下情况。”
告别了老村长,两人快步穿过夜色笼罩的村巷,直奔昔日王队长的住处。
月光下,他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步伐中充满了紧迫感。
王队长家是一栋年代久远的瓦房,门扉半掩,透出昏黄的灯光,显得格外温馨而又神秘。
敲门声在静谧的夜晚中显得格外响亮,伴随着几声犬吠。
门很快被打开了,露出一张布满皱纹却依旧精神矍铄的脸庞,正是已退休多年的王队长。
听闻来意,王队长先是微微一怔,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你说的是那件事啊……进来吧,这事儿可有些年头了。”
随着门缓缓合上,室内昏黄的灯光将几个人的影子拉得更长,一段尘封的记忆即将被揭开,或许,这也是找到江淮的关键一步。
夜,依旧深沉,但在这间小屋里,希望的灯火却悄悄燃起。
王队长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时光的重量,将人拉回到了那个遥远的年代。
“那是在1978年,咱们生产队为了让大伙儿的日子过得更好些,就安排张永明去了村外的瓦窑厂帮忙。
在那里,他认识了个外村的小伙子,名叫杨树荣。两个年轻人很快就熟络起来,张永明还邀请杨树荣来咱村玩。谁承想,那之后不久,杨树荣就不见了踪影。”
说到这里,王队长叹了口气,目光变得深远,仿佛穿越回了那个令人不安的时刻。
“几天后,村里几个小孩在村子附近的河边玩耍,无意间发现了河边隐秘的洞穴里,藏着杨树荣的尸体,全身赤裸,那场景,真是让人不忍回想。村里顿时炸了锅,人心惶惶的。”
“消息传开后,有人记得在杨树荣失踪的那晚,看到张永明推着一辆板车在村里晃悠,行为鬼祟。
这线索一出,村里人议论纷纷,最后警察介入,把张永明带回局里问话。
经过一番调查,张永明最终承认了自己的罪行。那是一个令人震惊的真相,没人能想到平日里看似老实的张永明会做出如此可怕的事情。”
“为此我们还开了会,全体签名要求判他死刑,但最后只判了死缓,后来,狱中表现优良,减刑了,后来还回到了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