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猫腰隐藏在一堆干柴之后,警惕地盯着厕所后墙,以防王东趁机翻墙逃脱。尽管环境恶劣,但为了查明真相,许昭阳没有丝毫犹豫和退缩。
在那个散发着恶臭的简陋厕所内,王东已经待了相当长的时间。他仿佛在刻意拖延时间,久久没有出来。
江淮站在门口,焦虑与不安逐渐爬满心头,他决定不再等待,小心翼翼地推开半掩的门扉,却只见王东从厕位上快速起身,身体虽显老态,但动作异常敏捷,一胳膊如同铁钳般准确无误地缠绕住了江淮的脖子。
此时,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赫然出现在他的手中,那锐利的刀尖仿佛能刺破空气中的紧张气氛。江淮心里暗自吃惊,没想到这位看似弱不禁风的老者竟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和出其不意的攻击性。
被勒住的江淮呼吸愈发困难,喉咙里只能发出低沉的呜咽声,话音完全被扼制在喉头。面对突如其来的危机,他拼尽全力,用脚跟狠狠地蹬踏着地面,试图制造响动以引起后方许昭阳的注意。
王东见状,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意识到强壮的许昭阳并未紧随江淮进入,便毫不犹豫地松开江淮,转身推开门,如脱兔般冲出院子。
与此同时,许昭阳在后墙处一直保持着高度警觉,突然察觉到前方的异样动静,他立即做出反应,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身形矫健地跃过矮墙。
视线迅速捕捉到正在挣扎喘息的江淮,看到他艰难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并焦急地催促许昭阳快去追捕王东。
确认江淮能够自行处理伤势后,许昭阳没有丝毫迟疑,宛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沿着王东逃跑的方向全速追赶,决心要将这个举止异常的老人捉拿归案。
他灵活地穿越狭窄的小巷和错综复杂的渔村小径,脚步轻快而有力,始终保持着与王东的距离,不让他有丝毫逃脱的机会。在追逐过程中,许昭阳几次险些抓住王东,但狡猾的老者总是能巧妙地避开他的擒拿。
终于,在一个拐角处,许昭阳瞅准机会,猛地一扑,将王东按倒在地。他迅速将其制服,取下其手中的匕首,然后给王东戴上手铐,带着满身泥土和汗水的气息,成功将他带回了警局。
回到警局,孙文斌见到他们带回了嫌疑人,面露喜色,正准备祝贺时,却注意到江淮脖子上贴着创可贴,关切地询问:“江淮,你受伤了?”
江淮微微一笑,显得有些疲惫但仍不失坚毅:“没事,就是个小伤而已。”
原本,江淮和许昭阳打算立刻参与对王东的审讯,但孙文斌却出言劝阻,希望他们先休息一下。
孙文斌满脸歉意地解释说,由于他们是外来警察,同事们担心本地案件由外地人主导审讯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因此建议审讯工作交给当地警方进行。
许昭阳听后脸色骤变,怒气升腾,正要发作之际,却被江淮及时拉住。
江淮深吸一口气,温和地说:“我理解孙队长的顾虑,既然如此,我们可以在监察室通过监控观看审讯过程,同时提供必要的线索和指导分析如何?”
孙文斌听闻此言,露出释然的表情,点头答应了这个折中的方案,并向他们保证自己会亲自参与提审,一定会把所有情况问个水落石出。
许昭阳虽然心中仍有不满,但在江淮的安抚下也只好接受,两人一起走进监察室,静待审讯开始。
在审讯室里,孙文斌和赵刚对王东展开了严密的询问。孙文斌眼神犀利,语调严肃地问:“王东,你刚才为什么要逃跑?”
王东面露尴尬,眼睛不敢直视他们,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以为那两个警察是坏人……”他试图以这个理由搪塞过去,但言语中的不确定和慌乱显而易见。
此时,在监察室里的许昭阳和江淮通过监控屏幕密切关注着审讯过程。听到王东的回答,江淮不禁露出一丝冷笑,他向许昭阳分析道:“你看他的微表情,眼皮频繁跳动,视线闪烁不定,这明显是撒谎的表现。”
许昭阳点头赞同。
审讯室内,孙文斌见王东支吾其词,显然并不老实,于是决定直接切入核心问题,语气变得更加严厉:“那么,你和苗苗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经常给苗苗送糖吃?”
面对这个问题,王东显得有些紧张,身体不自主地往后缩了缩,然后快速回应道:“警官,我绝对没有杀害苗苗,我和她的死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们要相信我啊!”
虽然他矢口否认,但从他紧张的表情和急促的话语中,却透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心虚与恐慌。
孙文斌见王东急于撇清关系,眼神犀利地追问:“我们并没有说你杀了苗苗,你现在如此紧张和否认,是不是反而显得有些欲盖弥彰呢?”
王东被孙文斌的质问吓得脸色苍白,连连摆手,竭力辩解道:“我真没杀她!你们误会了!我只是怕……怕你们误会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赵刚紧随其后,进一步逼问:“那你怎么知道苗苗死了?这信息你是从哪里得知的?”王东看着他们,仿佛已经意识到自己先前的话露出了破绽,只好无奈地回答:“这十里八乡的,大家都知道啊,苗苗家的事儿,谁不知道呢?”
在监察室里,江淮专注地观察着玻璃后面的王东,他仔细分析着王东的微表情变化,虽然刚才的表现看似心虚,但此刻谈论苗苗死亡的消息时,他的反应并不像撒谎的样子。许昭阳则皱紧眉头,陷入深思:“如果他不是凶手,又为何见到我们会选择逃跑?这其中一定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决定继续密切关注审讯进展,期待能够挖掘出更多关键线索,揭开案件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