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坐在办公室,翘起二郎腿,喝着毛子,抽着华子。
轧钢厂现在除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书记,何大清那是谁也不带怕的。
喝点毛子漱漱口,那都是基本操作。
陈大根屁颠屁颠的敲了敲门,推门而入,一双大头皮鞋飞了过来,正入怀中。
何大清挥了挥手,表示没兴趣听什么马屁,让陈大根快点滚蛋。
喝了点小酒,来了兴致,哼起了小曲儿。
“今儿个,老百姓,是真呀嘛真高兴。
我拳打狗贼易中海,脚踢肥婆张美丽...”
声音戛然而止,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何大清看着不请自来的李怀德,被败坏了兴致,当即就发了飙。
“李怀德,你个狗东西,一点规矩都没学吗?
进屋前不知道先敲门?
爷办公室可是存了好些机密文件的,要是被你偷看了去,信不信,爷枪毙你?”
特吗的,李怀德这狗东西,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最近抱上陈书记的大腿,在厂里人五人六的,猖狂的很。
敢到爷何大清脸上来嘚瑟,那纯粹是白日做梦,爷还能惯着一个吃软饭的赘婿?
李怀德也是一脸的怒色。
好你个遭瘟的何大驴,办公室里一股酒味不说,还敢拿捏上了?
老子李怀德,现在可是陈书记的专职办事员,杨厂长见了我,都得给几分面子。
你个狗东西,竟然不把老子放在眼里?
你不把老子放在眼里,就是不把陈书记放在眼里,就是不把我老丈人放在眼里。
李怀德想到此处,又觉得自己行了。
掏出一封信,往何大清办公桌上一扔,便要说话。
“何大清,这是...”
何大清用力的往桌子上一拍,大声怒骂:
“李怀德,谁让你说话的?
你有什么资格站老子面前说话?”
何大清说完从怀里掏出一顶绿帽子,往李怀德身上一扔。
玩味又轻蔑的笑着:
“李怀德,把绿帽子戴上再跟爷说话...”
李怀德气的手都打起了抖,真想一拳打死遭瘟的何大驴啊。
算了,算了,我打不赢他,我去找陈书记告他一状。
李怀德转身就要走。
何大清却是不乐意了。
吗的,爷的地盘,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爷不是很没面子。
何大清拿起桌上的陶瓷缸,带着茶叶水,全都给砸到了李怀德的脑袋上。
“李怀德,你给爷站住。
我让你把绿帽子戴捡起来~
把绿帽子捡起来~”
何大清抿着嘴唇,眼睛瞪的像铜锣一样,恶狠狠的盯着李怀德。
特吗的李怀德,不听爷使唤,那可别怪爷玩赖的。
李怀德被砸了一脸茶叶水。
哟,这茶水喝着还怪香的。
特吗的,遭瘟的何大驴,泥人还有三分火,真当老子李怀德是泥涅的?
“何大清,你欺人太甚。
这帽子,老子还就不捡了,你待咋样?”
何大清扭了扭脖子,死死盯着李怀德,嘴里一字一句的往外说:
“你,偷看国家机密。
爷现在要把你关起来,审问几天...”
李怀德却笑了。
“哈哈,你说我偷看国家机密?
机密在哪?
真是笑话。”
何大清指了指桌上,那封李怀德拿过来的信。
李怀德更发不屑一顾。
“何大清,你跟我闹呢?
这封信开都没有开,我看个屁。
你给我等着,我这找陈书记讨个说法去...”
何大清盯着李怀德,手里拿过桌上的信,双手一发力,就把信封扯开了。
“现在这封信开了,你偷看国家机密~”
何大清将信封放桌上,一步一步,走到了李怀德面前。
一手掏出腰间的手铐,一手去抓李怀德的胳膊。
李怀德都懵逼了,这遭瘟的何大驴,怎么敢啊?怎么敢啊?
明目张胆的栽赃陷害,明目张胆的栽赃陷害啊。
疯子,疯子,这遭瘟的何大驴就是个疯子。
李怀德双手作揖,一直拱手。
“何科长,何科长,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何大清抓着手铐,朝李怀德晃了晃,开口说道:
“戴手镯,还是戴帽子,你选一个。”
李怀德嘴巴一扁,带着哭腔。
“我,我戴帽子,我喜欢戴帽子。”
一边哭,一边从地上捡起了绿帽子,往自己头上戴。
何大清把手铐收了起来,又踢了李怀德一脚。
“戴歪了~
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你怎么给陈书记做办事员的?
戴个帽子都能戴歪了。
帽子戴好,坐下说话。
这样不是挺好吗?
个贱皮子,真是的,爷一番好意,你还不领情,非要爷爷发火。
说吧,陈书记还说了什么?”
头上那顶绿的发亮的帽子,就像一座大山,重到李怀德无法呼吸。
李怀德呼吸急促,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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