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急了,大声喊道:“好,我玩......”
说着,他颤抖着伸出手,重新拿起桌上的筹码,哭丧着脸说道:“继续!”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就连李泽凯,也没见过这种架势,第一次见到有人拿着刀逼人玩的。
他完全搞不清裴宴是什么意思。
直到舅舅又输了几千万之后,他终于崩溃一屁股坐在地上,全身颤抖,心灰意冷。
“不玩了......求求你别让我玩了......”舅舅看着裴宴,哽咽着恳求,“我认输,我真的不想玩了,求求你放了我吧。”
裴宴低垂着眼帘,看着舅舅那张苍白憔悴的脸,淡漠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压出来似的。
“这才哪到哪啊,现在收手,是不是太早了?”
舅舅连忙摇头,脸色有些发白。
“裴总,我真的错了,求您放过我吧。”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悔恨,他后悔当初的贪婪和冲动。
“刚才谁说要借我钱的?”裴宴挑眉问道。
舅舅急忙摆手,“我,我刚才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可我认真了。”裴宴冷笑道。
舅舅的脸瞬间惨白,吓得差点哭出来:“裴总,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贪心的,欠你那么多钱,我真的还不起......”
他明白自己已经无路可走,只能向裴宴求饶。
裴宴神情漠然:“可你输的钱,还没赢回来。”
舅舅欲哭无泪,直接跪倒在他面前:“裴总,我真的赢不回来,我是个蠢货,我这辈子都赢不回来......”
舅舅此刻才意识到,裴宴就是个无情的恶魔,他都不想玩了,怎么还一直逼着他玩?
输了太多,他的命都值不了这么多钱!
他咬着牙,视死如归:“要不......你就杀了我吧。”
说着,舅舅闭上了双眼,等待着裴宴的决定。
裴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唇边噙着一抹嘲讽的弧度:“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你的命又不值钱。”
舅舅浑身抖成了筛糠,猛地睁开了眼睛:“是,我这条贱命不值钱,所以你放了我吧!”
裴宴微微一笑,目光深邃地看着舅舅,仿佛能看穿他的内心一般:“你真玩够了?”
舅舅忙不迭点头:“我真的玩够了。”
裴宴俯身凝视着他,那把刀滑到他手上,嗓音凉凉地说道:“玩够了就好,但我必须警告你,半年内不准再踏入赌场一步,要是让我知道,你的手又痒痒了,我就砍断你的手。”
他的刀刃轻轻滑过舅舅的手腕,带着一丝凉意。
舅舅不禁打了个寒战,连忙点头答应:“好,我答应你。”
裴宴收起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除此之外,你还要帮我做事,所有的钱都交给我保管,我只会给你固定的工资。”
舅舅连连点头,表示服从:“好,我都听你的。”
而且,他现在一分钱都没有,除了听裴宴的,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裴宴忽的勾起唇:“既然你已经输够了,那现在该我了。”
舅舅顿时愣住,随即惊讶地看着裴宴:“你要玩?”
裴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一边去吧。”
舅舅被裴宴的冷漠所震慑,不敢多言,转身让到了一边。
李泽凯一听说裴宴要玩,顿时来了兴趣:“你确定要玩?”
裴宴勾唇一笑,他直接朝保镖递了个眼色,几个黑色的箱子齐刷刷地摆放在桌上。
“要玩就玩尽兴。”裴宴将大把钞票扔到了桌子上,无数的钞票散落在桌面,宛如一场金币雨,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透着一种不可侵犯的气势:“开始吧。”
李泽凯立马来了精神,跃跃欲试道:“好,我陪你!”
舅舅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钞票,整个人彻底呆滞,眼睛瞪得老大,仿若铜铃,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甚至忘记了去数,因为那里的钱太多了,密密麻麻堆成了两座小山。
“裴宴,你疯了!”他忍不住尖叫道:“这么多钱,要是输了怎么办?”
裴宴抬眸扫了他一眼,目光锐利如鹰隼般,冷冽犀利:“给我闭嘴!”
舅舅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家伙的气场实在是太强大了,他根本承受不住。
裴宴不再理会他,径直坐在椅子上,俨然如一位王者坐镇,“要玩就玩刺激的。”
李泽凯兴奋的询问道:“怎样才算是刺激?”
“很简单,这个骰子我来玩。”裴宴指了指面前的骰蛊,缓声说道:“谁掷的点数大,谁赢,赌注乘十倍。”
李泽凯一听赌注加十倍,忍受不了如此大的诱惑,他搓了搓手,摩拳擦掌道:“行,那就开始吧!”
他一边说,一边将钱摊在桌上,一副迫切的模样。
两人各拿了骰蛊,赌局开始。
裴宴抬起手,轻轻晃动手中的骰蛊,片刻后,骰蛊停在桌面上。
李泽凯同样停下了手中的骰蛊。
两道目光在空中交汇,剑拔弩张。
裴宴抬起手指,漫不经心地敲击着赌桌扶手,轻轻挑眉:“开了。”
李泽凯冷笑一声,毫不畏惧地打开骰盅,六六五。
他得意地挑起眉头,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玩骰子,他从来没输过。
然而裴宴的面容却泛起一丝浅笑,当他打开骰盅,三个六,以一点险胜。
见状,李泽凯僵在原地,但他很快就收敛了情绪,淡淡道:“继续。”
紧接着的局面更加惊心动魄,裴宴又抓起骰蛊掷了出去,依旧是三个六。
他连续掷出十几次三个六。
旁观的众人看得目瞪口呆,纷纷惊叹裴宴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简直就是赌神附体。
舅舅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他怎么可能一把不落空。
“哈哈,裴宴,你太厉害了!”舅舅高兴疯了,瞬间化成小迷弟。
十几把下来,裴宴赢了将近三千万,加上之前输掉的钱,足足有九千万。
他简直不敢相信裴宴的运气这么好,竟然一下子赢了这么多钱。
李泽凯的表情愈发煞白,他不信邪,坚持要再玩几局。
直到所有的钱都转移到了裴宴的一边,他输了个精光,李泽凯脸色大变。
舅舅在一旁忍不住哈哈大笑,高兴地帮着裴宴收钱:“哈哈哈,赢了赢了!我们赢回来了,裴宴,我们已经赢够了,可以走了。”
正当他们准备收拾起钱走人的时候,包厢门被人猛地推开,一群人闯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的男人,身后跟着一群手持凶器的混混。
那个男人冷哼一声,嗓音危险道:“赢了就想走?想得未免太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