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裴宴侧头看了阮知柚一眼,笑着问道:“还在生我的气啊?”
阮知柚瞪了他一眼,她当然生气!
本来她可以当做不知道,可是被裴宴一说出来,下次见面只会更加尴尬。
更让她忧虑的是,林寒声和季慕思的订婚只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而且听寒声哥的意思,他不喜欢季慕思,是因为她......
她不想成为他们两人之间的阻碍,更不想掺和他们的婚姻。
这会让她感到自责和内疚。
裴宴悠闲地翘起一条修长的腿,唇角微微扬起,轻描淡写地说道:“听到了就听到了,这有什么关系?你上次还说,林寒声对你只有妹妹之情,怕什么?”
“万一,他说那个暗恋了十年的女孩不是你呢?你可别自作多情。”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经意的戏谑。
阮知柚反驳道:“我才没有!我没有怕......”
“那就更不用在意了,他们怎么样,跟你没有关系。”裴宴眯起眼睛,一丝戏谑的笑意浮现:“不过,我倒是没想到,林寒声竟然找了个替身。”
阮知柚皱起眉头,微微带着疑惑:“替身?什么替身?”
裴宴笑意更加明显:“难道你没发现,那位季小姐的眼睛长得很像你么?”
阮知柚咬唇思索了片刻:“或许,只是巧合吧。”
裴宴轻轻一笑:“希望吧,毕竟,我老婆可是独一无二的。”
说到“独一无二”四个字,裴宴特意将尾音拉得老长,仿佛在炫耀自己独占欲十足。
不过,林寒声也只能找个一样的眼睛了。
阮知柚的鼻子,嘴巴,也都是独一无二的,上哪找去。
裴宴虽然只是随口一提,却让阮知柚感到越来越不对劲。
如果林寒声真是因为季慕思的眼睛和她的眼睛长得相似,而选择季慕思,那未免也太荒唐了。
阮知柚转头瞪了裴宴一眼,语气不悦地说道:“你看到了吗?不合适的人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没有爱的婚姻也是可悲的。”
听到这番话,裴宴却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有爱的婚姻?你在说谁?”
阮知柚气愤地回答:“你没听出来吗?我在说我们啊!”
裴宴嘴角笑意更浓:“我可不这么觉得......”
说着,裴宴趁机在她唇上印了一吻,随即放开她,一脸无辜地说道:“我对你充满了爱,我的婚姻一点都不可悲。”
阮知柚:“.......”
两人正在吵架,忽然一阵手机的铃声打破了寂静。
阮知柚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打开屏幕,她看到来电是她爸爸。
阮知柚立马接通:“喂,爸爸。”
手机那端,阮新荣凝重的声音传来:“知柚啊,你现在能回来一趟吗?爸爸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阮知柚从未听过她爸爸用如此严肃的语气同她说话,忍不住问道:“爸爸,发生什么事了?”
“你回来了就知道了。”
阮知柚忙应道:“嗯,我马上回家!”
挂断电话后,阮知柚焦急地看了裴宴一眼。
裴宴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温言软语地哄道:“别担心,我陪你一块儿去吧。”
阮知柚犹豫了片刻,最终点点头,同意了。
她爸爸的语气实在太奇怪了,阮知柚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回到阮家,阮父的脸色果然沉重得厉害。
见到女儿回来了,他才笑了起来,立刻迎了上来,急切道:“知柚,快过来坐!”
阮夫人也笑盈盈地招手:“知柚,你总算回来了。”
阮知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她爸妈大晚上的喊她回来,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吧。
然而,阮父阮母在看到裴宴的那一瞬间,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最后,阮夫人率先放弃了敌意,语气有些勉强:“裴宴,你也过来坐吧。”
这倒是让裴宴有些意外。
平日里,阮夫人待他并不亲近,今天突然热情起来,难道是有什么事?
阮父阮母的态度让阮知柚同样感到困惑。
见他们神色复杂,阮知柚心底升腾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坐下后,她试探地开口道:“爸爸,妈妈,你们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阮夫人轻声安慰道:“知柚,你别急,不是什么大事。”
阮新荣接着说:“但也不是小事......”
阮知柚咽了口唾沫,焦急地说:“你们说吧。”
阮新荣叹了口气,开门见山地说道:“知柚啊,我和你妈妈有个约定,等我们四十五岁的时候,赚够了钱,我就带着你妈妈去环游世界......”
闻言,阮知柚骤然睁大了眼睛。
没想到她爸爸居然这么浪漫。
阮新荣继续道:“可是距离我们的约定,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却还没有实现,结果这钱啊,就像是无底洞,越挣越多越挣越多,永远都挣不完,而且怎么花也花不完......”
阮知柚嘴角微微一抽:“.......”
爸爸,你在凡尔赛吗?
阮知柚没有打断他的话。
只见阮新荣看了眼阮夫人,眼中满含深情:“我已经想好了,不再等了,趁着现在,我要带你妈妈去南极。”
阮夫人依偎在阮新荣的怀里,轻声说道:“老公,你有这份心意已经足够了,实际上,去不去都不重要,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好了。”
阮新荣坚定地反对道:“不行,一定要去!男人的承诺,怎么可以不算数。”
听到这里,阮知柚总算听明白了,原来她爸爸妈妈打算出去旅游。
阮知柚下意识问道:“为什么是去南极?”
阮新荣解释道:“我倒是想带你妈妈去环游世界,但是耗费的时间太多了,光是去一趟南极,也要十天半个月,哎......”
阮知柚问道:“爸爸妈妈,你们是因为担心我吗?你们放心,我可以照顾好自己,肚子里的宝宝也很健康,你们尽管放心去吧……”
阮新荣叹了口气:“也不仅仅是担心你,我更担心的是家里的财产。”
阮知柚困惑地问道:“担心财产?”
阮新荣苦恼地点点头:“是啊,我们这一走,家里那么多的财产没人打理,全部交给外人又不放心,我想了许久,还是把你喊了回来,让你负责看管家业。”
阮夫人却不同意地说道:“老公,知柚现在怀着身孕,哪能照看公司那些繁琐的事情?算了,咱们还是别去什么南极了,你继续留下来照看公司吧。”
阮新荣皱起了眉头:“可是我总有离开的那一天,家里这么多财产,早晚是要留给女儿继承的,知柚啊,以后这个家,还是得靠你,阮家家业庞大,你若是管不住钱,等我死后,这些财产就要被外人全部瓜分走了......”
阮夫人拉了拉阮新荣的胳膊:“老公,你还年轻,别提什么死不死的。”
阮新荣毫不在意:“裴宴都已经定了遗嘱,我还忌讳什么?不过知柚啊,你也不用有压力,我赚的钱,够你和我孙子两辈子吃穿不愁了,就算你把家败光了,也没关系,至于公司,你看着玩吧。”
阮知柚看着他们两人一唱一和,心中不愿让他们为难,于是说道:“照看财产有什么难的,爸爸妈妈,你们放心吧,把家里的一切交给我,我会照料好,你们安心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