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王自从念头通达之后,和黑寡妇的关系也好上了不少。而且他本就不是很喜欢事事长远考虑,而之前他之所以这么谨慎完全是因为他的手下大多是武将,根本没有谋略,所以他只好走一步想三步。
所以有了谢甲帮他缓解压力,加上彻底加入了革命军(虽然他还有自己的想法),他也不想再管那么多了。而且他也知道乱世似乎已经不可避免了,现在还想强撑着就是拆东墙补西墙,纸糊出的盛世,根本就维持不了多久。
他曾去谢甲的领地看过,确实和他的领地大差不差,甚至有些地方比他做的 还好,就比如街边的 擂台,文斗武斗都有,百姓的积极性都很高。他知道这种争强好胜的风气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中是很好的品格,但这也是虫巢组织最需要的,所以他觉得有必要提点一下谢甲,不要因此被虫巢组织盯上了。
但实际上谢甲之所以兴办擂台完全是因为孟安灵从魔人城回来之后和他汇报的魔人的喜好,第一条就是打擂台和观看擂台赛。
为了将来能处理好和魔人的关系,他也开始让居民们感受擂台文化,虽然这有些刻意迎合的意思,但至少将来双方可以有一些共同语言,不至于什么都没的说,如果那样就会渐渐形成魔人和普通人隔离的局面,他的城池就会成为帝国的缩影,而无法达成普通人和魔人相互交融的愿望。
而且为了让城池文化不完全成为魔人的主场,他设立了很多新的 规则,比如不能攻击敏感脆弱的部位、有时间限制等等,而且不仅有武斗还有文斗,这样就可以抵消一部分的武斗太过根深蒂固的影响,也不会让魔人产生他们高于普通人的错觉。
而文斗设立的目的其实就是给那些油盐不进不愿意和魔人和谐共处 的人准备的,这些人大多是腐儒。口口声声地说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实际上就是给自己的歧视他人、冥顽不化、冷漠怯懦、不敢交朋友找借口。
不过以魔人直来直去的性子,估计文斗他们也会很捧场,因为其实虽然大部分魔人都很瞧不起普通人羸弱的身体,但却很敬重文化人。因为魔人城的历史很短,在那之前的魔人都是受奴役的对象。
所以魔人很尊重人族的长长历史,并希望魔人城也能有一段辉煌的历史,来洗刷魔人过去的耻辱。而且他们虽然做事直接,在外交方面也常吃亏,但却明白读书对治国理政的重要性。当然,他们欣赏有才华的文人、敬重有政治能力的能臣,但不会给张口闭口称他们畜生的腐儒和读了几本书只为了炫耀的贵族子弟们什么好脸色。
应王已经明白了一旦和革命军扯上关系就不可能择感觉,所以他并不担心谢甲背刺他,加上谢甲在治理城池方面看上去很有天赋,才管理城池一个月就做的像模像样,所以打算将城池的管理全权交给谢甲,当然他也会监督,但他真的想当甩手掌柜了。
他给谢甲开放了他领地的传送阵权限。不是因为信任谢甲,就像各个势力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所作所为是为了人族,但却互相坑害、仇视、算计,不是因为不相信对方,而是不相信自己。他们自己就不干净,自然也不相信别人会干净。
而且他们还可以冠冕堂皇地说,我针对他是因为他是脏的。但再干净的衣服被脏手检查一遍就变得脏了,显然他们对付别人和别人脏不脏无关,或者说他们认为自己的脏是有分寸的真实,别人的纯洁是无限制的虚伪。
但应王从他开始接纳黑寡妇开始,他就不在乎和他合作的人干不干净了。他只知道他要把他要做的都做了,把他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了,剩下的交给人族的命不该绝。
毕竟当足够渺小成为了蝼蚁的时候,虽然脆弱,但同样难以死亡。山崩于前也不会受到伤害。不是因为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着,而是因为足够渺小而被迫学会了夹缝求生。
他知道自己没多少时间了。虫巢造成的混乱,老皇帝 的施压,即将到来的党争和皇位竞争,以及未来可能在明面上谋反甚至和他分道扬镳的革命军。任何一方都随时可以碾死他。
所以他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寻找冠冕堂皇的理由和自我安慰上了。
他觉得已经是时候开始让黑寡妇帮他培训间谍了。因为他需要在乱世来临之前拥有一大批间谍,因为乱世一旦开始就会产生大量组织,想在乱世立足,情报当然是很重要的。
“应王大人叫我来是干什么啊。”黑寡妇被应王叫到了密室里,还装作害羞的样子,不得不说她的易容功夫真的很好,甚至脸颊还有些微微泛红。
“坐吧,在我面前没必要这样。我今天找你来是想让你教我的手下易容术和表演。”应王拉开两把椅子,示意黑寡妇坐,然后又给她倒了一杯茶水。
“应王大人在说什么啊。我就是个皇家魔法学院的普通学生,我怎么可能会那种东西?”黑寡妇还是装作很无辜的样子,很显然,她并不想教别人,或者说是她的易容术其实是异能和技巧结合的产物,而演技又是玄之又玄,需要时间积累的,也不是三言两语能教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