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六看着胡白,为难的说:“有些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话说的太明白反而不太好。”
“六子,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跟我玩什么意境,快说。你放心,今天的话我绝对不会对第二个人说。”
马六顿了顿,说:“好吧,那我就说了。现在的情况很明显,段涛和陈哥的观念不一样,段涛的想法符合大众利益,既然符合大众的利益,势必会得到大多数人的支持,但段涛毕竟只是副殿主,正所谓身轻言微,又如何能抵得过陈哥一意孤行?所以为了达到他目的,段涛只能是取而代之。要想取而代之,除了需要有人支持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自然就是钱了。”
胡白瞪大了眼说:“你是说,段涛要造反!”
马六笑着说:“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但是不能否认,的确有这种可能。”
胡白说:“不可能,不可能,段涛绝对不会造反,而且陈默在会议上肯定了段涛的建议,他没理由造反。”
“每个人都有野心,难道段涛真的甘心只做二把手?况且,你怎么知道陈哥在会议上认同段涛的建议是出自真心,而不是形势所迫?”
“你不要说了,这些话要是传出去,你我都是死罪。”
马六说:“胡哥,你怎么还想不通呢,以现在的形势,如果黄金掺假不是段涛干的,肯定就是你做的。”
“不是我干的。”
“谁信?”
胡白顿时语塞,马六也不急着逼他,而是饶有深意的看着他。
良久之后,胡白才说:“那也不可能是段涛。按你说的,如果黄金掺假是他干的,朴昌范又是他的人,朴昌范没理由把假黄金的事捅出来。”
马六立刻笑了,说:“这才是段涛手腕的高明之处,段涛是在贼喊捉贼,洗清自己的嫌疑。龙华会是存在派系的,你和我都是陈哥的心腹,段涛把假黄金揭露出来,无疑是想除掉你,削弱陈哥在龙华会影响力。”
胡白吃惊的看着马六,说:“你说的这都是真的?”
“猜测,因为我没有证据。但是,正如我说的,黄金造假除了你就是段涛,既然不是你,那还会是谁?”
胡白急脑门冒汗,因为他心里清楚一旦卷入派系斗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六子,那我该怎么办?”
“依我看,与其坐以待毙,到不如拼命一博,揭发段涛意图造反。不瞒你说,今天下午有人刺杀陈哥,杀手就是段涛的人。也幸亏陈哥命大,才逃过一劫。”
“啊?段涛想取代陈默?”
“当然,不然他的人怎么会刺杀陈哥。所以,你现在揭发段涛造反,时机可谓是恰到好处。段涛既然想陷害你,你不如反咬他一口。”
“可我该怎么说?”
“很简单,你就说段涛掌握了你私设金库的证据,然后威胁你帮他私吞黄金,用来发展自己的势力。”
“这……”胡白脑子里乱哄哄的,开始犹豫。
马六乘胜追击,说:“胡哥,反正现在的情况是,你不指认段涛只有死路一条,如果指认他,还有一线生机。”
胡白苦笑,说:“我没看出生机,反倒觉得自己必死无疑。”
“胡哥你放心,只要你指认段涛,黄金掺假就是被逼无奈。”
“可我没有对黄金掺假啊。”
马六叹了口气,说:“你怎么还没想通呢。你虽然没有掺假,但段涛却有你掺假的铁证,既然他做了铁证,你到不如认了,然后把他也拉下水。只要段涛倒台,陈哥念及你和他的战友情分,正好借此机会让你归隐退休,岂不是正合你意?”
“陈默真会放过我?”
“我认为问题不大。再加上我和一些老人为你说情,至少有六七成的把握。”
“你给我说情,我相信,别人为什么帮我?”
马六笑着说:“这你就不懂了,大家为你说情,其实就是在为自己说情,谁敢拍着胸脯说自己身上没屎?如果你因为被查出了问题就被杀掉,那将来自己犯了错误岂不是也要被杀掉?所以现在给你一条活路,就是在为将来的大家留一条后路。”
“六子,可是我还是有些担心。”
马六拍着胡白的肩膀,说:“担心很正常,但是你要想活命,也只有这一条路可选。”
胡白沉吟了半晌,点头说:“好,那我就拼一把。即使我真的没了活路,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马六打了个响指,说:“这就对了嘛。”说着话,马六站起来,开始和胡白耳语,胡白只是不停的点头。
看到这里,陈默深吸了口气,心说,胡白这次真的是死定了,被人当了枪使,却还浑然不知。
陈默关掉显示器走出了房间,另一个自己还坐在沙发上看资料。陈默走过去坐在了他对面,说:“你这招可真够阴狠的。”
“无毒不丈夫,成大事者总要用些卑劣的手段。”
“马六你用的很顺手啊。”
对方笑了起来,说:“如果只想做小事情,一定要远离小人。但是,做大事情则需要小人来成就你。马六是个成就大人物必不可少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