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白在龙华会中是被公认最会赚钱的人,说他一个人撑起了整个龙华会的资金供给,一点也不为过。所以,胡白在龙华会中虽然没担任何职位,但地位绝对不比段涛低。
胡白是什么人?他是一个把赚钱,存钱当成乐趣的人。所以说,他喜欢钱,但对花钱却没有任何欲望。
如今,胡白负责的七号金矿突然出现了掺假的黄金,熟知他的人都可以为他打包票。可话又说回来,1000块重达12.5公斤的黄金都出了问题,那绝对不是一般人能运作的,作为第一责任人肯定是第一个被怀疑的人。
胡白说:“我能不激动么,那批金装从出矿,加工,运输,都是我负责。中间根本没人插手,如今出了问题,大家自然会怀疑是我干的。”
大当家抬手说:“老胡,你先坐下。”
“我……”
“坐下。”他将后背靠在座椅上,说:“老胡的为人我了解,但任何事情要讲证据。而且在我看来,这并不是一起简单黄金掺假,是陷害还是中饱私囊性质完全不一样。如果只是中饱私囊事情很简单,头疼医头,脚疼医脚。可要是有人陷害,就会危及到我们内部,而且对方是想从内部瓦解我们。这件事我会亲自过问,段副殿主协助。老胡,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你必须留在绸缎岛。”
胡白点头说:“好,我一定留下,看看是那个王八蛋陷害我!”
“朴昌范,东港的工作你也暂时停下,由右堂主赵括暂时接管。”
朴昌范有些惊讶,说:“殿主,为什么要停我的工作?”
“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但凡接触过那批黄金的人都是怀疑对象,你也不例外。”
“这……好吧。”朴昌范应了一声,然后悻悻地坐下。
接下来,会议的话题再次回到了安全的问题上。不过,不在是畅所欲言的讨论,而是变成了当权者的个人宣讲。
两个小时后,会议结束,陈默则跟着正身回到了居住的地方。
对方仰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陈默则很安静的站在一旁。
良久之后,对方睁开眼,点上一支烟,问:“今天这场会,你觉得怎么样?”
“很糟糕。”
“说一说。”
“首先,不是我期望的。我原以为你讲很多鼓舞人心,极力的渲染对安全局开战,可没想到在龙华会的管理层都没达成共识。”
“你失望了?”
“谈不上失望,只是觉得你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无所不能。”
“哈哈,没有谁是无所不能的。有些事做起来,要比想象中的难。不过,一切都尽在掌握。”
“你知道是那批假黄金是谁干的?”
“当然知道。”
“是谁?”
“你觉得会是谁?”对方反问。
陈默想起参会前,让自己留意朴昌范的事,说:“难道是那个朝鲜人?”
对方摇头,说:“不是。”
“真是胡白?”说完,他又自我否认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他。”
对方再次笑了,说:“你不用猜了。这件事是我做的。”
陈默顿时愣住,问:“你?你为什么要对黄金掺假?”
“铲除异己。有的人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了,所以必须要制造一个合理的借口,将其铲除。”
“你想除掉段涛?”
“对。”
陈默冷笑,说:“好一个欲加之罪。”
“欲加之罪,也要师出有名才行。所以今晚,我会离开绸缎岛做一些安排,大概需要三四天才能回来。我不在的时间,你每天都要去东港,以我的身份调查这件事。”
“我自己吗?”
“对。”
“你不怕我趁你不在,取而代之?”
“你不会。因为现在你的还不具备成大事者的心态。成大事者一定要做到能抛弃一切,不让任何的人和事物干扰自己,甚至说做到六亲不认。可你的儿子,还有李慕白都在我手中,所以你绝对不会做违逆我的事。这也是为什么我明明知道你恨我入骨,还把你放在身边的原因。”
“你就这么自信,认为自己吃定了我了?”
“至少现在是。”
陈默很想说几句反唇相讥的话,可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底气,因为对方说的很对。他做不到为了仇恨而抛弃一切。
可对方是如何做到能抛弃一切的?
因为在这个世界中他根本没有牵挂,没有亲人,他有的,只是从异界带来的满腔仇恨?
既然现在无力抵抗,那陈默能做的就只有隐忍。他平复了一下心情,说:“你我之间的这种讨论没什么意义。我以后也不想在谈。但是,你必须告诉我,豆芽现在的情况。”
“他很好,比你想像中的还好。”
“我需要亲眼确认。”
“解决了段涛,我会安排你们见面。”
“希望你说话算数。”
“人对谁都会说谎,但唯独不会骗自己。”
这是他对陈默的一个小小的承诺,也是一种施舍。这个承诺也陈默心头的阴霾消散了很多,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他还有一个牵挂的人,那一定是豆芽。这是血浓于水的牵挂,任何人都无法代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