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吴起雄进了指挥部大楼,通讯员立刻跑过来,附在吴起雄耳边低语了几句,吴起雄听完,脸色立刻露出了些许无奈。
通讯员看了陈默一眼,说:“旅长,你看这事怎么处理?”
吴起雄摆手,不耐烦的说:“行了,我知道了。”
进了办公室,房间里只有陈默和吴起雄两个人,陈默立刻摆出了兵痞的架势,自顾自的坐在了椅子上,见桌子上有中华烟,顺手拿起来点上。以前敬着吴起雄是因为他是自己上级,今天陈默是来讨说法的,心境自然不同。
“陈默啊,你真是我的活祖宗,你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拦军长。”
说实话,陈默要是一开始就知道姓陆的是军长,他也不敢贸然跑过来告状,不过既然已经做了他也就无所顾忌了,大不了开除军籍,自己回家继续干小偷。
陈默吸了口烟,说:“我也是没办法啊,天天被姜班长训的像孙子似的,我是来军队卖命的,不是来受气的。”
“你还有脸说,刚刚通讯员告诉我,你把姜班长给打成重度昏迷,现在还在医疗室,你下手也太没轻没重了。”
陈默笑着说:“我也是失手,并不是本意。”
“你还笑。”
“反正我也没打算回去。大不了我不干了,回百江继续干自己的老本行。”
“你还长脾气了,我告诉你陈默,为了你的事你知道我顶了多大压力,你别以为自己在百江干的那点事,我不知道。 统·战部都下达了命令要处罚你,要不是我力保,你还能在这待着,早把你送军事法庭了。”
陈默立刻吓了一跳,百江的事竟然这么快就被军方的人知道了,而且还被捅到了统·战部,不用说肯定是薛继鹏告的密。不过,自己现在还活蹦乱跳,估计问题没有想象中的严重。
吴起雄一直在观察着陈默的表情,见他脸色有波动,立刻有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满足感,他继续说:“我把你安排到下面,也是迫于统·战部的压力。”
陈默毕竟做贼心虚,既然事情已经败露,他也硬不起来了,说:“可你也该给我说一声啊。”
“你犯了错误还有理了。我可是旅长,难道做什么决定还要和你商量。要不是看在你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
“那陆军长怎么说?”
“陆军长刚回国,你的事他也是才知道。他的意思是和我一样,你是我们特招进部队的人,你栽了跟头,我们脸上也不好看,尽量保全你。”
陈默悬着的心终于落地,说:“谢谢两位首长对我的爱护。”陈默拿起烟给吴起雄点上,陪着笑说:“我回去就给姜班长道歉,怎么处罚我都行,只要他能消气。”
“行了,军队是讲纪律的地方,即使姜班长原谅你,部队的纪律也是要惩罚你。这样吧,你先关几天禁闭。老弟,我调任南方的命令这几天就下来,到时你直接跟我走,这件事也就没人追究了。”
“我一切都听旅长的。”
铃铃铃……
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吴起雄立刻接通电话,问:“谁?“
陈默立刻竖起耳朵倾听。
吴起雄一直没说话,而是专注的听对方讲,可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没一会额头上还冒出了汗珠。
通话时间很长,足足有十几分钟,吴起雄除了“嗯啊”的回应便没有任何词汇,挂了电话吴起雄力竭的扶着桌子,然后坐在了办公桌后面,像遭受了雷击一样,一言不语。
陈默走过,谨慎的问:“吴旅长,发生了什么事?老哥,老哥……”
“啊。”吴起雄回过神来,问:“你说什么?”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的脸色很差。”
吴起雄立刻有种想哭的冲动,半晌之后,他才叹了口气,说:“老弟,哥哥去不了南方了。”
“为什么?”陈默问。
“是呀,为什么啊?”吴起雄也想不明白,刚才他接的是北京的电话,告诉他经过组织慎重考虑,他调往南方的事被否决,要求他继续留任原地。
薛梦涵的父亲明明告诉吴起雄,他调任南方驻地,是板上钉钉的事,为什么煮熟的鸭子飞了?被派驻南方是积累政绩,三年后调回来,马上会升一级,既定的事情突然被否,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是……
吴起雄立刻想起了陆军长,这件事他有一票否决权的,以他在军中的地位,如果强行不放人,上面也没辙。在想到陆军长见自己时的脸色,吴起雄更加确定此事和陆军长有关,一定是自己说错了话,办错了事,让陆军长对自己产生了不满,所以才断了他上升的仕途。
可为什么啊?难道因为自己为了讨好薛梦涵的父亲,想把陈默一等功给薛梦涵?
吴起雄立刻悔的肠子都青了,这可真是丢了西瓜捡芝麻,县官不如现管,薛梦涵的父亲虽然位高权重,可也不如自己顶头上司来的实惠。
此时,吴起雄已经不再想去调任南方的事,而是开始考虑自己现在的职位还能否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