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陈默终于来到了武夷山。青山绿水,游人如织,晨雾在山间环绕,如梦如幻,宛如仙境。
顺着索道混在游客中爬到山顶,来到了和时川约好的地方:望日亭。
顾名思义,望日亭,是观看日落日出的地方,太阳缓缓上升,霞光点点,游客伸颈观望,发出阵阵赞叹,纷纷用手机和相机保留下这一美景。
陈默坐在亭子里,从这些游客中寻找时川的影子,直到游客开始散去,他也没有看到时川。
时川会不会失约?
“日出好看吗?”
一个女声在陈默身后响起,他立刻回头,对方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她戴着一顶鸭舌帽,齐耳短发,大眼睛,一张瓷娃娃般的圆脸,浅绿色的休闲服,白旅游鞋,还背着一个风色的双肩包。
“你是?”
“我是叫包小妹,很高兴认识你。”她伸出手主动和他握手,见陈默犹豫,她笑着说:“我也是来找时川的。”
陈默伸手和她握了一下,问:“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找时川的?”
包小妹笑着说:“因为我和你一样,也是有慧根的人,我会读心术。”
听到“读心术”三个字,陈默立刻想起了绑架高家琪的王云,他问:“也是他让你来的?”
“对。”
陈默环视一圈,刚要说话,包小妹说:“没有人会来接我们,我们需要自己去找。”
“你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包小妹摇头说:“我不知道,可她知道。”她抬手指向索道口卖冷饮的小商店,商店里坐着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妈。
包小妹走到小商店前,问:“婆婆,一瓶水多少钱?”
她抬手指了下挂在小商店里纸牌,上面写的很清楚,五元一瓶!
包小妹笑着说:“婆婆,一块钱能卖给我两瓶吗?”
五十多岁的小老板,愣了愣,抬手着一个方向,说:“从那边往山下走,丁字路口往右走,十字路口往左走,一直走,你能找到不要钱的水。”
“大概要走多长时间。”
“看你的脚程。”
“谢谢。”包小妹扭头对陈默说:“走吧,咱们去找不要钱的水喝。”
这是一条下山路,按照老婆婆的指示,丁字路口往右走,十字路口往左走,一直走到中午,两个人还没有走下山,倒像是在半山腰转圈。
经过路上聊天,陈默得知,包小妹是南方人,今天才二十一岁,还是大四的学生,她学的是心理学,现在处于就业实习阶段。
她是高三时遇见时川的,然后约定了今天见面。她的读心术,是在小学时发现的,因童言无忌,从小还被看成是“复杂”的人,大了之后才懂得了慎言慎语。
关于在望日亭买水的事,是她读懂了老太婆的心思,所以才对出了暗号。
看着才二十出头的包小妹,陈默在想到自己的岁数,顿时有种老了的感觉,如果当年自己不破了童子之身,自己现在会不会有更高的成就?
陈默一动心思,包小妹立刻读懂了他心中的想法,脸上不禁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陈默见她看着自己脸上有异,忙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包小妹说。
她确实有些累,因为用读心术是件非常消耗精力的事,自从见到陈默后,为了更多的了解这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她一直在看他的心思。
“要不要休息下?”陈默看着她鼻尖冒出的汗。
包小妹看着四周已经没了主道的小路,在回头看他们走过的路,已经不知道不知道身在何处,她说:“不用。继续走吧,这样下去还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
四周山林绰绰,已经分不清楚方向,山路也越来越陡,从日出一直走到日落,两个人终于力竭,坐下歇脚,然后吃包小妹带来的零食充饥。
包小妹递给陈默一瓶水,望着昏黄的天,说:“好像要下雨了。”
“不会吧,我看了天气预报,说今天没有雨。”
话刚说完,天边响起来了雷声,没一会,就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
陈默感叹的问:“你还能看懂天?”
包小妹说:“山里的天气变化无常,每年学校假期我都要在山里住一段日子。”
“修行吗?”
“嗯。时川传授给我一些心法,他让我……”包小妹愣了愣说:“你看,前面好像有光!”
顺着包小妹手指的方向看去,透过树林,在一陡峭的石壁下,确实有丝亮光若隐若现。
两个人立刻前行,随着越走越近,他们终于看清亮光的来源,是一座用石头砌成的房子,房子四周树枝圈起了简易的围墙。
石房子的门敞开着,里面坐着一个干瘦的老头儿,仔细一看正是时川。
陈默大步冲进院子,可站在时川面前时,却一时难以开口,自己是叫他师傅?还是曾祖父?
时川眼睛笑成了一条缝,说:“不错,不错,竟然还来了两个。”
陈默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只觉得他这的话中有话,包小妹默念心法,用读心术去探究时川的内心,却感觉自己和时川之前隔着一层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