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后就是太后的寿诞,现在整个皇宫都忙成一团,纵使背后有人想将矛头引向东宫,眼下却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顶多就是震慑。
沈时宴不相信对方会想不到,大抵这就是对方想要的,只不过是震慑东宫罢了。
可除了那一位,他想不到还有谁会用这样的方式。
只是,这次的事件无意中给孟舒牵扯进去,这一进去一时半会怕是出不来了。
索性,他就利用这颗棋子,把这盘棋下的更大一些。
这几天的时间里,孟舒一直昏迷着,那天她伤的太重,再加上之前受的剑伤本就带毒,再淋了一夜的雨,高烧多日才有好转。
“迟月,主子让你十日之内把人治好,这马上就到时间了,怎么她还没有醒?”幻影有些不吃底的问。
迟月则是一脸高冷,认真的配着手中的药方,“要不你来?”
“你看你这人,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跟我哥真是一模一样。”
提到暗影,迟月的手怔了一瞬。
“她已经没事了,一会你把这副药煎了喂她服下,过了中午便能醒,不会耽误明天的事。”
说完,迟月转身就走。
幻影看着桌子上摆放着的药,撇了撇嘴,“每次一提到我哥你就躲,你打算躲到什么时候啊?”
迟月没有驻足,更没有回应,坚决地背影像是早已水银封心。
他们都是在沈时宴手底下做事的,且不说在来东宫之后已经好多年了,就是下山之前,他们也是青梅竹马的情分。
可这世间大抵都是知音难觅,相识难求,真心更是痴人说梦。
迟月走后,幻影按照吩咐把药煎好喂孟舒服下,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孟舒就醒了。
九天了,再次醒来她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冗长的梦。
“姑姑,您终于醒了。”幻影雀跃的将她扶起。
她蠕动嘴唇,嗓子干裂的很,想要说话却还是有些费力。
“姑姑,先别说话,先喝点水。”
温凉的菊花水抿下去几口,她这才觉得舒服了一些,只是浑身仍旧无力,像是被人打断了浑身的骨头。
几乎是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腿,因为那天的情形历历在目,就当时的情况,一夜下来她的腿大抵是要和沈时宴一样废了。
可出乎意料的是,摸上去的触觉非常清晰,感知一切都在。
“别摸了姑姑,你的腿没事,已经好了。”
幻影说着将茶杯放至一旁,“是太子殿下找来的太医,经过长达九日的诊治,你这才清醒过来,也没有落下任何病根。”
孟舒皱了皱眉,“沈……太子殿下呢?”
幻影怔了一下,回答道:“殿下当然是在长德殿忙政务,如今后日又是太后寿诞,作为皇长孙的太子更是忙的不可开交。”
“他这几日都没来过?”她又问。
“没来过。”幻影一耸肩,“咱们做奴才的,哪能让主子垂怜?”
她暗自松了口气。
她问这些倒不是希望沈时宴垂怜她什么,而是怕那疯批太子察觉出那天事情的不对劲,后知后觉过来还要惩罚她。 爱读免费小说app更新最快,无广告,陈年老书虫客服帮您找想看的书!
别看现在是将她给救活,但猫戏老鼠就是要先让老鼠缓口气活过来,接下来的折磨才有趣。
沈时宴不是做不出来这种事的人。
“幻影,上次的事情连累你了。”孟舒起身打算下床走走。
幻影赶紧扶着她穿鞋,同时云淡风轻道:“没事,孟舒姑姑,我身上的伤早好了,也是殿下找人帮我医治的。”
沈时宴才没有那么好心,这其中指不定又有什么猫腻。
“幻影,你扶我在院子里晒晒太阳,然后就帮我梳洗一下吧。”
幻影有些疑惑,“姑姑,你伤还没完全好,去哪?”
孟舒摸了摸肩膀,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想必剑伤已经好了。
至于腿,虽然有些不得力,可基本行动没有任何问题,可见背后医治之人也是高手,绝对不是幻影口中的普通太医那么简单。
“我要去长德殿伺候。”
幻影一脸惊讶,“姑姑,别人都是对咱们殿下避之不及,像你这种刚刚犯了错,惹咱们殿下不开心,还要上赶着去送人头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孟舒无奈的笑着摇头,“幻影,有些话在背地里说说就好了,人前切记要慎言,莫要再惹到上次那样的无妄之灾。”
幻影吐了吐舌头,“好了,知道了,姑姑。”
“但是殿下早就说过,你要是醒来,不必急着过去伺候,只等太后寿诞那日陪同殿下一起去寿康宫庆生便是。”
“太后寿诞在寿康宫?”孟舒有些疑惑。
虽说寿康宫室太后的住处,也挺大的,但一般像这种特别重要的寿诞,大多数都是去行宫,礼部之前半年就会着手准备。
也别说,如果是去行宫的话,那这时候大队伍早已经走了,哪还能等着她醒过来?
“是,在寿康宫,太后和皇上说,如今边防蠢蠢欲动,随时可能挑起战争,一个寿诞不至于铺张浪费,就在寿康宫简单举办。”
“边防?”
“是啊,就是祁飞虎大将军他们镇守的那一片,据说北郸又开始在边防挑衅,总想越过那块,向我们大郮而来,要不是祁飞虎大将军厉害,估计那边早守不住了,毕竟北郸人那么野蛮,就像原始森林里的野人一样。”
幻影在孟舒看来就是心思单纯,像个孩子一样,想什么说什么了,眼下没有旁人,她也没往心里去。
只是孟展应该也在边防,跟着祁飞虎的队伍,那岂不是就要面对北郸那样野蛮的部族?
不过说起来原始的野人,她倒是想到之前的小狼。
在外面转了一会,等身上恢复一些力气,再由幻影帮她梳洗,一切收拾妥当,她这才拖着一张病恹恹的脸去了长德殿。
此时她的脸色,倒是和沈时宴有几分相似,二人站在一起,像是一对难兄难弟。
沈时宴将手中的要务放下,抬起眼皮睨她一眼,漫不经心的开口,“还活着呢?”
孟舒微微欠身,“奴婢还要伺候太子殿下,不敢轻易死。”
“嗬!”沈时宴冷哼,“你是想伺候孤,还是想活着走出这深宫,和你的侯爷再续前缘?”
“奴婢听不懂殿下这是何意?”
“不,你听得懂,孟舒,你什么都懂。”
沈时宴修长的手指敲了敲轮椅扶手,她便连忙上前来推。
可手还未来得及碰到轮椅,便被沈时宴一把扼住手腕,用力一扯她就跌到他怀里。
她面色惊慌,下意识的挣扎,想要起身,奈何沈时宴力度极大,她完全挣脱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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