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一耸肩膀,“我倒是挺好奇,你是为何如此胆大的?”
孟舒面色坦然,“你我之间既无冤,也无仇,除了这些雪狼天生野性,你又有什么可怕之处?”
小狼笑道:“可若是我杀了你,这尸体也够我这些雪狼塞塞牙缝了。”
“你也说了,只是让它们塞塞牙缝而已。”孟舒依旧不卑不亢,“外面冰天冻地,即使这些雪狼再勇猛,估计也是打不到什么猎物。对于我来说,它们不过是这山中野兽,可对于你来说,它们应该是家人吧?”
小狼疑惑,“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孟舒开口道:“你帮我守着这遥香草的香木,每隔一段时间我便会取走一些,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而每当我前来之时,定会为你和这些雪狼带够食物,让你们平安度过这数九寒冬,就当是给你和这些雪狼们的报酬。”
小狼沉默不语。
“若是有一天你不想隐世在这山洞,与狼为伍,那你上京内找我,我也可以为你安排一份好的差事。”
“怎么样?这买卖不亏吧?”
小狼回过神来,表情有些闪躲,“谁说我是隐世?刚才就告诉过你,我是被这些雪狼养大的!”
孟舒压根不在乎这些,“少年说是,那便是吧。言归正传,刚才提的交易,你可感兴趣?”
小狼看着周围这些蔫头耷脑的雪狼,最近大雪封山,很少有人能送东西上来,他和这些雪狼过的确实有些煎熬。
并且这种情况在岱舆山很是常见,天气越冷突发状况就越多。
“好,不就是一块破木头嘛,我帮你看着便是。”小狼拍了拍胸脯。
孟舒高兴的溢于言表,连忙道谢,“那就有劳你了,现下我取一些,需赶紧返回,这次的吃穿用度我回去准备好了,会让人帮忙送来的,放在这岱舆山的山脚下,你过五日便每天去山脚下看上一眼。”
小狼摆了摆手,她赶紧蹲下去取香木粉,在取的过程中,分外享受这种天然的香气。
就在离开时,小狼忽然喊住了她,“等一下。”
孟舒驻足疑惑,“你……可是后悔了?”
小狼瞥下嘴角,白她一眼,“我好歹是个男子汉,至于这般言而无信?既然刚才说好,就断没有反悔的道理!”
“那是……”孟舒更加想不明白。
小狼没有急着回答,转身朝山洞深处走了几步,片刻折返回来,这次手上却多了一件雪狼皮毛。
“这是跟在我身边的一头老狼,病死的,皮毛便被我保存至今,珍贵无比。”小狼有些严肃的开口,“曾经多少京中官员上山来寻,都没有找到,如今我将它赠与你。”
“这……”孟舒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去接。
这礼物实在过于贵重,不似金银有价,就拿小狼对这些雪狼的情谊来说,此物无价。
意识到孟舒的心思,小狼猛地将雪狼皮塞进她怀里,“我都说送你,也不知道伸手接一把,你们京中之人都是这般没有礼貌的吗?”
“不,我只是觉得这礼物实在过于贵重,我没有收下的理由。”孟舒解释。
“这还需要什么理由?我给你就是让你时常看到这雪狼皮,也是提醒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孟舒思虑片刻,用力点头,“好,东西我收下了,说好的事也绝不会食言。”
再从山上下来,天都已经黑透,孟舒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水浸透,肩膀上的疼令她有些意识不清。
可就算这样,她还是策马狂奔的赶了回去。
拂香斋开业的香料需尽快调好,谢景初那边也已经多日未去,万一他什么时候抽风找人,而她却不在,那后果也是很麻烦的。
等再回到荼芜家中,太阳都挂的多高了。
荼芜应该是去了铺子,所以家中并没有人。
她顾不得肩膀的疼,单手用最快的速度调好了她想要的香料,并且在桌子上给荼芜留了字条,让其帮忙带回拂香斋。
忙完这一切,她才回到谢氏园,只是脸色已经惨白的像一张白纸了。
刚走到门口,步伐就踉跄起来,宋潇远远看着像她,一个箭步冲过来,这才扶她站稳。
“孟姑娘,真的是你?”
孟舒抿了抿干巴巴的嘴唇,将怀中包袱递给宋潇,“宋侍从,把这个交给你家爷,让他去太师府拜访林太师,用此难得的雪狼皮做拜礼,多半比他去找那些官员们强的多。”
她没那么伟大,只想着谢景初能尽快达成上京目的,赶紧离开,二人之间便也再无瓜葛了。
“可林太师他是……”宋潇欲言又止。
孟舒实在太疼,压根没有注意到宋潇的表情和为难的语气。
“别跟他说东西是我给的。”她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宋潇见她情况不对劲,想着扶她进去,谁知刚碰到肩膀,她就痛呼出声。
“这……”宋潇惊诧,“是小侯爷那天在天香楼伤的?”
孟舒微微摇头,一把推开宋潇,打算转身离开。
走了还没两步,整个人猛地摔倒在地,瞬间晕了过去。
“孟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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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房里,宋潇把看完病的大夫送了出去,谢景初眸色则是深沉的站在床侧。
等宋潇再回来,他冷声问道:“她当真如你说的那般?”
宋潇躬身,“小侯爷,属下句句属实,孟姑娘把那雪狼皮交给属下时,确实是那么说的。”
谢景初又看向床上那个面如土色的女人,“那一日我并非故意伤她,肩胛骨断裂她自己竟都不知,耽误成这样滚回来,无非就是博取我的同情,演戏与我看罢了。”
宋潇本不该多言,可此时还是忍不住道:“爷就没有想过,万一当年之事真的有什么误会呢?”
谢景初猛地转头,瞪着宋潇,久久没有说话。
宋潇也深知逾矩,低头不言。
片刻,便听谢景初语气缓和道:“她这场苦肉戏的爷心甘情愿的看了,等她醒来告诉她,明日酉时让她到天香楼赴约,我给她一次机会,让她把当年那些事解释清楚。”
毕竟那天孟舒脱口而出是想解释,而他没给任何机会。
宋潇,“是,属下遵命。”
“告诉她,机会仅此一次,过时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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