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罗德!”耳边似乎传来遥远的呼喊。
“克罗德,你怎么了?”“克罗德!别愣着,赶紧把他拉开啊!”话语声似乎靠近了一些。
精灵和兽人发现克罗德在触摸石球后,仿佛丢了魂一般怔怔傻站着,两眼也没了焦点,知道事情不对劲,连忙把他从石球旁拽开。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克罗德外露的皮肤上便出现了【氤氲之种】在他的灵魂中烙下的长短不一的根须——似乎这颗已经扎根于他灵魂中的神奇种子,在努力抗拒着某种东西的入侵。
如果没有衣服的遮掩,恐怕在旁边两人的目光看来,克罗德这全身“青筋暴起”的样子,多半是被什么东西入侵或是污染了。
即使是现在,精灵与兽人也是用着惊疑不定的目光在打量着男孩。
在让出现异常的克罗德躺在地上后,两人保持了一定距离后,脸色凝重地开始交谈。
“阿舍尔,刚才你就站在他旁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兽人瓮声瓮气道,“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躲在石球旁攻击了他?”
“没有,我没看到那石球有什么异常,”精灵皱着眉说道,“形状,样式,包括基座的石台,在我印象中和我们之前见过的几次没什么差别。”
“所以我才说让克罗德去试着启动一次机关看看。我怎么可能隐瞒危险让这个男孩毫无防备地去接触!你也在后边看着的不是吗?”
说到后边,精灵语气已经有些急了。
虽然刚才的确是他怂恿着克罗德去触碰石球,但是他绝对不是出于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愿意以家族之名起誓!
“嗯...”兽人回忆了一下刚才见到的情景,点头认可了精灵的说法。
“那现在怎么办,这孩子是被什么寄生了吗?他的手上和脖子上都是些像是树木根须一样的东西。”
“还是先静观其变吧。他没有痛苦挣扎的迹象,形体也没有发生畸变,并不能确定他现在的状态如何,不过我们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阿舍尔望着躺在地上的克罗德,表情有些纠结。
本来探索一事进行得很顺利,可却是在这地方发生了完全意想不到的的事件,难道这个十岁的男孩灵魂,就要这样逝去了吗?如果是这样,那还不如就让这次探索成为三人小队的绝唱吧。
看到希望,却又陷入绝望,阿舍尔自问再经不起这样的折磨了。
精灵拿走克罗德手边的魂剑后,就这样和兽人站在一旁,等待着克罗德的回神。
又过了两分钟,克罗德才算是悠悠回过神来。
整个过程,克罗德并没有失去意识。
他还记得刚触摸石球时,在脑海中响起的话语,也记得有什么东西顺着那些话语联系上了自己,进入了自己的体内。
男孩双眼重新聚焦成功,坐起身来,伸出左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手心与手背中,满是修炼【盘氤之根】时带来的密密麻麻的“根须”。
“那之后的事...看样子是【氤氲之种】与“春雨”自发地联合,努力阻止了那东西的继续深入,这才使得我避免了被控制或者被寄生又或者别的什么不好的情况。这些‘根须’应该就是【氤氲之种】发力的‘后遗症’。”
“之前的那些话语,听着像是一个位高权重,狂妄自大的存在的宣言。”
“如果是一个积威甚久,秉性难改的掌权者,那在这种特意设计出来的宫殿中残留的意识(宫殿的大小和遍布的机关明显都证明了不是拿来住的),的确可能会顺着话语潜入我的灵魂中进行污染或是寄生。”
“只是...精灵说他们的队伍碰过几次,没出现什么异常情况,连一次陷阱都没有过,我这突然听到的话语又是怎么回事呢?觉得我特别弱容易得手?”
克罗德扭头看向一直忐忑地看着自己的两人,一边控制着【氤氲之种】隐去“根须”,一边脸上重又浮现出浅浅的笑意,开口道:
“让两位前辈担心了,我没事了。”
两人听到克罗德开口,松了口气,但依旧没敢轻易靠近,而是问了一些之前探索迷宫的细节,来验证现在站在两人面前的是否是真的血族男孩。
见克罗德对答如流,细节也都对得上,两人这才彻底放下心来,走了上来把男孩扶了起来。
“你刚才到底是怎么了,我看你整个人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叫你你也没反应。”阿舍尔一边上下打量着克罗德一边问道。
精灵和兽人都注意到了克罗德体表的“根须”正在逐渐隐去。
克罗德想了想,遂决定把刚才的脑海中响起的话语说出来,看看两位前辈有什么看法。
听到克罗德描述的两位前辈脸上都露出了凝重和难以相信的神色。
(克罗德作为刚进来不到一天的灵魂,没必要编造这样的谎言。)
“你是说有一个不知是什么样的家伙,直接在你脑海中来了一段莫名的宣言?”阿舍尔皱着眉,“我在这里待了一个多月,从没听说过触摸石球会发生什么意外,难道是克罗德你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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