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抚砚收到邀请,心底自然也明白这是女帝要为两位皇女选夫,嘴巴气鼓鼓的,还说想娶他呢,结果转头就要开始办宴会选夫了。
“砚儿,怎的闷闷不乐的,有什么心事可与阿父说说。”
“阿父我没事,五皇女他们不是要设开府宴嘛,我在想穿什么衣服去好呢。”
沈父挽唇一笑,如沐春风,他点了点儿子的头若有所指的说道。
“莫不是某人心底有人了。”
“父亲您说什么呢。”
“你二姐可都告诉我了,”沈父替儿子撑撑衣领,“她说你最近和六皇女走得很近,他是怎么防也防不住啊。”
沈抚砚疑惑,“她防什么啊她,我和六皇女没什么的。”
“傻孩子,你还是清白公子,她是你姐姐可不得看着点,这点倒是做的很好。”
说着,还对沈扶桑的行为表示赞赏,“为父知道六皇女是人中龙凤,自然是般配我儿的,只是,嫁入皇室看着风光,里面的弯弯绕绕可多了。”
沈父爱怜的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她毕竟是皇女,以后府中的侍郎会很多,你自小性子单纯,要是被人欺负了可怎么办。”
沈抚砚脱口而出,“六皇女会保护我的,”说完赶紧闭嘴,这不是不打自招了嘛。
沈父揶揄的睨了一眼儿子,接着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儿自然是好的,六皇女想必也会对你疼爱有加,一开始自然会事事护你,可时间长了怎么办,烦心的事一多,她还会护着你吗。”
“可是,母亲对父亲就极好,要不是那肖侍君趁人之危,母亲也不会纳侍君,只会有父亲您一人。”
说起这件事也是沈父心底的一块疙瘩,他和沈玉安的感情极好,可就在他怀砚儿的时候,他身边的小侍肖氏竟然趁玉安酒醉爬床,还怀了一子,玉安人一向重义,最后只好纳了肖氏,打发他在偏院住着。
“所以啊,就算是你阿母也不只有父亲一人,皇女就不可能了,你若想和六皇女在一起,就要面对这一切,砚儿,你真的能承受皇室的无情吗。”
沈抚砚也不知未来会怎样,但是这一刻,他愿意相信沐漓,相信她不会让他失望。
儿子不说他也明白了,沈父笑笑,砚儿有喜欢的人是好事,他也不愿多说些还未发生的事让他难过。
“好了,既然挑不出来,咱们就去铃兰阁看看衣服,保管让六皇女眼前一亮。”
沈抚砚不好意思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摇着父亲的手撒娇道。
“这八字还没一撇呢,阿父就别打趣我了。”
两人正准备出门,沈玉安带着一位温润有礼的公子进门,见到沈父嘿嘿一笑,拉着人到一边悄悄说话。
“见过三哥哥。”沈抚厝(cuo)见到抚砚躬腰问礼,脸色平静,一副温润如玉,波澜不惊的模样。
“嗯,”沈抚砚并不想和这个抢了母亲的人多有交流,淡淡回了一声就移开视线做自己的事了。
沈抚厝仿佛对对方的敷衍并不恼怒,恭敬立在一旁等待母亲谈完话。
“干嘛?”
“那个,明儿,你是要带砚儿去买衣服是吧,能不能带着小四一块去啊。”
沈父眉头一皱,“我干嘛带他去,他又不是没父亲。”
“这不是你才是当家主母嘛,明天宫里的宴会他也要去,总不能丢了我中书侍郎的脸面吧,嘿嘿,明儿,你就替他把把关吧,小四也不小了,这次也是个机会,该定亲了。”
“等他完婚了,也省的在府里碍你的眼不是。”
沈父没好气道,“我可什么都没说,这么多年我何时苛待过他们父子了?”
“是是是,明儿最好了,你看。”
“行了,我知道了。”
“好好,多给咱们砚儿买点,可不能委屈他。”
“算你有良心。”
说完,沈玉安转身走到沈抚厝面前正色说道,“出去要听主君的话,知道吗。”
“孩儿知道,一切听从主君的。”
沈父拉着沈抚砚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男子,叹息说道,“走吧。”
沈抚厝恭敬跟在身后,看到沈父亲昵拉着沈抚砚的手,眼底划过一丝嫉妒和阴沉。
刚刚母亲说的话他可都听见了,都是她的儿子,为什么就如此偏心。
从来不肯去偏院看一看父亲,也不愿意见他,要不是今日父亲求她,明天根本就不会带他去。
他一定要把握好机会嫁给一位高门贵女,让母亲后悔这么多年对他的无视。
——
今日一早,皇宫后花园内就摆满了酒水瓜果,女帝还搬出了精心养育的各种奇花异草,放在院内更添一抹亮色。
柔风掠过,桃香阵阵,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宴会内各世家贵女聊着政事对着诗,公子郎君们则和自己的好友聊着趣事,偷偷打眼瞧着哪位贵女更好些。
沐漓身穿一袭大红锦衣,披散的长发青丝如瀑,容貌光艳逼人,灿若春华,走动得干净利落,脚步稳健,身姿挺拔有致,整个人散发出高贵典雅的气息,一出场,就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月恒,这里,”沐琳灵挥着手示意沐漓过来,有外人在的时候她也不会一点不给面子的叫她小六。
沐漓灿若一笑,颜若桃花,眼波流转间散发出一种神秘的魔力,让人不禁心神一荡。
“我说,你今天打扮得如此花枝招展干嘛,”沐琳灵眼神朝着另一个地方望去,打趣道“那可有你的心上人看着呢,你还想招惹谁。”
沐漓慵懒一笑,“不好意思,本宫只是随意稍稍的打扮了一番,也没想到会如此惊为天人啊。”
“咦,好生不要脸。”
没理会对方的鄙夷,她这就是嫉妒,在人群中见到自己想见的人时,莞尔一笑就要过去,却被一名高挑的女子拦住,对方戏谑笑道。
“六妹变了好多,本宫都快认不出来了。”
沐漓脚步一顿,“三皇姐说笑了,月恒一向如此,只是心境不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