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一样,都是姚家村的外甥?”
陈庆华压下心底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又抓住了一个重点。
“对啊!她叫龙岁岁,是长寿叔那一房的。长寿叔就住在村西街,跟你姥姥家隔着两家。”
“按照辈分啊,你姥爷是长寿叔的堂弟。对了,长寿叔家的姚广厦,你也认识啊,你们以前还都是小兄弟呢。”
“咦?要是这么算的话,你也要叫龙岁岁一声小姑姑?”
这位村民的思维也是够发散的。
说着说着闲话,就扯上了辈分。
陈庆华麻木脸,这算什么,“姑”从天降?
他跟那个什么龙岁岁,都还不认识呢,就先成了对方的便宜侄子?
陈庆华莫名觉得荒唐。
不过,在农村就是这样,不只是一个村子里,十里八村,弯弯绕绕,都能攀上关系。
对于姚广厦,陈庆华也算熟悉。
陈庆华小时候在姥姥家长大,就在姚家村,跟一群姚家的孩子们打闹、玩耍。
就连小学,都是在姚家村的小学上的。
直到小学四年级,陈庆华的爸妈终于发迹,夫妻俩有了钱,也就开始操心孩子的学业。
他们把陈庆华接到了县里,在县城继续读书。
虽然只有几年的时间,但陈庆华跟姚广厦等一众小伙伴,都结下了友谊。
如今,大家都长大了,也各自有了自己的前途,关系才慢慢淡了下来。
不过,陈庆华有信心,只要自己再跟姚广厦见个面,谈一谈,他们就还能重续友谊。
这般想着,陈庆华也就没有继续围观。
他客气的跟这位隔了房的便宜舅舅寒暄了两句,便挤进了人群,找到了姚广厦。
“姚广厦!”
“陈、陈庆华!”
两个儿时的玩伴,虽然十来年不见,但只一眼,就都认出了对方。
他们热情的拥抱着,相互拍打着彼此的肩膀、胳膊!
“行啊,你小子,听说都是富二代了?”
“……你也不差,你这不也要发达了?”
“哈哈!还好还好!到底比不上你!”
“哼哼!彼此彼此!你小子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姚广厦和陈庆华第一时间相认,并在最短的时间内变得熟稔起来。
他们像极了一对损友,虽然说话不太好听,但对彼此都是真心实意。
“对了,你还没见过我小姑姑吧!走,我给你介绍介绍!”
见到“故友”,姚广厦是真的开心。
呃,好吧,当然也有他今天本就兴奋的缘故——
在他最荣耀的时刻,他遇到了小时候的兄弟。
自己或许废柴,但自己命好啊,他有厉害的小姑姑就足够了!
那种兴奋,让姚广厦非常迫切的想要介绍小姑姑给陈庆华认识。
仿佛,他想证明什么。
“……”陈庆华却有些无语。
刚才在永良舅那儿听了一耳朵,知道那个什么龙岁岁,从M国回来,今年也才二十来岁。
估计啊,年纪比姚广厦还要小两岁。
比侄子都小的姑姑,在农村并不少见。
但,那些基本上都是姑侄从小一起长大,侄子叫习惯了,也无比认可这种血缘关系。
所以,即便侄子比姑姑小,也能非常自然的喊着姑姑。
可,姚广厦,他跟这位小姑姑,也就认识了才几天吧。
他是怎么做到,能够如此自然而然的称呼一个陌生人为“小姑姑”?
陈庆华看得仔细,姚广厦喊出“小姑姑”三个字的时候,眼底没有任何的违和与不甘。
他完全认可这个小姑姑,并真心敬重、爱戴!
这……略诡异啊。
陈庆华暗自嘀咕着,面儿上却没有任何表露。
他跟着姚广厦,一起找到了龙岁岁。
龙岁岁和陈清华正在跟村长聊承包的后续事宜。
村长确实不会反悔,但也希望龙岁岁能够竭尽所能的帮助姚家村。
比如,建设煤窑的时候,可以就地招工,尽量的照顾同村人。
再比如,煤窑正式投产后,能够拿出一部分钱,捐给村子里的学校和五保户。
再再比如……
当然了,现在龙岁岁与村长,只是大致的说个框架。
具体的细则,还要等双方坐下来之后,再慢慢的研究。
龙岁岁对于村长的这些要求,都能够接受。
助学、助老……不用村长要求,龙岁岁也会做。
光伟正的说法,这是作为有钱人应该尽到的社会责任,是为神龙积攒功德的好事儿。
自私的说法,做慈善,可以减税,还能为自己塑造一个好人的形象,继而进一步得到官方的支持!
于公于私都有利,骨子里是奸商的龙岁岁,岂会拒绝?
只不过,龙岁岁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慷慨。
升米恩斗米仇嘛,做慈善,也要注意分寸。
龙岁岁会根据村长的要求,进行一定的删减,在双方之间,达到一个真正的平衡。
“……等明天吧,早上九点,你去村委找我!咱们啊,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