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闹脾气,我只是在闹小情绪。”
他不知道虞娇娇的心在何处,只怕现在松开她,就再也不能与她那颗飘渺的心连接上。
“好好好,那你再闹什么情绪?”
“我总是对你食言,我答应你的事情,一件也做不好。”
“我又没有因为这些事情和你闹脾气,你在不爽什么?”虞娇娇想不通。
赵元璟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赌气的说:“就是因为你不生气,我才生气!”
她在乎他的时候,都会和他闹脾气!
比如,大着肚子离府别居。
比如,因为何二郎的妹妹,与他冷战。
再比如,因为闻庶人和他吵嘴。
“要不,皇帝换你做吧。”
虞娇娇:“……”
他在耍什么花样?
试探她?
他的心眼子,怎么总是往她的身上甩?
虞娇娇暗自思忖,他又想套什么情报。
想的太入迷,一时竟然忘记回绝他。
她不言语,赵元璟就软软糯糯的唤她:“阿兕~”
“别闹!”虞娇娇的思绪被打断,从汤池中站起,“再泡皮都皱了,赶紧起来!”
这人肯定还有大招等着她,她可不能把水泡进脑子里!
“阿兕,你再考虑考虑~”
“不了,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虞娇娇直接拒绝后,火速撅着屁股爬出汤池。
捞起挂在木架上的干布巾,胡乱擦干身上的水珠,拿起叠放整齐的寝衣,快速往身上套。
生怕他沐浴的水,从肌肤渗进她的头颅,搅扰她做出错误的决定。
“你刚才,不是已经在考虑了吗?”赵元璟趴在池子边,殷切的望着她,“你再多考虑一会儿。”
虞娇娇停下穿衣裳的动作,冷下脸质问他:“你是不是故意找事?”
她生气,赵元璟就高兴。
兴奋的在汤池中游了两圈,迈着大长腿踏上岸,将她丰腴的身躯牢牢箍在怀里。
“我没有~”
虞娇娇被他的反复无常,闹的没有脾气。
仔细回忆,二人今夜所有的对话,也没有想出头绪。
反而因为跑神,又被他按住鞭打了数顿。
赵元璟如同亢奋的雄狮,不论虞娇娇如何求饶,他都不肯停歇。
虞娇娇不知自己是怎么回的床榻,清晨被皇城的开门鼓敲醒,脑中浑浑噩噩,全部都是被他疯狂索取的画面。
嗓子干痒的难受,欲要同他算昨日的账,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身侧他安睡的一方之地,早已凉透。
暗骂他一句溜得快,动作迟缓的将微红的腕子伸出帘帐。
司寝女官立马低声询问:“皇后殿下可是要起?”
虞娇娇有气无力的说:“水。”
她这会儿腰酸背痛,腿脚酸软,根本不想动。
仰躺在床上想昨夜的事,赵元璟说话总是半遮半掩,欲语还休,就像是有所忌惮。
可,他已经大权在握,能忌惮什么?
司寝女官端来漱口水,伺候她坐起漱口,不敢直视她肌肤上的红印子。
虞娇娇漱完口,接过司寝女官奉上的温茶汤,小口小口的啜饮,待嗓子不再干痒,才把茶盏递回给她。
“周女官呢?”
司寝女官恭敬的回道:“回殿下,周女官去送三皇子,还没有回来。”
虞娇娇怔愣一瞬,反应迟钝的问她:“送三皇子去哪儿?”
“圣人吩咐周女官,将三皇子送回福宁宫。”
“也好。”
安华宫没有烧火墙,银丝碳给的也不足,殿中不暖和,三宝年纪还小,受不得冻。
考量到取暖的问题,虞娇娇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身上加盖了一条,明黄色双龙纹的厚锦被。
难怪不觉得冷。
她垂目看看,自己被赵元璟握红的手腕,总觉得赵元璟话里有话。
他在暗示她什么?
有什么话是不能明着说,非要拐弯抹角的暗示?
是怕被暗处的人听到?
“殿下,圣人临走前吩咐,您若是起不来,就让奴婢伺候您在床上用早膳。”
虞娇娇:“……”
她起不来?
赵元璟在小看谁?
她挪动了一下屁股,捂着酸痛的腰,试图爬下床。
腿脚使不上力气,险些栽到地上。
幸好,候在床边的司寝女官们眼疾手快,几个人合力将她扶回床上。
“殿下若是有事,可吩咐奴婢去做。”
虞娇娇羞的没有脸面见人,尴尬的说:“你们先退下,待周女官回来,叫她过来一趟。”
“诺。”
司寝女官伺候虞娇娇躺好,退回自己的位置,等着司寝司的女官来换值。
寝宫静的落针可闻,虞娇娇望着,被司寝女官碰裂的伤口发呆。
赵元璟昨夜那般折腾,都没有碰裂老鹰抓出的伤口,可见他虽然凶猛,尚还保持着理智。
她依稀还有印象,赵元璟埋首对她温柔的吻吻亲亲,还亲自给她涂抹完药膏,才搂着半昏半醒的她睡下。
虞娇娇的脸上腾起红云,不敢再回忆旖旎的画面,甩甩脑袋,开始捋乱成麻的思绪。
刚捋出一缕乱麻,肚子咕噜噜的响个不停,传早膳到床前食用。
去送三皇子的周女官回来,听说她已睡醒,正在用早膳,小心翼翼的到床前伺候。
“三皇子送到圣人那里了?”
周女官道:“圣人不在福宁宫,奴婢将三皇子交给无双女官照看。”
“圣人没有回福宁宫?”虞娇娇皱眉,“外朝开了?”
“圣人并未开大朝会,是去了慈安宫。”
“哦。”
得知赵元璟的去向,虞娇娇顿觉,可口的饭菜变得寡淡无味。
吃下一碗小米粥,命人撤去早膳,餐前捋顺的思绪,又已乱成一团。
心浮气躁的倚靠在床头,余光瞥见床头的一对镂空金托台上,放着的一对夜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