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同姓连宗固然好,非同姓,也有的是人愿为前程改姓,换祖宗。
在有能力的时候,壮大家族才是紧要。
“不是血缘至亲,我不要。”虞娇娇从他怀里仰起脸,“再给我个孩子。”
赵元璟被她看的心头火热,四肢百骸窜起的热流,都往一处涌入。
“你刚生产完,等恢复好再要。”
“这么容易被挑起火,当真没有别的女人?”
“别人点不着。”赵元璟亲亲她的额头,急不可耐的带着她往内殿走。
进宝瞠目呆立,直到有靡靡之音传出,才拉回飘远的神智。
一时也没想通,俩人怎么突然好成这样,夜里不睡,晨起快活,午时未到又开始消耗体力。
从前也不见他家寡欲的帝王这般纵情,即便吸入催情香,也能岿然不动。
被花一样的宫妃撩拨勾引,他就像那坐怀不乱的老圣僧,还想同人讲几句佛经,将其渡化。
对于那些屡教不改的狂蜂浪蝶,他会找来风骚的官妓,让她们自惭形秽,再派遣严苛的教养嬷嬷,教导其宫规礼仪与妇德。
他伺候赵元璟十余年,也只见他在皇后面前失控过。
尤能记起皇后初次进宫,一向谨小慎微的少年郎,用蹩脚的借口甩开他和招财。
当时说的是什么?
丢了一块杏仁酥。
瞧他那急切欢愉的模样,想来这块珍贵的杏仁酥,当是被他寻回了。
福宁宫里白日传了几次水,很快就传到承恩公耳中。
他心志不舒,邀约六部的官员去琼楼吃酒,为他新吸纳的门生做引荐,顺便解决苗家提出给苗氏郎君升迁的要求。
进宝得到消息,送到赵元璟耳中,他只弯弯唇角,继续给虞娇娇背部的伤口上药。
“想不想去琼楼?”
“我两腿颤颤,怕是走不到寝殿门口。”虞娇娇懒洋洋的闭目养神。
她的体力与十年前没法子比,不过是与他折腾几回,竟然累到瘫软乏力。
想她早些年,与他大战七八回合,仍旧生龙活虎。
“你不是说我老了,不行?”
“夫君正值盛年,行的很。”
赵元璟开怀的问:“弄疼你没有?”
“夫君温柔体贴,一点也不疼。”
他对人好起来,那真是面面俱到。
虽然情难自持,却还记得小心避开她的伤口,一下都没有碰到。
“那你还要不要我?”
“我从来没有想过不要。”
赵元璟感到自己被需要,对她极尽宠爱,痴心为她谋划,缓声说:“虞家的事,你再想想。”
认下找上门的人,便可吸纳他们背后的助力。
等他们再长几年,娶妻生子,虞家立时就能往前跨一大步。
虞家不认他们,裴家却是来者不拒。
人都让裴氏党羽吸收走,对她和虞家都不是什么好事。
“人多心不齐,虞家现在就很好。”虞娇娇扬起上半身,用手臂圈住他的脖颈,“还想不想要?”
赵元璟顺势将她从床上抱起,让她感受自己的热情,贴着她的耳朵说情话。
“看到你就想,多少次都不够。”
虞娇娇被他撩拨的咯咯笑,吻着他的唇角,不要脸的问:“你把我当成天仙?”
“你现在才知?”
“我没有什么好。”
“你在我的眼里,没有哪里不好。”
赵元璟抱着她去汤池沐浴,虞娇娇的伤口沾不得水,简单为她擦洗过,让她躺在一旁的矮榻上休息,自己泡在池子里解乏。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话题扯到天南海北,最想问对方的问题,谁都没有宣之于口。
“承恩公要抬起苗家,韦家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宫变虽然处决不少人,但没有伤及裴氏颜面,宫内侍仆心中自有一杆秤,承恩公想收买眼线并不难。
赵元璟只是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能收买到福宁宫的人,且那个眼线应该是他的近侍。
否则,消息传递不了这么快。
“你考虑过同闻氏过日子吗?”虞娇娇不咸不淡的反问。
赵元璟烦躁的阖起眸子,他最不愿虞娇娇提及的女人,就是闻庶人。
他早些年险些栽进闻氏布的情网,如果不是女皇留有遗诏,闻家没有露出马脚,闻庶人自己不作死,他会养她至善终。
伤害虞家和虞娇娇的时候,他如何没有想过?
那是他心底不堪的隐秘,他谁都不愿意说。
“能不提她了吗?”
虞娇娇了然,右手放在小腹上,无声的躺着想心事。
许久得不到她的回应,赵元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好,许是气到了她,憋闷的解释。
“我没有对她动过心,只是出于当时局势的考虑。”
把闻家从段家一系拆出来,就能瓦解段家一部分势力,迅速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
母后不会心中难平,裴家也不能膨胀至此。
那个七夕。
他知道虞娇娇期望的是什么,也猜出她做了对他好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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