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想让你长点见识。”
听到长见识,御医双目放光的被赶出厢房,绿腊自觉守在门口。
陈娇娇将帐子都放下,以防有人偷窥。
赵元璟紧张的手心冒汗。
陈娇娇对着齐海一通折腾,让赵元璟帮忙,把床两侧的两个帐钩挂在床顶,开始对厢房进行消杀。
做完准备工作,陈娇娇从容不迫的打开药箱,开始配抗生素和补液的挂瓶,在赵元璟惊愕的目光中,把输液针头插进齐海左手的血管。
又从里头拿出一袋血浆和输液管,挂在帐勾上,扎入另一根血管,开始给齐海输血。
赵元璟:“?????”
“这是人血。”陈娇娇狡黠的呲着一口森白的小牙,“补的快。”
赵元璟脸都吓白了,死命维持体面,绝不能在他的女人面前露怯。
陈娇娇趁着输血的空档,帮齐海的伤口重新清理上药。
“他伤口处理的很好,看得出你对我四哥很上心。”
“这是我应做的。”赵元璟好奇的盯着挂在帐勾上血袋和吊瓶看,“用这个就能治好四舅兄?”
“还要加点别的药。”
“你相信我了?”
“女皇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
“只是听说,没见过。”
陈娇娇轻笑:“女皇驾崩前,是不是说她给你留了一道护身符?”
“说过,没具体告诉我是什么,只说让我不必忌惮段家。”还说她吩咐他做的事,没有告诉段家,让他验证段家的忠心。
不知道护身符可不可靠,他怎么可能不忌惮。
“是,陈家。”
赵元璟愕然:“陈家?”
陈娇娇从头上取下曾祖母送她的银簪,递给赵元璟。
“女皇看到这个,认出我们是陈家的后人,与我祖父说了些陈年旧事。”
从陈家灭门,到赵高祖对他祖父的知遇之恩,释解他与段家的仇怨,把仇恨转移到闻家,命他无论未来如何,都要忠佑大殷。
她祖父深谋远虑,并不完全信任女皇,一个人守着秘密,放任虞家处在风口浪尖,暗中观察闻家的一举一动。
女皇驾崩前,给她祖父下了一道协助新君除去闻家的密令。
赵元璟登基后,不主动和她祖父商议铲除闻家,还宠信他们,裴家又处处针对虞家,她祖父就瞒下了这道密令,准备单干。
直到赵元璟确定立后,才让父亲透露给她一小部分,提醒她防备闻家。
用最重要的部分,吊着她去东川。
“陈家的灭门与闻家有关?”赵元璟问。
“嗯,我曾祖父是被闻家引诱出来害死的。”
女皇同他祖父说,她曾祖父拿的证据,与陈家案子留下的不太一样,应该是为了钓他现身重做的。
段家还没问出背后指使,她曾祖父就枉死在狱中。
段家也是受害者。
陈娇娇对着齐海一通折腾,赵元璟好奇的观摩她医药箱里奇奇怪怪的东西,想起她在王府故意把他撞晕那次。
“我伤脖子那次,你是不是用这个针扎过我?”
“我担忧割你脖子的那把匕首被污染过,给你注射了抑制金疮痉的药。”
赵元璟羞愧的低下头,小兕子对他真心真意,他却让她受了那么多委屈。
等了半天没听到动静,陈娇娇疑惑的看朝他看去,就见他垮着肩膀,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小孩。
她好笑的说:“你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问。”
“你还要我吗?”
虞娇娇以为他最想问的是药的来历,结果他问了这么个难回答的问题。
“还没想好。”陈娇娇如实回答。
与他分开的这几年,她给自己规划了一条很长的路,现在才走完一半。
还有大宝和二宝,他们在陈家长大,大殷对他们来说很陌生。
大殷的亲人对他们也不友好,她不想孩子受到伤害。
“阿兕,你知道这皇帝不是我自愿当的。”赵元璟闷闷的说,“我甩不出去,又做不好。”
他方进宫,女皇就流露出让他亲近闻太师的意思。
他不敢违逆女皇,又觉得闻太师教出两任废帝,肯定有猫腻,女皇对闻家也不如表面信任,就对他又亲又疏。
后来长兄失踪,矛头指向虞家,闻家又很积极的在帮他寻找长兄。
女皇驾崩前,命他不计一切代价除掉闻家。
可闻太师却说,代王忌惮段家,将辅佐新皇的重任交给他,需要他完全信任,信任的基石就是,他娶闻氏女为皇后,闻家帮他制衡段家。
但他只想小兕子做他的皇后,他能用的人不多,又因畏惧段家,不敢得罪闻家,就由着太后闹,拖着不立后,也顺便试探段家的底线。
闻家只得了个妃位,不愿和段家解体,他只能一步步的拆。
没想到先把他岳父一家拆没了。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逼反闻家,我估摸段家都做不到。”找到了四哥,确定他性命无忧,陈娇娇也有了闲情打趣他。
诈死离京后,她才知道女皇给祖父下的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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