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和她认错了,也向她保证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还会还虞家清白,她就不能给他回一封信嘛!
他已经和她解释,脖子上的红痕,是他照着替身脖子上红痕位置自己捏的,她就不能和他道个别,再离开吗?
红妆抽抽鼻子,恼怒的瞪着眼眶红红的赵元璟,自从她到虞娇娇身边,她们主仆就没分开过。
都是因为他,她们主仆才被迫分开!
“你最好……”
“闭嘴!”漂亮的桃花眼里噙着泪花,赵元璟挤出委屈的颤音,“朕是不会放你和绿腊一起离开的。”
没有这俩人给他作证清白,他还怎么挽回他的发妻。
劫杀虞家女眷的匪徒没有伤他的人,说明观察流放队伍许久了。
蒋太尉突然改口流放,他的小兕子能诈死,虞丛客能活着回来,虞家人说不定就是被娇娇,或是他失踪的岳父救走了。
他现在就是想不通,虞家破釜沉舟,玩的到底是什么把戏。
红妆气的想挠人,愤愤的踢了一脚城墙发泄,硬邦邦的问他:“圣人要如何处置虞丛客?”
赵元璟知道她想试探自己对虞家的态度,就不想让她如意,敷衍的回答:“朕自有安排。”
红妆:“……”
虞丛客被看守在刑部,一直吵着说他姓齐,不姓虞。
陶氏去探望了他一回,不知同他说了什么,虞丛客就不敢再乱叫,跟个行尸走肉似的日日呆坐着。
曾国公与陶潜寻人时,顺手将附近郡县的几伙山匪剿了,赵元璟嘉奖了他们二人,陶潜就此入仕。
虞娇娇出京都,直奔冯翊郡去接齐海和绿竹,却扑了个空屋。
打听二日无果,只能先行离开,派人继续打听他们夫妻的下落。
在武威郡甩开身后的尾巴,从西南边境进入东川国,与已经改回陈姓的家人汇合。
自此,世上再无虞娇娇。
裴太后因为福王太妃和兄嫂受伤,同赵元璟闹了好几日,逼他为皇后发丧,免裴缊日日在灵前跪地认错,并将承恩公升迁进中枢。
赵洵兄弟也因苏媵妾失踪,请求他派禁军在京畿道进行地毯式搜寻。
赵元璟无视裴太后的要求,驳斥赵洵兄弟的无脑,暂停为苏媵妾晋封的一切事宜。
丢给他们一百名禁卫,命他们悄悄找人,保护不让苏媵妾的名誉受损,并恩准他们找到人前,不必再上朝。
听说在武威郡跟丢了虞娇娇,颓丧了好几日,边疆战事吃紧,强打起精神处理四方诸国的围攻,每日忙碌到深夜。
裴缊跪到膝盖血瘀,日日去同裴太后哭诉:“姑母,您救救侄女吧,侄女再跪下去,腿都要废了……”
裴太后呕的要死,又拿赵元璟没有任何办法,苦涩的说:“死的是他的发妻,他的嫡次子,皇帝气难消,哀家能有什么办法。”
西凉国趁大殷更换新君朝局不稳,联合诸国从四面八方发起猛烈的进攻。
裴世净勉强稳住暴动的虞家军,面对西凉国请来凶悍的吐蕃骑兵,被打的节节败退,在军中的声望越来越低。
东川国与西川国,齐力攻打大殷的西南边境黔中道,北边境又遭到东、西突厥的强袭,东边亦在被紧邻的诸小国啃食,大殷国内局势动荡。
镇北军的兵权在闻家,镇东、镇南军的兵权在段家,镇西军现在一大半在裴家手中。
赵元璟本就可用的人不多,战事一起,手中的权柄又散出去不少,他们母子的生死荣华,都压在权臣和武将的良心上。
闻、段两家分裂后,赵元琰亲近闻家,比从前更不安分,她不敢把赵元璟逼急了。
“可她们母子已经死了……”裴缊泪都流干了,“侄女就算跪死在她们母子灵前,她们也活不过来了。”
裴太后心力交瘁的说:“绿腊指认你携带匕首潜进福宁宫,暗杀虞氏母子,细枝末节说的清清楚楚,没废了你,已经是给裴家脸子。”
她随随便便就能把匕首带进守卫森严的福宁宫,皇帝的安危如何保证?
虽然绿腊指认虞氏是闻淑妃杀的,可相较之下,裴缊的罪过更大。
“……侄女已经知道错了。”裴缊心虚垂下头,“侄女的父亲和母亲在家中遭歹人打伤,就请您看在他们的面子上,帮侄女同表哥说几句好话吧。”
提起裴二老爷夫妻,裴太后心里就堵的慌,正是需要裴家人出力的时候,他们竟然在家被打到伤残。
“你不诚心悔过,谁也救不了你。”裴太后喟叹,她现在都后悔对虞娇娇起杀念了。
那是元璟真心求娶的女子,是她和老福王要求他身心如一等待的姑娘,被他的妃嫔害死在他的寝殿,他这辈子都不能活的畅快了。
裴缊见她不肯帮忙求情,心里涌起悲凉和恨意,僵直着双腿出了慈安殿,看到何宝林牵着大皇子的手,从转角上了抄手游廊,眸中闪过一抹怨毒。
何宝林看到她也不甚恭敬,敷衍的行了一礼,葱白的素手抚摸着鬓边的花钗,仰着脖子向她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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