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家真是没法待了,我还是把婉姐儿送去她外祖家住些日子。”虞三夫人吩咐心腹丫鬟回去给虞月婉收拾东西,和虞二夫人一起出去找谢宛如。
虞二夫人壮着胆子对谢宛如道:“大嫂,娇娇毕竟是你亲生的女儿,你也该多多关心她,不要再让她受刺激,井嬷嬷年纪大了,经不起这般折腾,不如送到庄子上荣养。”
“二夫人安的是什么心?”井嬷嬷眼珠子一转,拉住谢宛如的裙角,“老夫人需要休养,您接管中馈,身边没个得力的人怎么行,让老奴回到您身边,伺候您吧!”
谢宛如性子软,井嬷嬷那句质问,就是唯恐虞二夫人和虞三夫人合伙算计走管家权。
谢春华权衡利弊后,说道:“母亲正是用人之际,先让井嬷嬷回来吧,四妹妹那里有刘二家的就够了。”
因为井嬷嬷险些被无辜勒死,谢宛如心怀愧疚,也没过多思考便应了,“也好。”
虞二夫人苦笑,她刚才就不该说话,她知道这个家姓什么,根本没想过和大房争。
不过是被虞娇娇吓到,想为她说几句话,让这个家安宁一些,没想到大房跟防贼似的。
虞娇娇给太夫人处理了伤口,无力的坐在她床前。
她从不觉的药珍贵,用起来也大手大脚,离开武威郡时还给祖父留了很多常用药,只碘伏就能堆满一个小仓库。
可她现在连一支抗腹蛇毒血清都拿不出来,又如何供给消耗庞大的镇西军。
太夫人的身子本就虚弱,又中了蛇毒,没有特效药,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熬过这一遭。
“都是奴婢大意了!”绿蜡自责的跪在她脚边,“您责罚奴婢吧。”
“先说说是怎么回事?”
“奴婢看到门口有人影闪过,追出去却只看到一根撑着粗布的竹竿,回来太夫人就被咬伤了。”
虞娇娇静坐着想方才松鹤院发生的事,绿竹和绿蜡不敢打扰她,约莫过了一刻钟她便捋清楚其中关窍。
对绿蜡道:“这里我看着,你去查查是谁把毒蛇带进来的,顺便给各房都分发些驱蛇虫的药。”
“主子,今日这事……”绿竹犹豫的说,“是四小姐做的吗?”
“除了她还能有谁。”
今天这局针对的是她和曾祖母,老夫人大概率是被误伤。
老夫人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的儿子要辞官守三年孝,孙辈要守一年,现在毒死她,整个虞家都要停摆,对谁都没好处。
绿竹愤慨道:“真是太恶毒了,她就没想过毒蛇跑出听雨阁,会伤了大夫人,大夫人对她可是一片真心。”
虞娇娇冷笑,“还不是大夫人宠出来的,看她今日那样,像是还有后招没使呢。”
方医女知道她懂医理时表现的很无措,没看到井嬷嬷咽气好像很失望,她又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曾祖母的药被动手脚,又突然变正常,她一直没怀疑过方医女,如今想来最不可能的人,倒是最容易被忽略。
方才她没在松鹤院看到刘保和刘二家的,指不定就是他们在太夫人这里声东击西。
“那井嬷嬷就这么放过她吗?”绿竹越想越不甘心,刚才井嬷嬷的亲眷都不在,无人拦她,那么好的机会她竟然没抓住。
“你马上要成亲,见不得丧,且再让她多活几日。”虞娇娇心里估摸今日这事少不了段羽的授意,却猜不出段羽许了她什么,让她敢孤注一掷。
谢宛如下令让聚集在松鹤堂的众人散了,只留了虞二、虞三夫人留下侍疾。
谢春华领着谢家几个姑娘回了她的住处,让人煮了安神茶给她们饮下,疲累的说:“府里闹了蛇,恐是不得安生,你们若是怕,我这就让人送你们归家去。”
谢家几个姑娘互相对视了一眼,她们是谢家各房出来的堂姐妹,只有谢春荣出自长房,与谢春华一母同胞,有些话只她说了合适。
谢春荣满心惊惧,摇了摇头道:“若只是这般便将我们吓退,如何担当起家族重任。”
她们是带着任务来的,且与她们未来的生活相关,自然不能因这点事就返家。
其他几位姐妹纷纷点头称是,谢春华满意的颔首,吩咐乳母给谢家传消息。
虞丛客不耐烦齐海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就绿竹的事讥讽了齐海几句,丢给他一个抓蛇的活计,就独自回了前院。
齐海去太夫人那里找绿竹,确定她安然无恙,才责备道:“大夫人被那些人哄的晕头,你当她面杀井嬷嬷,她被人一激,定然要你偿命,你不考虑自己,难道也不考虑五小姐?”
绿竹嗫嚅着说:“我也是昏了头。”
事后想想,若是大夫人要处置她,五小姐非要护着,岂不是给她们本就僵硬的母女关系雪上加霜。
她态度端正,齐海也不再板着脸,温声说:“你照顾好自己和五小姐,井嬷嬷的事有我,你别再冲动。”
虞娇娇竖着耳朵偷听,齐海倒是正常,反观虞丛客正在往张扬的方向发展,也不知是不是闪了腰,整日软啪啪的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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