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璟后退半步,保证她能踢到,又踢不伤他,便受了她这一踢。
“是我!”
“元璟?”虞娇娇火冒三丈的问道,“你又闯宵禁?”
“白日发生了那么多事,我不放心你,过来看看。”
虞娇娇闻言开心的拉住他的手,把他往床上拖,“那你今天别走了,就住我这里吧。”
“不成不成……”赵元璟口上说着不要,身体还是跟着她移动到了床边。
“咱俩又不是没在一张床上睡过,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虞娇娇踢了鞋子爬上床,随手放下床帐。
夜明珠照亮了狭小的空间,还有赵元璟黑黢黢的脸。
“你脸?”怎么这么黑?
跟大灶房炒菜的锅底一样黑!
“我特意涂的,这样走夜路安全。”毕竟他挺白的,比虞娇娇还白。
今夜的月亮又圆又亮,涂黑了不好辨别他脸。
虞娇娇:“……”
“你还是少出门的好。”虞娇娇拍了拍床里侧,示意他躺过去,“若是你被段家的小郡主瞧上了,我可抢不过人家。”
女皇登基前就养了好几个男宠,致使本朝风气较前朝开放,地位较高的女子私下养面首,赠面首的事屡见不鲜。
女皇登基后提拔女官,准女子议政,支持寡妇再嫁,女子的地位有显着的提高。
“嗯。”他出门也不是很容易,只是想见她,哪怕不说话,远远的看上一眼也好。
“药给越王世子了吗?”
“给了。”赵元璟抓住虞娇娇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惆怅的望着帐顶,也不知何时才有能力娶她。
越王世子尚且……他现在根本没有护她的本事。
“你心跳的有点快。”
赵元璟声音又轻又柔,“因为我长大了。”
把她捡回家后,因为怕被女皇的眼线发现,加上她离不开他,二人就住在一起,她是真生病,他是装生病。
时隔多年,再次与她躺在一处,和小时候的感觉真的很不一样。
“我摸摸。”
赵元璟抓住她另一只乱动的手,脸颊微微发烫,那时候他们什么都不懂,睡在一张床上,她无意中碰到他腿中间,伤心的哭了起来。
他问她哭什么,她委屈的说:“我知道我娘为何不要我了,我有残疾,我这里少块肉。”
他吓了一跳,犹豫着伸手摸了摸,确认她真的少了一块,安慰了她老半天。
等她不哭了,俩人出于对彼此的好奇,互相看了对方的。
“别乱动。”赵元璟想起那段往事就想撞墙,他们因为无知,还互相上手感受了一下。
等他懂事后,既自责,又想对她负责。
就对别的女子提不起兴趣了。
“你小时候真可爱。”虞娇娇伸腿拐着他的小腿,“刚到武威郡的那三月,我想最多的就是与你形影不离那几日。”
因为一直被恶仆要求听她的话,昧着良心同祖父和父亲说喜欢她,要她指定的奴仆到身边伺候,帮她们要赏赐,她反抗,就会被针扎大腿根和屁股。
那三个月她几乎没有吃饱过,饿着肚子还要面对死亡威胁,她承受不住就疯了。
在福王府养病的日子,是她人生前八年里最幸福的时光。
“想着我,为何还病了?”
“我太怕死了。”
“那你还来招惹我?”
福王府的生死就在女皇一念之间,她怕死就该离他远远的。
“和你在一起就不怕了呗。”虞娇娇往他身边凑了凑,“这命是你帮我捡回来的,你肯定是我的福星,你抱抱我,让我沾点你的福运。”
赵元璟松开她的手,松松环住她的腰,在她耳边细语,“要健康,要寿终正寝,要长命百岁,我们一起努力。”
翌日,天还不亮赵元璟就走了。
陶家家主兖国公亲自登门道谢,也亏的昨日段允贤让紫烟先来通过气,虞家才不至于太慌乱。
虞青山三兄弟带着府上的公子,在前院招待兖国公和段允礼等人。
虞老夫人则带着自家的女眷,招待陶家来的女眷。
“昨日多亏了威远侯府的姑娘,才让我孙女捡回了一条命!”兖国公夫人道。
陶家是鼎盛上百年的大家族,爵位能从七国争霸延续至今的,只此一家。
兖国公现任吏部尚书,虞娇娇救了陶湘,就是与陶家结了善缘,谢春华、虞二、虞三夫人都挺高兴的。
高位之人最讨厌携恩图报,虞老夫人也不贪功,笑眯着眼说吉祥话,“是陶姑娘福大命大,闯过这一关,日后还有大福运等着呢!”
兖国公夫人对她的回答很满意,言语之间热络了不少,还从腕上摘了一对春彩翡翠手镯送给虞娇娇。
“好孩子,昨日你受屈的事我都听说了。”兖国公夫人拉着虞娇娇的手,看向身边的大丫鬟,示意她把单独给虞娇娇的谢礼奉上。
昨日她和陶湘娘听说虞娇娇为了救陶湘,挨了打不说,衣裳也被人当众撕破,首饰也坏了,从各自的库房挑了布匹首饰,想着补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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