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放我出院
默默吟诵开启辉光的暗语，因飞刀伤害而蒙上一痕淡淡白影的左眼义瞳也好似绽放出实质化的光辉。
半边视界内的一切事物都变得格外地清晰明了。
远处低矮树丛那茂密繁盛的草叶更是显得稀疏且透明，翠绿的草叶犹如水晶般透彻，
隐藏在草叶背后的事物更是暴露一览无遗——趴俯在地的畸形壮硕男人正在握紧拳头捶打地面，似是在泄愤又似是在呼喊求救。
在这样还算得上是明亮的白昼天，义瞳的透视能力也好似能够得到加强。
穿透性的目光甚至能够解析出那隐匿在低矮树丛后方之人的骨骼与脉络，可以看见那枚硕大的心脏正在剧烈地搏动。
一刻也没有犹豫，约翰沃森果断扣下扳机。
眨眼间，疾飞的弹丸便命中了那人的心口。
微小血花的绽放在左眼视界中尤为醒目，对方脸上不可置信的错愕惊恐表情更是清晰地映入约翰沃森眼中。
他望着那个疯狂的精神病人紧捂心口绝望挣扎的模样，迅速退壳上膛又开一枪，送对方离开这个痛苦的世界。
至此，守候在疗养院总部大楼前门的疯人尽数阵亡在约翰沃森枪下。
他从藏身的半人高树桩后面走了出来，看着门前满地的尸体，呼地一口气吹去枪口的余烟，内心居然生起些许满足的自豪。
“原来服役时期的我这么厉害……仅仅只是回忆起一部分的军事经验，就已经可以轻松地击溃这群掌握有神秘力量的疯子。”
约翰沃森望着半人高树桩上残留的灼烧痕迹与利刃切割，在心中想道：“幸好前段时间疗养院的园丁偷懒，仅仅只是砍伐去半截树木，还给我留下了勉强可以藏身的掩体，不然我刚才恐怕也没有办法轻松地击毙这伙疯子。”
“明明这片树林也挺好看的，为什么疗养院却要砍伐掉这片树林呢？真是不太明白。”
约翰沃森抚摸着树桩横截面那一圈圈年轮，内心却是忽而无来由地回忆起往昔流浪街头的悲惨时光。
彼时是某个异常寒冷的冬天，他一直也没找到合适的残羹剩饭，也没有找到可以换取食物的差事，躲在废弃工地的破烂帐篷里面只感觉饥寒交迫得厉害……但幸好某天外出的时候居然在垃圾桶里翻见一具肥胖的猫尸！
虽然食猫这件事听起来有些恶心，但其实那顿猫炖杂菜，约翰沃森却是吃得非常开心非常满足，连带着猫骨头都被他尽数咀嚼进肚子里面，也正是靠着这具从天而降的猫尸，他才能扛过那个异常寒冷的冬天。
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地舔舐了嘴唇，只感觉现在口腔里都好像还残留着当年的猫肉滋味，虽然有股很明显的腥膻味和酸味，但肉质还是相当地细腻，可比鸡肉的口感要细腻得多了！
“等等，还在战斗呢，怎么突然就又分神了？”
约翰沃森使劲地晃了晃脑袋，将这不合时宜的杂念驱逐出去，然后将手中的转轮短枪填满子弹。
“接下来就要闯进大楼里面了，楼内环境狭窄复杂，马提尼步枪已经不再适合使用。”
“但是幸好刚才还在林子的警卫人员尸体上捡到这一把经典的亚当斯M1851转轮手枪，待会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他仔细地检查好装备的弹药情况，这才深深吸入一口冷冽的空气，遥望左瞳视野内楼间密密麻麻的人影，毅然而然地冲了进去。
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战斗远比约翰沃森事前想象的还要轻松。
虽然这些发疯的精神病人力气都大得惊人，皮肤也是格外地厚实。
但他们力气再大也没有夸张到一拳将约翰沃森隔空震死，皮肤再厚实也还没有坚硬到可以挡下子弹的程度。
而约翰沃森在左眼义瞳的辅助下，可以清晰地洞知每一层每一个房间内的疯人方位，也就占据了战术上的情报优势，每一次进攻都占据了先机。
亚当斯M1851转轮手枪的弹巢咔咔咔地轮转，枪焰接连不断地亮起，一枚枚子弹精确地洞穿来袭精神病人的眉心，这群疯狂之人的生命在黑火药的闷沉暴鸣中惊骇流逝。
唯一算得上有些惊险的战斗，来自于约翰沃森攻上第二层的时候。
彼时，他已经事先通过左眼义瞳，观察到楼上过道仅仅只有两个疯人在冲撞着疗养院特制的厚实铁门，而门后的女护士则是蜷缩在柜子里面无声抽泣。
他趁着这两个疯人没有防备的瞬间，猛地自楼梯间飞窜而出，同时接连扣动扳机，两枚子弹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射出，精准地命中那两个撞门疯人的头颅。
然而还没等他站定下来，顶上的三楼却是突然跳下来三个健壮的疯人。
其中一人直接在楼梯间冲了下来，犹如一辆不可阻挡的火车般横冲直撞，侧身沉肩朝着约翰沃森冲撞而来。
而另外两个疯人则是直接从外面破窗而入，一前一后朝着已经瞬开一枪击毙第一个疯人的约翰沃森袭来！
这个时候约翰沃森的亚当斯M1851转轮手枪仅仅只剩下两发子弹而已。
而面对这一前一后猛扑上来的两个疯人，他在极近距离的情况下开枪，竟是一时间失去了应有的准头！
第一发子弹精准地命中了第二个疯人的眉心，夺去了这双目通红疯人的性命，对方的前冲之势顿时停滞下来。
最后一个疯人则是直接举着自己同伴的尸体作为盾牌，挡下了敌人的最后一发子弹。
此时此刻，约翰沃森的弹巢已经清空，似乎已经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而如同暴熊般魁梧雄壮的疯人则是狞笑着丢掉废物病友的尸体，挥舞着在厨房找来的刀刃攻了上来！
约翰沃森直接丢枪砸在对方脸上，而后一脚直踹蹬在对方硬得像是一堵铁墙的腰腹，借助反作用力向后退去，躲避开那柄闪耀着异色光芒的利刃。
而后顺势抽出背上的马提尼步枪，一枪轰碎了对方的咽喉。
这个疯人的生命力异常可怕，受到这样的致命伤势，依旧还要挣扎着挥舞刀刃与约翰沃森缠斗……三秒钟以后，约翰沃森付出了两道刀伤的代价，将步枪刺刀送进了对方的心窝。
对方临死前还在呢喃着什么可恶什么饥渴太久心相干瘪、不然早就能够发现你之类完全没有意义的话语。
约翰沃森懒得听对方的遗言，直接三百六十度扭转刺刀，彻底了结了此人的性命。
这是他清洗疗养院大楼唯一遇到的阻力，接下来的过程，简单轻松得他都不屑再提起。
如果说一开始击杀那三名拜火疯人时，约翰沃森内心充斥着掌握力量的狂喜，觉得这种生杀予夺的感觉真是畅快极了！
而在击毙总部大楼门前那群疯人后，他心中更是涌现某种沾沾自喜的自豪自傲，愈发倾佩如此精擅于杀戮的自己！
但是当他杀了十个、十五个、二十三个发疯的精神病人以后，内心就只剩下古井不波的漠然。
他对生命已经失去了尊重，心境逐渐在血与火中变得冷漠。
现在的约翰沃森对于击杀人类已经不会再有任何的愧疚与不安情绪。
这些拥有着同样生命特征的物种在他眼中就和道路上的野猫野狗一样样卑微且脆弱……当然了，目前这种漠然仅仅只是针对于那些精神失控攻击同类的疯子而已。
对于其他安分守己的同类，他大概还是留有一定的仁慈与分寸……大概吧。
约翰沃森拔枪打爆最后一个疯人的后脑勺，看着对方血肉模糊的头颅，内心平静得就像是踩死了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
他轻轻地敲了敲紧闭的门板，用一种冷静到令人害怕的语气说道：“我是约翰沃森，整栋楼的疯子都已经被我击毙。”
“乔治医生你可以放心开门了。”
惊魂未定的乔治透过窥视孔确定门外只有约翰沃森一人，并且也确实听到楼下幸存护士的欢呼以后，这才故作镇定地打开房门。
他一扭头便望见了走廊满地的尸体，惨白的嘴唇都不禁微微颤抖。
“约翰……这、这都是你一个人干的吗？”
“是的，乔治医生，我已经恢复了一部分服役的记忆，侥幸击溃了这些发疯的病人。”
“呼——真是多亏了有伱，没想到这些家伙居然趁着艾萨克院长外出的间隙起纷乱，差点就真的让他们攻克整个疗养院。”
“对了，我还没有感谢约翰你的救命之恩，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你尽管和我说，我一定能帮就帮！”
约翰沃森沾满鲜血的脸上露出了淡然的微笑，只是这看似温文尔雅的笑容似乎还掺杂着不容置疑的冷漠，让乔治都感到不寒而栗。
“太好了，我刚好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乔治医生你帮忙。”
“我希望……贵院能够尽快放我出院。”
“通过今天这场纷乱，想必也可以证明我的失忆症已经开始好转……我当年在富汗斯坦磨练出来的军事技能已经开始复苏。”
“我也应该可以正常出院了吧？”
约翰沃森说着，扬了扬手中的转轮手枪，枪膛内残留的淡淡余烟随着枪身摇摆而缓缓飘散。
乔治望着对方脚下脑袋崩碎的尸体，还有沿途走廊中那些死不瞑目满眼惊骇的疯人残骸，咕嘟咽下了一口唾沫。
“我、我明白了，我会尽快为约翰你办理出院手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