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芙双躺在床上伸手:“你抱我睡。”
易篁立足床边不曾动,赵芙双疲惫翻个身背对他嘟囔:“你这人一点意思也没有。”
赵芙双的精气神被抽空,恍恍惚惚中后背贴上清凉的身躯。
她得逞一笑,翻个身,自然嵌入身后人的怀里。
易篁僵了僵任她抱着。
赵芙双蹭了蹭脸颊,感觉自己触碰到易篁颈项后又动了动,柔软的唇似有若无的擦过他颈间肌肤。
易篁:“……差不多够了。”
“你又没有感觉。”
“……五感虽消散,神识尚存。”
五感虽消散,神识尚存便可暂代五感感知外界,她的触碰虽无法直观感受,但也并非绝无感觉。
“哦。”赵芙双应一声,长睫淡淡垂着,看不清神色,她边吞服回法丹和体力丹边道:“给我那颗丹药。”
易篁知道她说的什么。
她用一身鲜血出炉三颗丹药,剩下的那颗在他身上。
心念一动,白瓷瓶出现在他掌心,犹豫一瞬,丹药倒出,他伸手喂给她。
赵芙双垂眸看着托着丹药的纤长手指,低头把丹药吞下。
就在易篁收起白瓷瓶的时候,赵芙双突然抬头,柔软湿润的唇印在他的唇上。
哪怕易篁的双眸不可视物,但眼眸还是下意识的扩张一瞬。
“双儿……”
“竹子,我们圆房吧。”
易篁愣怔片刻才开口:“不可胡闹。”
正待他起身,才发现自己被定了身。
赵芙双稍稍抬头离开他的唇,但距离也并不远,稍低头便可再吻上。
她呼吸打在他脸上,挑眉问:“被定身的滋味如何?”
这可是他最喜欢待她的方法!
易篁声音变得沙哑:“现在不是时候,你莫要胡闹。”
“现在不是时候,那什么时候合适?”
“待我飞升定向你爹娘求娶。”
“千年分离,又隔着上下界,变数太多,我不放心你,再者,你是墨守陈规的人吗?在你这里只有想与不想两种可能,你不想便是为谁留后路。”
易篁叹息:“我不信你不知道我待你的不同。”
赵芙双一顿,撇撇嘴,旧账重提:“你待云半晴也不同。”
“我确定泪境阵法被改动过,你如此聪慧,我为何待半晴不同你只怕早知道了原因。”
赵芙双枕上他胸口,歪头听着他的心跳,“那又如何,你们有的五千年是我不曾拥有的,你敢说抛开被阵法影响的因素你和她没有半分情分?”
这一次易篁沉默,良久没有回应。
哪怕知道答案,赵芙双还是心口酸涩,哪儿哪儿都堵的难受。
她不是个受委屈的,一巴掌拍在他胸口,“你混蛋!”
易篁被定着身子,有心做些什么又无能为力,只能无奈开口道:“如今哪怕我有猜测,但未水落石出前我仍不能轻言。”
赵芙双情绪沉闷,“我问你,你有没有碰过她?”
“自然不曾。”
她睁眼看他:“连亲吻都没有吗?”
“没有。”
他的回答仍然干脆。
“为什么没有?”
易篁头疼:“……放开我再说。”
“我不要,你答我。”
她执着的盯着他。
易篁见她唇角抿着,眼里带着委屈,一时心软便道:“没有冲动。”
“曾经我以为是她重伤的原因,后来遇到你后才知道并非如此。”
同样的,赵芙双重伤的时候,他撞到她泡药浴时的模样都能气血翻涌,之后每每回想起,总是难以平心静气。
而对云半晴,如今想来确实诡异。
云半晴进退有度,不多言不任性,待他更是数千年始终如一的温柔细心,她重伤后他待她明明同样情浓意切,心疼怜惜她。
怪就怪在,数千年相伴,哪怕情最深之际他都从未对她起过念,她不得不飞升的时候他虽不舍,却始终不曾为她打破原则。
更不曾像对赵芙双一般,明明情绪波动不大,但实际行动中,她但凡肯说句软话,他所有的原则和底线都变成了摆设。
这些日子,随着修为的提升,恍恍惚惚中,他总是想看着她并打心底疼她。
这种感觉与在泪境中又不同,泪境内多数他想把她据为己有,私欲更重,而近日的感觉却是患得患失,想时时把她放在眼前,触碰到她才会踏实,仿佛只有她才能填补他心头的缺失。
至于填补了什么缺失,他又说不出。
他知道自己的情绪处于凌乱的状态,急需找到出口。
闻此言,赵芙双的狐狸眼突然就盛满了光,但还是不确定道:“可容音曾说她睡过石床。”
“她重伤,只是想利用日月珠为她疗伤,并没有你胡思乱想的事情。”
赵芙双开心了,眼里的光和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她低头啄吻他的下颌。
“双儿!”
赵芙双不理他,生疏而认真的吻他的唇,她试着唇.舌深.入,他不曾张嘴,她便难得其法。
良久,她的唇移上他的喉结,手上解着他的腰带:“竹子,我没经验,你要给我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