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考虑的。”桑衍明白。
桑音点点头,她将林慧看的透彻,闹出这么多事,钱财的事宋奇和陈思清绝对不会替她隐瞒背锅。
而且林慧回到京城也绝对不是安稳之人,早晚会给三王府惹上祸事。
以前,真的是瞎了眼。
“她这两日可有给你们惹什么麻烦?”桑衍问。
桑音有些难以启齿:“林慧对两位大人不停咒骂,被陈大人绑着扔到了房间里。”
桑衍闻言黑了脸,站起身:“我去看看。”
桑音站起跟着出门。
叶千宁从刚上楼梯看到二人一前一后入了一间房,随后耳边便隐隐传来林慧的哭声,轻哼摇头。
三王爷看似文雅,也并非无手段之人,林慧这个毒瘤,狠不下心伤的就是自己。
“看什么呢?”向明侯从后方而来。
“没事,爹刚刚收到了斩爹的消息,他们安全到了京城。”叶千宁将刚刚拿到的消息地给他。
向明侯接过来:“他若知道你回,肯定坐不住。”
“三王爷传的消息应该也快到京城了,不过我觉得北黎帝不会将消息传开。”
“他不说,斩炽那张嘴可藏不住。”
“我现在就去给斩爹回信。”叶千宁笑道。
北黎帝手中的消息不会走漏,但是斩炽手中的消息藏不住,她们现在的踪迹走哪儿都被人盯着。
他想要瞒着,她们就好好宣扬一番,怎么也不会称了北黎帝的心意。
——
北黎京城。
八月七号斩炽和李牧一行人入了京城,桑止刚入城门便被皇家隐卫接走。
斩炽,李牧回皇宫复命。
李牧北黎之行,除了承包南渊水产和包下仙海楼的钱财之外,另有几千万的额外开销,北黎帝看到账单一把摔在李牧脸上。
承包南渊水产和仙海楼花费了国库八分之八十的钱财,几千万一大笔巨资被他两月花掉,让人如何不心疼。
北黎处处都需要用钱,目前所有的利润都放在南渊的水产上。
李牧将水产的计划交给北黎帝,北黎帝看后这才消了一些气。
“皇上,南渊第一批水产十天内会到北黎边界,每日北黎掌管的南渊各各港口也都恢复正轨,每日入账的数目都在几千两,往后一日会比一日好。”李牧跪在地上,额头虚汗直流。
北黎帝听到这些舒了一口气:“几千万这个空子两个月内这个空子你若补不上,朕抄了你的府邸。”
赚钱是国库的,他肆意花费的钱财皇家可不认。
“皇上,微臣……微臣……那些钱财斩将军也有份,并非下官一人。”李牧磕头。
斩炽站在一旁吃瓜,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小人指控,不逊凉凉笑起:“李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皇上斩将军联合外人坑骗下官,若不然下官无论如何也不敢动这么多钱。”
北黎帝看下斩炽。
“皇上。”斩炽上前一步单膝跪地:“皇上明察,是李大人要购买镇店之宝赠给南渊凤老王爷,没曾想他看中的宝贝是东巶使臣看上的,李大人拿钱硬砸,人家东巶使臣也不甘示弱,两拨人在人家古玩店内打了起来,把人家满屋子奇珍异宝砸个干净,人家要赔偿,李大人想要微臣武力出手,微臣若是出手岂不是让人笑话咱们北黎人都是敢做不敢当的孬种。”
“皇上不是的,是斩炽故意的……”
“李大人,本将故意让你和东巶使臣抢东西了?”斩炽冷冷打断他:“还是本将故意让你的人和东巶使臣在古玩店动手了?”
“我……你……”
“李大人拿钱砸人也是本将的授意?”斩炽冷哼。
李牧面容抽搐,欲哭无泪:“皇上,微臣冤枉,实在是斩炽联合……”
“够了。”北黎帝沉声打断。
李牧吓的一抖。
“李大人犯了错,一而再的推脱,让朕太失望了。”
“皇上赎罪。”
“李牧办事不利,罚俸三年,退下吧。”北黎帝不耐道。
“微臣遵命……微臣告退。”李牧磕头从地上爬起来,退出门去。
斩炽暗暗勾起嘴角,罚俸三年,还要他两个月拿出几千万,这样的数目就算放在任何一个王爷身上都拿不出。
皇上却断定李牧能拿得出来,皇家的差使果然不好做。
“斩炽,朕听说叶千宁那孩子从海上回来了。”北黎帝问。
“是。”
“确定是她吗?”
“是。”
“顾朔几年前入驻大禹城,听说陈院长也居住在大禹城,他们是否早就知道叶千宁当年没死之事?”
“皇上,微臣不敢期满,当年的确都认为她死了,寻找多年,听闻陈老所言,也是多年前才追查到一丝线索,不确定,但一点点消息对于陈老他们来说也是一种盼头。”斩炽如实回答。
“查到了什么消息?”北黎帝问。
“微臣不知。”
“当真不知?”北黎帝不信。
“皇上,微臣的确不知。”
北黎帝微微眯起眸子,盯着他半响又问:“叶千宁从海上回,可知是从海上的那座岛屿而来。”
“微臣不知。”
“是真不知,还是有意欺瞒?”北黎帝声音高了几分。
“皇上,微臣的确不知,那孩子一直记恨当年微臣初见她时的态度,虽长大了没有以前任性,但心里对微臣始终不亲近,有事也不会和微臣说。”要说那座岛,斩炽真的不知。
“不亲近?斩家心心念念孩子和你们不亲近,反到跟着向明侯那逆贼,实在可恶,你放心只要那孩子回来,朕定会给你们斩家做主,让她认祖归宗。”北黎帝并未提及圣旨之事。
“微臣已经想明白了,当年臣未曾认,就算回来斩家也不会认,皇上无需为斩家这点小事忧心。”斩炽在心中咒骂几声。
北黎帝甚是不悦,沉了沉道:“朕是看在斩家一门的功勋和贵妃的面子上,看来斩家是一点也不领朕的好意,既如此今日的话你最好谨记,叶千宁若不入斩家族谱,且永远不能入斩家族谱。”
斩炽袖中的手握紧,面上不露分毫,行礼,声音高昂:“是,微臣谨记。”
“退下吧。”北黎帝面色沉个彻底。
“微臣告退。”
斩炽行礼起身退了几步,转身走出殿外。
族谱?
亲情岂会被族谱束缚,在他看来族谱就是一张废纸而已!
北黎帝大手拍在扶手上,不掩饰的怒色,不管是斩毅还是斩炽他都未曾从他们口中感觉到一丝想要那孩子回斩家的意思。
当年那么费尽心思寻人,斩夫人思念成疾,到头来不想让孩子回斩家?
他有意没有在斩炽面前提及两仪相生和秘旨之事,只想看看他的态度,果然让人失望,斩家不可信。
“来人拟旨。”
“是。”
“斩炽南渊之行,玩忽职守,违抗圣命,禁足三月,无诏不得出府,禁足期间军营一切事务交给副将郭淮执掌。”北黎帝不信任斩炽,自不会再让他执掌军营虎符。
当天下午,斩炽前脚回斩家,后脚宣旨的太监便带着圣旨来了。
对此,斩炽没有太大惊讶,斩毅和斩夫人也多惊,如今的皇族,但凡产生一点违抗之心,立马变回下了官位。
这些年已看过太多了,皇上谁都不信任,即便肝脑涂地,依旧不会放下猜疑之心。
李牧和斩炽从南渊回来都收到了处罚,一些官员见此,遇事谁也不敢上前了。
每次上朝小心翼翼,只要皇上不点名,一些只想要自保的官员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朝中上下,能说话的也只有那么几位,其中势利分三拨,高丞相一波,太傅一波,大理寺和户部一波,每次朝堂只要这三波人主见不同必定会引起一番争执,就比如现在。
向明侯陈院长入北黎的消息,在朝堂上争论不休,向明侯当年犯下的是谋反大罪,岂能轻易回宫。
兵部之中有一两位老臣和向明侯接触过,虽不敢当众辩解当年之事,只得委婉提及,人固有错,放逐十年也应抵消。
高丞相知道皇上的心思,自没有反驳和兵部说法一样。
再过一些时日便是娄山十五年一次的祭司,身为当年的院长即便不是北黎人,也应该回来参加祭司大事。
有了高丞相的符合,高丞相一党推波助澜,那些反驳的声音小了下去。
下了朝,陈院长,向明侯还有当年死了两日的孩子要回北黎的消息在京城个个权贵府邸传开。
不少人早就暗暗知道叶千宁没死的消息,一直没有宣扬,如今皇上将几人在早朝说起,消息一下也在百姓之间传开。
一时间京城内各种流言四起,皇上宽恕谋反逆党,允许陈老参加娄山祭司,最多的是赞叹帝王仁慈,其次对于叶千宁的事传言很玄乎。
当年死了的孩子,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尸体被人当街抢走已很惊悚,十年过去说那孩子当年没死,如今活的好好的。
一箭气绝,焉有生还可能,都怀疑那孩子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是不祥之物,百姓纷纷央求皇上不允许那孩子入京,以免将不详之气带入北黎。(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