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南渊贺寿，其实皇上还交代本王找机会寻求一些商户和南渊通商，本王本来打算和西郾太子商量，中间发生了事情，本王便不打算和太子说起了，北黎第一大商是顾家，便想着和顾家谈一谈，没想到登门两次都被老爷子生病的原由给拒之门外了。”郁亲王一脸愁容。
“顾家到是没说谎，最近他们家比较乱，顾老的确被气的卧床不起好几日，听说这几天才好一点。”斩毅道。
“听说后天顾家要办喜事，到时候诸位前去贺喜，本王能不能与之同行，为本王引荐一下顾老爷子？”郁亲王说到了正题上。
“喜事？什么喜事？”斩毅疑惑。
郁亲王惊讶：“斩老爷不知道？”
“顾家几房又要生娃了？”斩毅朝着千帆寂问。
郁亲王：“……”
叶千宁：“……”
斩炽：“……”
“……顾家四房顾西朝的儿子，顾远和丞相府二小姐高云月的大婚。”千帆寂淡淡道。
斩毅恍然明白：“就是顾老死活不同意的那桩婚事啊。”
“嗯。”千帆寂点头。
郁亲王有些蒙。
“他们两个的婚事贺什么喜，按照顾老的性子都不会出席这场婚礼。”斩毅想起丞相府啧了声：“顾远长得还算文面，怎么会看上高丞相家的二小姐，那丫头可不是省油的灯。”
“顾家四房现在得意，日后怕是要被丞相府压的抬不起头了。”斩炽冷哼一声。
“谁说不是，高枝那么好攀的啊。”斩毅很赞同。
叶千宁也觉得，顾家四房今后有的受的，高丞相趾高气昂根本看不上商贾之户，就算他们再有钱，在他们眼中也低一等。
高云月嚣张跋扈，蛮不讲理，摊上这样的媳妇真够受。
郁亲王听的云里雾里，忍不住开口：“各位都不去？”
“不去。”
“那……本王也不去了。”郁亲王道。
“顾家老四，干啥啥不行，他手中的商走不远，亲王就不必想了。”斩毅摆手。
“不知道可否请诸位帮本王引荐一下顾老或者掌管皇商业的顾朔？”
“这到可以。”斩毅点头。
郁亲王欣喜：“多谢斩老爷。”
“先别着急谢，现在顾家正闹腾呢，引荐了也未必能办到正事上，至于顾朔，他前段时间向皇上辞去了皇商职务，现在正等到交接呢，至于下一任掌管皇商的是谁，暂时皇上也没定。”斩毅觉得目前不好办。
“闹什么？”
郁亲王不太明白京都城商业之间的事。
“哎，还不是分家的事，产业大，子嗣旺盛也不是很少好事，利益熏心，分歧太多，手中产业这个多点，那个少点，都能闹腾一次，顾老就是被这些破事给气病的。”斩毅想一想都头疼，顾老真不容易。
郁亲王面上微微凝重，顾家商队很有多支，不确定靠南的那支会分到谁的手中。
虽着急寻求合作，闻言这话也不敢贸然上门。
“在下手中有一处矿脉，来年冬季南渊需要购买煤炭，在下可分出一部分本钱出售南渊。”千帆寂淡淡道。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
斩毅愣住，这小子那么牛吗？
竟然还有矿山？
斩炽瞪圆了眼睛，从以前他就好奇，千家的钱都是哪里来的。
宰辅俸禄不高，养一大家子人，还富的不得了，曾经一度怀疑千宰相贪污受贿了，因为这事他还讽刺了千帆寂好几年。
现在想想好尴尬！
叶千宁也很惊讶，难怪他视钱财为粪土，原来家里有矿啊！
郁亲王反应过来神色激动：“你……你真的愿意本钱出售煤炭给南渊？”
“恩，不过需要你们自己派人去运回。”千帆寂道。
“好，没问题。”郁亲王当即答应，冬季派上几队官兵去运回，虽路途遥远，但也能省下一大笔金钱。
斩毅狐疑的看了两眼，总觉得千家小子说的不太现实。
没有任何利益的事情他会做？
“千尚书，你想要南渊做什么？”郁亲王又问。
“不需要。”
“嗯？”郁亲王愣住。
不需要南渊做任何事情，会将煤炭本钱出售给南渊？
如此千尚书少赚的可不是一星半点的钱财。
越想他心中越不安了，高兴归高兴，可天上就没有掉馅饼的时候。
叶千宁略微狐疑，溜圆的眼睛看过去。
千帆寂转眸与叶千宁的视线撞在一起，眼底柔和，声音很轻：“她生于南渊。”
“她？”
郁亲王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叶千宁……
斩毅又是一顿，这小子……也太会来事了。
斩炽表情怪异，垂眸思索。
从疑惑到震惊再到不可思议，意思是……？
“就是因为向小姐生在南渊？”郁亲王声音拔高了一倍。
“对。”千帆寂点头。
郁亲王得到肯定，一时间都不知说什么好了，就是因为向小姐生于南渊，他就将大量的煤炭本钱出售给南渊？
说出去谁会相信？
太不正常了……
叶千宁也是不解，他难道是因为亏欠母亲，想要为南渊做点什么吗？
“千尚书你莫要诓我。”
思索再三，郁亲王始终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在下并非随口说说，若亲王不信，咱们可以立字据为证。”千帆寂淡淡道。
郁亲王当然喜欢立字为证了，就是因为一个小丫头，亏那么多钱他真的愿意？
“若亲王还是迟疑，那在下便再加一条，南渊境内不得出现买卖孩童的事情。”千帆寂又道。
“额……”
郁亲王哑然，买卖孩童在南渊很多见，孩子多的家庭生活不起，便会选择买卖孩子换钱。
虽然残忍但也是一种生存的方式。
若是禁止，很多家庭养不起孩子，又卖不掉，总不能一家子饿死吧。
叶千宁的记忆里的小集市上，时常出现贩卖孩子的，南渊贫苦贩卖孩子也最普遍，尤其是冬季。
北黎若想要禁止还好控制，南渊目前似乎控制不住，因为太贫穷了。
古代人生孩子，都是想生多少生多少，所以根本养不起。
“如果可以做到，这笔生意便算成了，如果做不到，刚刚的话算在下没说。”千帆寂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