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察觉吗?”叶千宁似很疑惑。
桑衍一愣:“不用观察吗?”
叶千宁歪头更疑惑了。
桑衍也更蒙了,不用观察就知道她们密谋?
叶千宁见他不语,挠头,眼神很怪的撇他两眼,似乎有话,又不好意思的问。
桑衍看到那视线又蒙了一个度,沉默几分还是没忍住问:“你怎么知道她们要合谋谈事情的?”
叶千宁啧了声,眼神更怪了:“你以前在宫中没有要好的小伙伴吗?”
“嗯?”
“我以前在南渊的时候,有几个非常好的伙伴,不过有一天我突然发现他们几个一起去山上菜山蘑菇都不叫我了,而且还会背着我说我很多很多的坏话,从那之后我就知道了一个道理。”叶千宁一脸大聪明的样子。
桑衍也恍然明白,她是将四国看成了人,虽不起眼,但是道理是一样的。
小孩子依旧是小孩子的心性,但是这胆子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
“凡事都得将个心眼,若不然被人坑了还给人数钱呢。”叶千宁叮嘱。
“受教了。”桑衍眼底满是赞赏。
叶千宁点点头,颇为有师范。
心中也觉得出来一趟真不错,消息传递了,还白得那么多钱,二十万两够办很多事。
——
北黎使馆。
西流渊回到殿内,影卫关上房门。
“拿来。”
西流渊坐在桌前淡淡道。
影卫疑惑:“太子殿下?”
“银票。”
“……”
影卫将怀中几张银票取出,递到西流渊面前。
西流渊拿过来,取出一张细细观看,手指摩擦着银票边缘,转眼他葱白的手指染上一丝灰尘之色。
“殿下,这是?”影卫惊讶。
银票上的粉末退去,映出一排小巧的字体。
西流渊观看之后,手上微微一动,那张半边银票半边字体纸张顿时化作粉尘落在地上。
影卫看的心惊,他刚刚收到向小姐银票的时候,为了太子的颜面差点就把银票给当场粉碎了……
现在想一想还心有余悸,若是真的那么做了,他这颗脑袋估计都保不住了。
暗暗动了动脑袋,差一点!
“日后只要是从将军府送出来的东西,不管什么都仔细收着。”西流渊淡淡道。
影卫立马僵直身子:“是。”
向小姐传递消息的手段真是一绝,任谁也猜不到银票的问题。
下次他可不敢了!
“传信给皇姐让她不必来北黎了。”西流渊道。
“那和千尚书的婚事?”
“赐婚而已,无需放在心上,婚期现在还不是时候。”
“是,属下这便让人去传递消息。”
西流渊视线落在另外两张银票上,她似乎很缺钱。
单纯的为了钱冒那么大的风险藏匿帝王要搜索的人,她的胆子到是大得很,当然她也有那个能耐。
北黎皇室的人怕是都要被她的外表给蒙骗了。
小娃娃手段很高,只是图钱?
有趣。
西郾最不缺的就是钱财,若是能……
西流渊想到了什么眼底微沉,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异样。
若说宴会之上他只是试探,那么现在他觉得如果当时没发生什么意外,拐这么个有趣的东西回去,也不是件坏事。
“殿下,东巶公主今日提起的六王妃诞下子嗣的事,要不要一同传信回,告知六王爷?”影卫询问。
“传信回去,让父皇将当年东巶公主的事情昭告天下,并且让人去东巶验证,若是皇家子嗣,入皇室族籍,赐死可入,若非皇家子嗣,休弃之妇蓄意生事,心肠恶毒,务必让东巶国君当众处罚沉塘,以示警醒。”西流渊神色清淡,言语冷峻。
“是,属下这就去办。”
影卫行礼离开房间。
西流渊垂眸,东巶宴请其中隐着的事绝对不是这些。
东巶入京都城以来一直很安分,辞行之前宴请,她们难不成要北黎带走什么?
“太子殿下。”又一名影卫出现在房间内。
“何事。”
“莫将军暗中雇佣了一些杀手,目标是向小姐。”
“处理了,无需让人打扰将军府。”西流渊冷道。
“是。”影卫思索一下又问:“莫将军如何处置?”
“暂时看押,等回了西郾再做处置。”
“是。”
“将军府外近来都隐着什么人?”西流渊问。
“八天前周围隐着不少皇家隐卫,隐了三日人便褪去了,将军府每日都风平浪静,没有一点异样,现在斩家护卫和千家护卫颇多,两天前顾家护卫围了不少,今日顾家几房齐齐聚到了将军府,都想认向小姐当干女儿,为此还在将军府门口吵闹不休。”影卫将进来将军府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西流渊微微挑眉:“她到底有何魔力会让那么多人围着她转悠?”
影卫对此也想不通,将军府几家的护卫日夜都守着将军府,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被发现,所以他们也未敢太靠前。
西流渊抬手揉了揉脑仁,始终不解。
千家,千辅是一代宰相,虽被怀疑过通敌叛国,但在众人心中乃至其他三国还是有些威慑的。
千帆寂虽是尚书,暗中也是了不得的人物。
区区一个孩子他们就算可爱得到一些青睐,但是他们未免太在意向家小姐了。
顾家听闻顾老爷子非常喜欢向家小姐,顾家三代嫡系生不出女孩,喜欢女娃也算说得过去。
斩家就更不正常了,斩家嫡系有女娃,为何要认别家的孩子为干亲?
干亲这般亲,老爷夫人携带儿子都住进了将军府就很离谱。
“让人去查查千家,顾家,斩家和向家有和关联,顺便让人去趟南渊。”西流渊有些怀疑是叶千宁带来的两仪相生所以京都城众人才会盯着她。
影卫闻言恭敬应声,心下奇怪,怎么连太子殿下都对将军府上心了?
“你在将军府可曾看到过皇姑母。”西流渊问。
“未曾见过。”
“退下吧。”
“是。”
西流渊只是从画像上见过皇姑母,他听父皇说起过很多皇姑母的事,自幼被熏陶心中也很在意这个让父皇时常挂念的皇亲。
人在将军府已有十几日了,是时候寻个机会去见见了。
桑衍将叶千宁送回将军府,之后便匆匆赶去皇宫回禀消息。
御书房,北黎帝半个月消瘦了很多,因为西凤楹消失的事,和尚,道士,江湖术士,卦象师,驱鬼师接二连三请进宫。
法事一场一场的做,消息愣是没有半点。
以至于让北黎帝的脾气越来越暴躁。
城门解封,东巶偏偏又在当口宴请两国,使臣私下见使臣是最忌讳的事,更何况这场宴会并未邀请北黎之人。
“皇上。”李公公风尘仆仆进来。
“回来了,今日城中可曾有什么异动?”北黎帝日常一问。
“并无。”
“明日带人去城门盯着,朕就不信她能有上天入地的本事出京城。”北黎帝一直坚信,人还在京都城。
西凤楹的幻术非常厉害,说不定什么人陷入了她所造的幻境,才会帮她隐秘。
“遵旨。”
“李公公,莫要辜负朕对你的信任。”北黎帝垂眸。
李公公惶恐跪地:“奴才不敢。”
“起来吧。”
李公公从地上颤颤巍巍爬起来,皇上身边贴身伺候的人,那日带出去的人除了他都没回来过,下场可想而知。
他心中清楚,皇上留着他,就因为他见过暗室之中的女子,还有些用处。
“皇上,三王爷求见。”护卫进来回禀。
“让他进来。”
李公公恭敬站到皇上左边。
转眼,桑衍快步走进来行礼:“参见父皇。”
北黎帝摆手示意他起身:“事情办的如何。”
“宴会已散,西郾太子和郁亲王离开仙人醉之后,儿臣才离开。”
“她们聚在一起都言说了什么?”北黎帝询问。
“她们什么都未说,不,准确来说是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便散了,东巶这次是栽了个大跟头,而且还得罪了西郾太子。”
“哦?怎么回事?”北黎帝疑惑。
桑衍温润一笑:“父皇,这次你可得好好赏赐向家小姐。”
“向家小姐?叶千宁?”
“对,今日若不是她,儿臣都不好踏入仙人醉。”
北黎帝更加疑惑:“其中怎么还有她的事。”
对于向家那个胖到变形的娃娃,他没有什么好印象,只觉得太过难缠狠辣。
“西郾和南渊的使臣刚刚落座,叶千宁就到了,在仙人醉门口和东巶公主争论一番,最后被南渊小皇子请上楼。”桑衍淡淡说着。
“城门刚刚解封,她偏偏这个时候去了仙人醉?”北黎帝眯起眼眸,是巧合,还是有意?
“小丫头在府中闷了多日,解封便着急出府散心,小孩子心性而已。”
“朕到觉得不那么简单。”北黎帝微微思索。
李公公行礼上前:“皇上,关于向家小姐去仙人醉的事,都怪老奴多嘴。”
“你?”
“是,奴才带人巡视街道的时候在念云间刚好遇到向小姐,向小姐是准备去买糕点,念云间并未开门,是奴才嘴欠说了仙人醉并未关门,所以向小姐才转头去了仙人醉,向小姐刚走奴才就到了使臣的事,想要告诫,向小姐已走远了。”李公公说着跪地磕头:“还请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