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医女躬身问:“殿下要奴婢去傅北墨身旁,目的是什么?”
“随侍他左右,伺机下毒。”太子冷声,“至于何毒,你师父知晓。至于解药,届时让你师父送到孤这里来。”
“下毒?”沐医女惊愕。
“你师父连傅家的门都进不去,忒过无用。”太子的手缓缓在沐医女脸上拂过,“你是女子,拿出你取悦男人的本事来,也算替你师父将功赎罪。”
沐医女应下:“奴婢遵命!”
太子取出一张画像。
“傅北墨先前与晋王府世子打过架,此画像便是根据见过他的人所绘,你切莫认错了人。”
“殿下放心,奴婢不会认错。”
沐医女接过画像,细细端详。
画像上的少年郎长得干净俊美,竟是个傻子,委实可惜。
记好少年面容,她便出发去了傅家府邸周围。
却不想接连蹲守三日,她连傅北墨的面都不曾见到。
就在她准备回太子府更换对策时,傅家大门出来两个穿着一致的少年郎。
长得皆好看。
一个俊美些,一个清秀些。
前几日瞧过画像,此刻一眼分辨出俊美的那个是傅北墨。
沐医女理了理发丝,低垂着脑袋,往他们身旁走去。
就这时,傅北墨与孟力各自从门房处接过马鞭,双双翻身上马。
他们一甩马鞭,沐医女佯装被吓到,跌倒在地。
“公子这般,吓到小女子了。”
语声戚戚然。
傅北墨与孟力对视一眼,步调一致地骑马离去,连眼风都不扫她一个。
沐医女茫然爬起身。
最起码,今日是见到真人了。
只要对方不是一直不出门,她总会机会与人搭上关系。
傅北墨与孟力骑马去了禁卫军军营。
军营内,颜博简刚跑操结束,见他们过来,举高胳膊与他们打招呼。
适才拦着傅北墨与孟力不让进的小卒见状,这才放行。
两少年小跑着到了颜博简跟前,一左一右地摸摸颜博简身上的铠甲。
“重不重?”
傅北墨两眼放光,很是羡慕。
“挺沉的,庞高卓说了,穿着铠甲跑操更有用。”说话时,颜博简压低声,“你们说说,依照我的身手,我还需这么……”
耳朵听见沉稳的脚步声走来,颜博简转过身去,堆了笑:“庞将军,末将能否带他们在军营转转?”
“可以。”
庞高卓应下,顾自回了营帐休整。
颜博简这才带着两少年慢悠悠地逛,看看练武,摸摸兵器。
“我哥哥嫂嫂在你家可住得好?”傅北墨一边看一边摸,不忘问问兄嫂。
“此话我怎么听着很别扭?”颜博简嗤声。
孟力解释:“主要我们三四天没见他们了,有些想念。”
“你们是想我妹夫,还是想我妹妹?”颜博简笑。
“那肯定是想嫂嫂。”傅北墨直言。
“妹妹就在府中,你们去国公府寻她便是。”颜博简哼声,“来我军营作甚?”
傅北墨嘿嘿一笑:“比起嫂嫂,咱们主要还是想跟颜三你一起玩。”
“当我瞧不出来,你俩小子不也想加入禁卫军么?”颜博简揭穿他们。
两人含笑对视,还真是这么回事。
颜博简立时给他们浇了冷水:“妹夫刚当上首辅,要把你们弄进禁卫军,自然容易。但若真这么做了,会被有心人抓住,放大了说。从我这,也行不通。”
家里告诫过,他得低调行事。
两少年垂了眉眼,听明白了。
“好了,你们寻常时候多练练身手,往后总会有机会的。”
颜博简一左一右地拍拍他们的肩膀。
两少年在禁卫军军营用了午膳,下午陪同颜博简跑操,到了傍晚才骑马回去。
快到府邸时,两人降低了马速。
“军营哪哪都好,就是吃的不咋的。”傅北墨道。
孟力道:“肉食虽多,大抵是吃饱吃好就成,不讲究菜色的色香味。”
“所以从不了军也好。”傅北墨吸溜口水,“去成文楼打包些吃食,如何?”
“成。”孟力支持。
沐医女见他们回来不进府门,竟直奔街上,她连忙跟去。
到底是少年,玩心足,去东三街成文楼前,傅北墨与孟力骑着马慢悠悠地沿着护城河走。一边走,一边瞧沿河贩卖的小玩意。
沐医女趁傅北墨的注意力在商贩手中的玩意上,她往他骑着的马撞去。
哪里想到傅北墨一勒缰绳,她竟直直地扑进了护城河里。
扑通一声巨响,水花溅起。
河边有人大喊:“不好了,有人跳河了。”
沐医女一个劲地在水中扑棱,她不会游水,明白自己若能被傅北墨救了,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留在他身旁。
“姑娘拉住。”有人拿竹竿来救她。
她一只手拉住竹竿,另一只手掩在水中,拉了拉衣襟,露出胸口的肌肤来。
话却是对傅北墨说的:“公子,救救奴家好么?我爬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