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流水,赵太保的尸身尚且还未找到,便已经有人寻到了平日里跟在赵太保身侧的侍从的尸体。
听说是在一处荒郊野岭的草丛之中寻到的。
如今已春日了,野草笼罩,郁郁葱葱。
便是有人将尸首藏在那般少有人至的地方。
也是极难发觉的。
只是,裴知宴这段时日一直在着人去查许慈晖的事。
他总是觉得,许慈晖与赵太保逝世一事,有着莫大的关系。
只是,不知道是他想岔了,还是因为有人在背后刻意掩盖了事情的真相。
便是他,都没有查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而因为赵太保的信,陛下龙颜大怒,狠狠惩治了那书信之中的几个官员。
还下令,一定要将赵太保的尸首找到。
如今的赵府,来来往往的,皆是六部和大理寺的官员。
而京城之中最大的酒楼之中。
许慈晖端起酒盏,遥望整个京城。
而从他身后,突然冒出来一个声音。
“子君之举,着实叫本王意外了。”
许慈晖转过头去,拱手道:“章王殿下。”
年后,大皇子被陛下封了章王,这便是代表,再过一两年之久,他便要去就籓了。
章王摆了摆手:“不必多礼。”
他看向许慈晖的眼神之中多带了几分赏识。
“没有想到,子君,竟然会加入本王的麾下,倒是叫本王,意外的很呐。”
他这话一出,便是许慈晖心中都有些发苦。
谁人不知晓如今的太子殿下如日中天,更是陛下亲睐的嫡子。
若不是他与如今的太子宠妃,林今絮有了龃龉,更是有自己的妹妹,无端惨死在东宫之中。
他许慈晖,必定是上的东宫的那一艘船。
只不过,如今事事变更,便不能再回顾当初的事情了。
许慈晖对着章王笑道:“殿下足智多谋,未必不能争上一争。”
“您的母家,可是掌管边疆军队,有着赫赫战功。”许慈晖一笑:“自古成王败寇,那太子,如今不过是占了一个虚名罢了,迟家,也不过都是京官,又如何能比得上您的母家呢。”
这一句话,说到了章王的心坎里去了。
他向来是这么想的。
他占了一个长,裴知宴占了一个嫡。
若不是他的好父皇,心中一直有那个女人。
又如何不会给他竞争太子的机会?而是随意草草就要扔到一个籓地之上,这辈子再也不能够回京城。
章王眼睛微微眯起。
他当初不是没有想争过,但是裴知宴除了膝下没有皇孙这一事之外,样样都没有给他的机会。
可如今…
章王想到了那个女人递给他的信。
他唇角勾起了一个骇人的弧度。
“子君,你说的不错。”他伸出手来,捏了捏许慈晖的肩膀。
“本王定要奉你上文官之中,至高无上的地位。更是会让,那害死你妹妹的凶手,受到应有的惩罚。”
“只是…”章王顿了顿,将目光放得远了。
“如今太子的党羽众多,咱们,还是要另辟蹊径,先攻破他的心。”
许慈晖最初还没有反应过来,章王说的究竟是什么。
可看他眼底露出的恶念,许慈晖心中一动。
“您说的,可是,女人…?”
章王勾起笑意来:“不错,本王指的,便是那蛊惑咱们太子殿下,还诞下妖孽的,林氏。”
许慈晖羽睫低垂,颤抖了两下,扫落一片阴影。
章王见他半晌没有说话,皱了皱眉有些困惑地开口。
“怎么,子君这是,顾忌着你们表兄妹的身份?”
许慈晖抬起头来,直视着章王的一双眼睛。
他笑了:“殿下,什么表兄妹。只是…”
许慈晖眼底闪过一丝算计:“当初,她可还是想嫁入安南侯府呢。不过选秀后,攀上了太子殿下,便将草民抛之脑后。如此汲汲于名利的女人,我自然是恨不得将她图之而后悔。”
他顿了顿:“更何况,欢儿的身死,更是没准和她有关系!”
听着许慈晖的话,章王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子君方才所说的,可是真的?”
许慈晖颔首,信誓旦旦:“自然。”
章王一下没忍住,仰天大笑。
“哈!裴知宴,你当真是蠢到极致,竟然会宠爱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更是不惜因为她,与…与那女人为敌。真是太可笑了!”
章王眼神之中闪烁着亮光,尤其是,他想到迟颂谙给自己悄悄送过来的信。
没有想到,堂堂的太子妃娘娘,竟然会倒戈于他。
当真是,太过于好笑了。
章王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眼中的欲/望蓬勃。
他如今有了兵马,有了王爷的封号,还有了太子妃的相助。
他就不相信了,这般,还不能把裴知宴的太子之位拉下马来。
裴知宴已经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子,他也眼馋了好些年。
终于,要换他来坐一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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