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姑跟在她后面进了院子,看着收拾干净利索的小院子,眼睛灼热。
一个小姑娘住这么大院子,真是浪费了。
站在葡萄架下,看着一串串的紫葡萄,王二姑随手摘下一个送进嘴巴,真甜。
戴晴把鱼放到厨房,一转身就看到王二姑正嚯嚯她的葡萄,忍不住皱眉,
“你怎么进来了?”
“你这孩子,咋说话的,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一個女孩子,可不能没礼貌。”
王二姑吐了嘴里的葡萄籽,掏出手绢擦了把手,
“放心,二姑不怪你,毕竟你也没个长辈教,以后若是有啥做的不对的地方,二姑教你。”
听着王二姑自以为是的态度,戴晴眼睛一眯,
“王二姑要教我做人?就是不知,你想教我不请自入呢,还是随意乱动别人的东西?”
看着戴晴清冷的眼神,王二姑一愣,神色有些尴尬,
“我爷爷自小就教我,堂堂正正做人,昂首挺胸走路,不惹事不怕事,做人懂得感恩,不要给人添麻烦。这些我一直记在心里,从不敢忘。不知王二姑还要教我什么?”
听着戴晴意有所指的语气,冷嗖嗖的眼神,王二姑脸色涨红,
“你这孩子,咋还较真呢?”
“王二姑都说到我的教养了,怎么不较真?难道我还任凭你诋毁我爷爷不成?”
戴晴说着,拿起扫把,走到她身边,把她吐在地上的葡萄皮扫到搓斗里,
“我准备做饭了,慢走不送。”
“你……你这孩子,咋还生气了呢……”
王二姑不愿走,还想再说几句,但触及到戴晴那双冷淡的眸子,直接没音了,最后只能讪讪离开。
这死丫头的眼神,看着让人怕怕的。
果然没教养,连待客的礼貌都没有。
戴晴关上门,转身去做红烧鱼,一条鱼全做了,吃一半带班上一半。
冯勇和兰琴开着车回家,两人激动又担忧,“兰琴,你先回家,我去工地上看看。”
“好,你在路口把我放下,我刚好要去菜市场,咱妈昨天说想吃鱼,”
想到大师的提醒,兰琴担忧地看着他,
“勇哥,你小心些,宁可信其有无可信其无,我觉得戴大师虽然年纪小,但却是个有本事的,你千万别有事,我只有你可以依靠了。”
“放心,我心里有数。”
冯勇笑了下,以前还不觉得,今日听大师一言,很多被他忽略的事情都浮现出来了。他从爸爸手中接下的施工队,不能毁在他手中。
兰琴在路口下车,拐去菜场买了一兜菜一条鱼,刚进小区门口,就有邻居大妈凑了上来,
“兰琴,你不在家啊,怪不得你娘家人都在楼下站着,不上楼呢。”
邻居大妈看着她手中拎着的菜和鱼,一脸假笑,
“哟,买这么多菜招待你娘家人啊,要我说你婆婆真是好人,这药换了别人家,定然要生气的。”
“多谢大妈提醒,我婆婆才不是那小气的人,她从来不管我们的闲事。”
兰琴淡淡的笑了下,想到娘家哥哥,又忍不住皱眉,她嫁给冯勇是自由恋爱,确实是她高攀了。
刚开始冯勇没少帮扶她娘家哥,但两哥哥都没啥能力,几次给他们一点小工程,都干不好,最后都是冯勇为他们收尾。
他们自己也知道不是干工程的料,也就消停了。
但她妈时不时地找她诉苦,说哥哥们的日子有多难,每到这时,她都会给一点钱,但最近两年,她一时没怀上孩子,婆婆就对她有意见了。
再看到她妈上门态度也冷淡了,她心里知道,娘家人不给力,不给她长面子,还一味地索要,婆婆有意见也是应该的。
她也厌烦这种日子,但她妈一点不体谅她,弄得她架在中间左右为难。好在冯勇一直体谅她,要不然,她早就心灰意冷了。
急匆匆的走到单元楼下,就看到她妈和两个哥哥站在那里,虽然穿戴也不差,但总感觉跟这个小区格格不入。
“小妹,你回来了?”
“勤,你去买菜咋这么久?”兰妈看着闺女的菜兜子,“妈和你哥哥都在楼下都等一个多小时了。”
“是吗,那你们咋不上楼?”
兰琴就当没看她妈眼里的不高兴,轻笑一声,
“我婆婆把你们拒之门外了?”
听到闺女的询问,兰母脸色僵了下,“我们上楼敲门了,你婆婆说你不在,根本没请我们进去坐的意思……咱们好歹是亲家,这也太不像话了。”
“就是,小妹,妹夫对你那么好,你婆婆真不是个善茬。”
兰琴看着她们母子三人,心里莫名悲哀,“莪婆婆刚开始对我还是不错的,要不是你们索要无度,让人反感,我也不会被人嫌弃。”
“小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冯勇对咱们有意见了,我去……”
不等儿子说完,就被兰母拉住了胳膊,她尴尬的看着闺女,讪讪一笑,
“小琴,你也知道,咱家条件差,跟你婆家没法比,既然成了亲戚,拉拔一把不是应该的吗?再说,我这么乖巧孝顺的闺女都嫁给他了,帮一把大舅哥也就顺手的事儿,你咋还恼上了呢?”
兰琴听着这话,静静的看她片刻,苦笑一声。
“就因为我嫁给冯勇,他就永远欠咱们家了?我要是离婚了,以后回家和你们住,哥嫂愿意不?妈你愿意不?”
“啥?离婚,好好的怎么会离婚?”兰母震惊的看着闺女,不相信她的话。
“冯勇啥意思?小妹妹好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嫁给他,说离婚就离婚,谁给他胆子?”
看着俩哥哥怒气冲冲,摩拳擦掌的架势,兰琴只有心酸。
“我跟冯勇结婚五年了,一直没有孩子,所有医院都跑遍了,连偏方都吃了,就是没动静。我婆婆想抱孙子,让冯勇跟我离婚,也就一句话的事儿,你们也知道,他是个孝子。若我真的被赶回家,哥哥真敢打他?”
几人听着兰琴的语气,看着她热切的眼睛,想着这几年她们的求子路,顿时蔫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