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到乌拉圭,一切平安,勿念。”
安芷柔提笔写下几字后又想了想,她如今不确定这封信会不会被燕国的人拦截,不宜明写太多信息。但是,总不能真就写这么点点去给姜斯逸吧?再说了姜斯逸让她千里迢迢带着晴柔,总归要带点有用的消息吧!
书到用时方恨少,安芷柔现在是彻底明白了!别的穿越女主好歹能写个什么密文,不被人发现,她现在两眼空空,满手墨也想不出对策来!
最后干脆一拍脑袋,死马当活马医,用拼音写了一遍:“燕国有种矿石,叫黑金,点火可燃,巴掌大能支撑一整天。”翠莹在一旁看着这些歪歪扭扭的字母犯了难。
“小姐,你这个写的是什么啊?奴婢怎么一个字都看不懂?”翠莹疑惑道。
“要是人人都能看懂,万一晴柔没把信带到,被别人看去了,怎么好?”静芳姑姑嗔怪地看了一眼翠莹,在她头上来了一击栗子,也凑上去看安芷柔写的什么。
翠莹摸了摸被砸的脑袋,嘟了嘟嘴:“那…皇上能看懂吗?”
“皇上天资聪颖,自然能看得懂!”静芳姑姑自信地说道。
“也不一定!”安芷柔将信卷成一小条塞到了晴柔的脚底下:“看命吧!”
“啊?”翠莹是个憋不住的:“那这…!”
安芷柔将笼子打开,轻轻拍了拍晴柔的后背,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般,扑腾着翅膀飞了出去,走之前个不忘给安芷柔来个飞吻,精得安芷柔都要以为是机械做的了!
一行人注视晴柔飞远的身影。
秦国。
德太妃最近可是舒心了不少,这烦人的儿媳妇总算是不在跟前烦人了,走路也多了几分气定神闲。已经开始给自己的宝贝儿子物色下一位合适的王妃了,只待三年期一过,便可再一次大婚。
“太妃娘娘!呜呜呜呜——”还没高兴几日,一日中午便被门外一阵哭闹声吵醒,害得她午睡也不得安宁。
“什么人哭哭啼啼的?”德太妃不耐烦地挥手问道。
元霜出门后匆匆回来:“回娘娘,是您送去北静王府的侍妾玉月!”
“她吵什么?”德太妃撑着脑袋不耐烦地问道。
元霜凑近了些,在德太妃耳边悄声说道:“抱怨咱们王爷不宠幸她!”玉月的哭声还隐隐从隔壁传来。
“哼!”德太妃轻笑一声:“自己笼络不了丈夫的心,谁能帮她?求哀家就成?脚长在我儿子身上!”未免有些可笑了,姜怀年可是她亲自抚养到八岁的儿子,她一个侍妾还想反了天了?
“她还说王爷近日天天召幸玉阳,却也不碰她,只睹物思人呢!”元霜继续说道。
“什么?”但凡是扯到安芷柔的,就是德太妃最不喜听到的,一听元霜这话,原本漫不经心想把人打发走的德太妃也正经了不少。
“那安芷柔都去了燕国了还不肯放过我儿子!”德太妃站起身:“她要干什么!嗯?一辈子栓住我的年儿吗?他们安家能不能给放过我看孤儿寡母的!”
“太妃,慎言!”元霜紧紧拉住德太妃,指了指隔壁厢房,示意玉月可也在隔壁听着呢!
“元霜,去把那样东西取来!”德太妃抓住元霜的手低声说道。反正这东西她如今也用不了,倒不如给别人去。
“太妃?”元霜有些犹豫。
“不用全给,少量就行了!”德太妃轻声吩咐道:“量少,就不会成瘾!”
“可是!”元霜还想说什么,已经被德太妃一个眼神制止了。
玉月在隔壁间哭够了,就见元霜嬷嬷带着一个小盒子进来了。
“太妃娘娘,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剩下的看你自己了!”元霜面如冰霜地将盒子扔到了玉月面前。
“谢太妃娘娘恩赐!”玉月见状也明白了那里头的是什么,连忙磕头谢恩,千恩万谢地走了。
“安排好了吗?”德太妃问道。
元霜点了点头,德太妃面色凝重:“让王府的人多注意,第二日一定要喂药!”德太妃看着渐沉的夕阳:“去看看皇帝!”
养心殿。
晴柔趴在桌子咕咕地叫着,连抬翅膀的力气都没有了,姜斯逸却只是敷衍着点了点它的额头,便去扯下它脚下的信纸。晴柔显然对主子这么对自己很不满意,一直在咕咕叫个不停。
“嘘!”姜斯逸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别打扰我看信昂!”
晴柔朝他翻了一个白眼,换了一面趴着,它要去找晴逸,晴逸见不到它肯定也急坏了!
姜斯逸看着那一整页用拼音写的字,苦笑不得。她这密文,要不是当年教过他恐怕着天下无人能解吧!
“皇上,看什么看得如此专心?”德太妃的声线传了过来,姜斯逸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不动声色地将字条收回袖中。
“母后,更深露重的,还劳烦母后亲自跑一趟,是孩儿不孝!”姜斯逸跪地行了一礼后,又坐了回去:“不知母后深夜前来,所谓何事?”
德太妃上下打量着这个儿子,这是哪哪都说不上地不满意,可偏偏她和年儿如今都要仰仗他。
“皇帝,勤政爱民是好事,可也不可太过于劳累!”德太妃在左侧坐了下来。
姜斯逸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看来短时间是不想离开了!他与德太妃说不上亲厚,幼时需要她庇护的时候,她好像日日都在抱着弟弟轻声软语的哄着,会唱好听的儿歌。
如今,她也一心只为了北静王打算未来。无端地让他响起幼年时武海法师说他六亲缘浅,冷心冷情,如今看了确实对了!
“如今,陛下朝廷已稳,这后宫一直空悬着也不是办法,还是要早日诞下子嗣,为皇家延续血脉为重。”德太妃见姜斯逸没反应,便继续说道:“听闻右相的女儿年满十七,与皇上甚是相配…”
姜斯逸没等德太妃说完,将桌上茶碗上的茶盖轻轻拨弄出声响。
德太妃见状下面的话也不好再说出来,一时之间气氛就在这儿僵持着,姜斯逸斯条慢理地轻轻转着茶碗:“秦朝北有燕国这一禁敌,东有齐国虎视眈眈,前些年征战,财政年年赤字,何来母后说的安稳一词?”
德太妃的手把帕子绞紧了些。
“况且,朕不是还有一个好弟弟吗,母后?”姜斯逸抬眼看向德太妃,似笑非笑。
“陛下的意思是…?”德太妃被姜斯逸的话吓出一声冷汗,尾音都有些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