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悦卿不放心盛先生的身体,先带他去医院。
检查后发现确实是因为动怒才难受,没其他问题,这才放心。
“爸,这件事交给我跟深哥,您先回去休息吧?”
她怕父亲半路身体不适,当地还没有好医生,就不好弄了。
盛先生正好要留在京都办事情。
“行,乡下的事情交给你们去办。那群村民的口供很重要,你们只要稳住他们,案子就不会被定案。”
他看的出来闺女很有脑子。
知道煽动村民讹钱,把事情闹大,往后查起来,就是村民为了讹钱乱污蔑。
这件事教给盛悦卿去办他放心。
至于京都这里,他也该出手了。
沉寂这么多年,所有人都把他当废物,还真当他好欺负。
这次就算豁出去,他也要让盛京衡出来。
至于往后父子俩能不能再回去工作,就无所谓了。
通过这事,他发现,尽忠职守不一定有好结果。
一摊池水里,大鱼总要吃小鱼,小鱼也要吃虾米。
所有人都是别人眼中的绊脚石跟猎物,不管好的坏的,都没有一个好下场。
他自己没好下场无所谓,却不想再让孩子步后尘。
若这次事件害盛京衡被锤死,那真是万劫不复。
他害怕这种事发生。
所以盛京衡往后的路,他得好好想想。
盛悦卿跟盛先生分道扬镳后,再次去了乡下。
眼看开庭的日子接近了。
盛悦卿每天都跟村民做功课。
她目的很简单,就是左右村民的思想,让他们摇摆不定。
最好在庭上摇摆不定。
而且得人人都摇摆不定。
口供不一致,就是最大的露馅。
楚文皓也怕这群人嘴不统一,到底亲自下来一趟,要看他们的口径。
贺遇深跟盛悦卿混在不远处,把录音笔给了王东亮。
王东亮为了钱,什么都做的出来。
盛悦卿告诉他,有了楚文皓的罪证,他就有源源不断的钱。
要是楚文皓敢杀他,所有村民都是他的证人。
所以他也给村民们听了楚文皓贿赂他们的录音。
这群村民都很贪心,尤其之前收过钱,如今想要更多钱,自然都记下来。
有的还特意买了录音机器来,就想要多分一点。
不过面上他们还是很配合,统一口径骗过楚文皓。
楚文皓看他们声势浩大,只要出庭作证,盛京衡就算不被锤死,也会从高位上被拉下神坛,跌入泥土里。
到时候他顶替他的位置,他就是他脚下的蝼蚁。
另外两个人见他事情办好,就不出面了。
这件事上面很重视,他们不方便一起出面,免得惹怀疑。
所有人证物证都做好后。
楚文皓作为处理这件事的负责人,去了旁听。
法官按章程来办。
开始审理。
他问盛京衡,是否为了承包山林的地祸害人命?
盛京衡答,“没有。”
“当年买卖地都是双方自愿,有合同有人证。”
法官看过合同没问题。问王东亮,“你说盛京衡为了强买你父亲的地,害死你父亲,你可有证据?”
王东亮自然有。
“当年我父亲几次不肯转让地,是盛京衡威逼利诱,逼迫他签字画押,还多给他一笔钱,这才能拿到我家的地。”
说着,把那份多一千块的合同递上去。
法官对比了几份合同,王东亮这份确实多了一千块。
不过只是一份合同,并不能证明人家强买强卖。
王东亮见法官还要证据,看了看观众席,见楚文皓给他眼神,心下了然,又递了一份证据上去。
“法官大人,我父亲当时跟盛京衡聊不来,起了口角,所有人都看见了。”
“当时他还推了我父亲一把,导致我父亲摔死了,我有人证。”
说着,让那些村民上来。
法官让那些村民描述。
村民们对视一眼,立马开讲,“我看见了,当时王老汉说不卖,盛京衡气恼,就推了王老汉一下。”
“王老汉喝了酒,本就站不稳,就跌到了,然后死了。”
另一个人也说,“对,推倒后就摔到后脑勺死了,我们都看见了。”
他们生怕自己说少了,会没奖励。
一个人说,其他人立马加入。
“对,当时流了很多血,夜里王老汉就死了。”
眼看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多,叽叽喳喳,法官敲了敲法槌,让他们安静。
他听完王东亮那边的证据,就得听听盛京衡这边。
盛悦卿早就找好律师。
这年代律师很少,但只要找,就有。
她找的这个律师,嘴皮子很溜。
当即反问,“你们说盛京衡推倒王老汉,导致王老汉摔死,那请问王老汉是后脑勺着地,大出血而死?还是摔晕过去?回家后才死?”
村民面面相视,想起之前王东亮交代的说辞,统一口径道,“摔到脑袋死的,后脑勺着地。”
“那流血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