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 “ 第 102 章
抽净胃里残存的酒液后 , 江与临把御君祁赶出了浴室 。
他将浴缸蓉满冰水 , 缓缓躺了进去 。
江与临面色潮红 , 心率过速 。
即便是泡在浮着一层冰块的冷水里 , 也无法缓解他心头腹部的灼热 , 身体仍烫得吓人 。
都怪三枝九叶草 。
江与临欲 . 念浅淡 , 于风月之事并无太深渴求 。
从前同齐玉在一处 , 虽不少荒唐放纵 , 但多是对方主动 , 江与临半推半就 , 听之任之 。
能量意识重聚后 , 御君祁忘了从前那些云雨缠绵 , 对江与临的感情回归纯粹 , 连接吻都有种无法形容的干净 。
江与临也是随波逐流 , 顺其自然 。
只是虽然在感情上相对被动 , 毕竟也是个正常男人 , 御君祁总是这般和他亲热温存 , 也少不得要撩拨起几分情思 。
可一转头 , 瞧见御君祁懵然的眼神 , 江与临又只能深吸一口气 , 拨开御君祁的脑袋 , 自行平复心情 。
他真不知道该怎么教一只怪物 …... 做那种事 。
御君祁神出鬼没 , 又黏人得紧 , 这段时间以来 , 江与临连自给自足的机会都没有 , 每次被御君祁挑起心火 , 最终都不了了之 。
江与临甚至觉得 , 再这么下去 , 他很快就能超越人类本能 , 脱离肉 . 体 .
欲 . 望 , 直接跃进到灵魂契合的高深境界 。
毕竟御君祁的真实形态如此粗壮可怖 , 灵魂契合比肉 . 体 . 契合也更安全 。
谁想到 , 九叶草突然往他酒里扔了一朱花 。
真是措手不及 。
在药性催发下 , 原本压制在心底的欲 . 念全然复苏 , 反噬来的格外明显 , 如随潮涌动 , 凶猛热烈 。
江与临胸膛剧烈起伏 , 在冰水里弄了一回 。
九叶草的效果还真是 …... 对得起它的价钱 。
甚至有些物超所值了 。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 在不断重复的动作中 , 江与临胳膊都酸了 , 才勉勉强强疏散了些许药性 。
淡淡麝香于浴室内散开 , 混着氢氧水汽 。
光风旅旋 。
江与临全身浸在冰水中 , 皮肤白得像冷瓷 , 眼尾却斜飞一潮色 , 红得惑人 。
他半阙着眼 , 慧懒地倚在浴缸里 ,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 , 身体就又热了
像是有一把火在烧 。
烈火不断燃烧神智 , 血液在沸腾 。
天啊 , 到底还要几回才能把药力发完啊 。
江与临缓缓吐出一口气 , 冷白如玉的手指又覆过去 。
这次时间比上次更久 。
江与临心烦意乱 , 情绪焦躁 , 下手毫不怜惜 , 动作难免粗暴 , 几乎是强逼着自己又吐出一些药力才勉强作罢 。
草草收场后 , 江与临掌心微红 。
至于被反复摩挚之处 , 更是艳色无边 , 手指碰上去都有轻微刺痛发烫 。
平常锻炼得太少了 。
可怜的小家伙柔嫩得不像样 , 都快被搓破了 。
水里的冰在融化 。
江与临撑着手坐起身 , 播起水冲去额间脚颈的热汗 , 又无力地跌回水里 。
咏 、 喝 、 喝 。
敲门声蓦地响起 。
御君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 江与临 , 你好点了吗 , 都两个小时了 。“
听到御君祁的声音 , 江与临心跳更快了 。
江与临声线磁沉 , 在浴室中的水汽中混出低哑的声响 :“ 还没 , 该死的九叶草 , 明天就把它剁碎了喂鱼 。“
御君祁语气听起来有些担忧 :“ 你在里面干什么呢 ? 不会又在折腾自己吧 “
江与临警了眼通体绯红的小兄弟 , 心虚地用手盖住 。
很快 , 他又发现自己这动作实在欲盖弥彰 , 御君祁在外面又看不到 ,
他有什么可挡的 。
江与临瞬间恼羞成怒 , 也不知在生谁的气 , 凶道 :“ 没有 1 “
御君祁并不怕江与临凶神 。
袖没有离开 , 声音反而又近了一些 , 像是把脸贴在了门缝上 :“ 别生气 , 我就是问问 。“
江与临沉默几秒 , 也觉得自己的脾气真是来得毫无理由 , 也软了声音说 :“ 没生气 , 真没事 。“
御君祁没有善罢甘休 , 坚持问 :“ 我能进去吗 ?“
江与临低低笑了两声 :“ 你进来能有什么用 ? 你什么都不懂 。“
御君祁其并不太清楚江与临究竟怎么了 , 但祉知道江与临很不舒服 ,
于是说 :“ 我可以陪着你 , 你不要总是自己一个人难受 。“
江与临拿御君祁向来没什么办法 :“ 你进来吧 “
御君祁转动门把手 , 发现门被反锁了 , 于是从门缝处伸进来一条触手 , 咔吧 「 一下将锁打开 。
江与临手支在浴缸边缘 , 拿眸淡淡地看过去 。
房门打开 , 御君祁俊美的身影逆光而来 。
御君祁皱眉走到浴缸旁 , 半蹲下身 , 很不赞成地凝视江与临 :“ 你怎么泡在冰水里 7“
江与临没说话 。
在看到御君祁的瞬间 , 他忽然觉得很疲惑 。
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突然降临 , 悄悄抽走了他的骨头和力量 , 江与临筋疲力尽 , 连靠着浴缸都累得全身痛 。
痛是应该的 。
他在冰水泡了整整两个小时 , 换个人早就冻僵了 , 哪里还能有命觉得痣 。
江与临呼吸还很烫 , 五脏六腑也热 。
他并没觉得冷 。
可仔细看就会发现 , 他皮肤苏白如雪 , 湿溏的发丝结了冰碴 , 纤长的羽睫也挂着霜色 。
御君祁附身拙手 , 将冰水里的江与临捞了起来 。
江与临急 . 喝一声 。
为了伪装成人类 , 御君祁的常年体温维持在 36“ 左右 。
出于怪物的天性 , 袖选择的温度几乎是人类正常体温的最低值 。
可江与临却被这体温烫了一下似的 , 整个人不自觉地缩起来 , 环着御君祁肩膀 , 将脸埋在了怪物颈窝里 。
御君祁抱起江与临 : “ 你不能再泡在冰水里了 , 你在发抖 。“
江与临无知无觉 , 很诧异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 啊 ? 我在发抖吗 ?“
御君祁眼眸中闪过一抹暗色 , 严肃警告道 :“ 江与临 , 你满嘴谎话 , 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放你一个人待着了 。“
袖横抱江与临走出浴室 , 把这个让怪物操心的人类放回床上 , 用被子包起来 。
离开冰水后 , 江与临失去的知觉才重新恢复 。
那汹涌的欲 . 望再次席卷而来 。
江与临又冷又热 , 又羞耻又绝望 , 难受得快要死掉了 。
好奇怪 , 在御君祁走进卧室以前 , 他明明可以忍受这些的 。
为什么御君祁一出现 , 他忽然就受不了了呢 ?
江与临把脸窝进羽绒被里 , 眼眶比小腹更热 , 鼻腔充斥着标种难以形容的酸涩 。
直到御君祁干燥的手指在他眼角拭过 , 他才发现自己居然在流眼泪 。
这太丢脸了 。
江与临埋起头 , 把脸藏得更深 。
御君祁轻轻抱住江与临 :“ 临临 , 你到底怎么了 ?“
江与临快要被那催人心魄的情欲折磨疯了 。
他转过身 , 无助地抱紧御君祁 :“ 御君祁 , 我好疼啊 。“
御君祁立刻问 :“ 哪里疼 ?“
江与临不知从何说起 , 只是问 :“ 你也用触手接触了那些酒 , 你怎么一点事也没有 7“
御君祁说 :“ 我是高维能量体 , 人类的药物不能对我起作用 。“
江与临嘲弄地勾了勾唇角 。
是啊 , 因为对你不起作用 , 所以你不知道我怎么了 , 也不知道我哪里
痣 。
不知道也就罢了 , 偏偏还一直问 。
这要他怎么说 ?
直接说我想和你上 . 床吗 ?
以江与临这争强好胜的性子 , 就是被药死也说不出这样轻浮的话来 。
江与临眉梢微壁 , 不满地轻轻哼唧一声 。
他低声抱怨道 :“ 烦死了 “
江与临神情有几分莫名的委屈 , 语调也罕见的娇气 。
就像 …... 就像高中时期那个娇贵矜傲的小少爷 。
御君祁心脏好似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 无数纷繁的画面在眼前飞转而过 , 漆黑的眼瞳被幽紫覆盖 。
仿佛有无数烟花自脑中炸开 。
光焰万丈 , 璀璨辉煌 。
天地间磁场偏然转变 , 未知的剧变自太平洋海底发生 。
有什么东西震了震 。
好似飓风吹动海波 , 船也跟着晃 。
起风了吗 ?
江与临迷茫地望向窗外 。
遥远的海面上 , 原本寂静的辽远舰忽然鼎沸 , 灯火相继亮起 。
出什么事了 ? !
江与临瞳孔微微一缩 , 肾上腺素飙升 , 强大的意志力竟将九叶草的药性都暂时压了下去 。
上次辽远舰半夜明灯是钟清山遥刺 , 那一晚江与临就整夜没睡 , 枕戈待旦 。
虽然那次可能是假的 , 但这次 …...
钟清山等人明日就要返回中心基地了 , 而且江与临也接下了调令 , 钟清山没理由在这时候故技重施 。
所以到底出什么事了 ?
江与临利落地翻身下床 , 冻僵的指 . 尖还在发颤 , 却已经抓起了堆在一旁的作战服 。
他刚套进去一个袖子 , 就突然被一阵巨力拉回来床上 。
江与临拙起头 , 对上了御君祁幽深凝重的瞳眸 。
下一秒 , 警报长鸣一一
是敌袭 !
江与临在心里默数秒数 。
警报鸣响了 13 秒才停下 , 停了 5 秒后短鸣三声 , 又接着持续鸣响 。
神级怪物的专属预警 。
还是从未出现在记载中的神级怪物 。
江与临拙手去推御君祁的肩膀 :“ 别闹 , 有未知的神级怪物在靠近 , 没
准是深渊公司派来的 1 “
御君祁紧紧江与临的手 , 手指微微颤抖 , 额间青筋绢起 , 像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
江与临心里虽急 , 但见御君祁状态明显不对 , 也没有催促 , 反而揽住袖的肩 :“ 你怎么了 ? 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
御君祁咬牙吐出两个字 :“ 别 , 走 。“
江与临鏖起眉 , 下意识往窗外望了一眼 。
御君祁痛苦地垂下头 , 身后的触手兀自从脊背中钻出 , 在空中肆意挥舞 。
警报声未停 , 还在反复鸣响 。
深夜敌袭 、 未知的神级怪物 、 警报轰鸣 …...
一边是承载着他舅舅和朋友辽远舰 , 一边是突然失控的御君祁 。
命运走到了标个交点 , 催逼着江与临做出选择 。
御君祁面颊紧绍 , 脚颈满是青筋 , 拟态为人类的皮肤相继龟裂 , 更多触手从身体里钻了出来 。
见江与临频频看向窗外 , 怪物眸底风暴狂涌 。
毁灭与暴虐的欲望充斥在怪物心间 。
神紧咬牙关 , 克制出狂吼咆哮的冲动 。
江与临又在看辽远舰了 。
那艘该死的船 , 那些该死的人类 !
该死 。
所有人 , 都 、 该 、 死 。
御君祁眼前一片血红 , 在强烈的杀戮欲望中 , 慢慢松开了江与临的手 。
江与临察觉到手上的力量消失 , 下意识转头向御君祁看来 。
御君祁闭上眼 , 屈膝侧卧在床上 , 粗壮独狞的触手向内收拢 。
怪物如同婴孩般蜡缩成一团 。
江与临皱起眉 , 轻轻摸了摸神青筋暴起额头 。
御君祁偏头躲开 。
触手随即缠绕过来 , 像蛋壳般层层叟叙 , 把御君祁的头颅也裹在里面 。
拒绝交流 , 不想理人 。
又在赌气了 。
江与临从大团触手中翻出御君祁的手 , 和神十指相扣 。
怪物浑身一僵 。
触手群缓缓蠕动 , 一只紫色的大眼睛从触手后面探了出来 。
江与临呼吸依旧灼热 。
三枝九叶草的药力只是被暂时强压下去 , 并不是消失了 。 摘心蚀骨的焚痛一刻不停 , 掉扯侵吞着他每一寸血肉 。
可江与临的眼神却很明亮 , 不见半分昏沉 。
在危急之中 , 他总是能爆发出令人惊叹的力量 , 无视那些不利因素 ,
守护他想守护的一切 。
他清楚自己要守护的是什么 。
这从来不是一道选择题 。
江与临低头亲在怪物的手背上 , 哑声道 :“ 真是大小姐 , 都这种时候了还在赌气 。“
怪物的手指微不可查地一蜡 。
“ 别的神级怪物都要打上家门了 , 你却缩成一团在这里生间气 ,“ 江与临摸了摸那些交错纠缠的可怖触手 :“ 你是怕我不选你吗 ?“
怪物没有说话 , 只是用手指勾住了江与临指 . 尖 。
江与临轻笑一声 :“ 傻章鱼 , 到底什么时候你才能知道 …... 你从来都不是选项 , 你是答案 。“
亘古的钟声响起 , 苏穹震颤 。
触手再度合拢 , 那只紫陋又藏了起来 。
这次不是因为生气 。
袖在害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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