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瞧,传言中又丑又无能的丞相府大小姐,如今气质淡雅素净,怎么看都是名正言顺的大小姐。
林静怡往前走着,等她走到门前的时候,忽而止住了步伐。她抬起首,黛眉微蹙,似有不悦:“不知赵公子为何要挡住我的去路?”
赵言眉梢一扬,笑着道:“林大小姐此话我就不太明白,前路那般宽敞,又怎么算得上是我挡了你的去路?”
的确,远门很大。可等林静怡走来的时候,原本也不知站在何处的赵言忽然就走了出来,直直地站在林静怡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莺歌当即就怒了:“赵二公子怎能如此蛮不讲理,明明是我家大小姐开始走得此路,你却偏偏拦了上来,阻断了我家小姐的去路!”
“莺歌,怎么能过这么说赵二公子。”林静怡淡然一笑,“俗话说好狗不挡道,赵二公子那般宽宏大量之人,又怎么会去挡住别人的去路,莫要误会了人家赵公子。”
“你!”赵言愤然地怒瞪着林静怡。
本来他会出现在此,也就料定了林静怡今日必然会到这报道,打算给其一个下马威。
哪知这看似文静舒雅的林静怡,可是生了张伶牙俐齿,会说的很!话中明里暗里,变个法子骂他是狗!
一时间在旁听出端倪的众人,纷纷掩袖窃笑起来。
看出赵言面露难色,无话可回,莺歌高昂着首,露出得意的笑意,带着林静怡朝着清雅院内而去。
屋内的人早就得到了通知,并未对林静多有为难,很快就将其手续办理妥当。
“想来你做了几个时辰的马车过来,定然也有稍许疲累。你的住处我已经命人安排妥当,你先过去歇息片刻。”年紫杉笑盈盈地说着,看向旁边的随从招了招手,“环儿,你先带着林大小姐去她的住处。”
环儿应声走来,年紫杉又道:“我此处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也就挽留林大小姐了。”
年紫杉乃是齐郡王年家的嫡次女,六岁的时候就被同文堂的夫人看中,被找来学习,成绩优异,加之长相貌美,在同文堂深受欢迎。
对于此人,林静怡没有印象,可对于年家她却有着很深刻的印象。在几年之后发生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是谁都难以预测,细思之下令人望而生畏。
同年紫杉告别之后,林静怡也就从院里出来。哪知原先前来围观的众人非但没有散去,反而又来了不少男男女女正站在院前巴望着。
最重要的是,还多了个四皇子。
林静怡眸光淡然,看了一眼四皇子,道:“民女见过四皇子。”本来自己打算没有看见,索性就绕道离去,哪知那四皇子似乎是成心来找茬,硬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喊了她。
对方的身份乃是皇子,她惹不起。
“不知林大小姐这是要去往何处?”四皇子的掌中鼓弄着鼻烟壶,嘴角噙着抹打趣的笑意。
林静怡沉默,没有回答。环儿走出来,待她说道:“奉我家小姐之命,带着林大小姐去其住处歇息。”
但凡是同文堂的弟子,哪个不认得年紫杉,那可是众人眼中的仙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容颜。
至于她身边贴身侍奉的环儿,各个自然是认得。年紫杉身份高贵,更是齐郡王之女,颇得皇天后的喜爱,其地位同公主无异。可为人清冷,素少同人主动交谈,年紫杉忽然将身边的丫鬟环儿给林静怡带路,不免让众人有所猜想。
不过林静怡从始至终神色微变,反而从四皇子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异样。她淡笑着:“若是四皇子无事的话,那么民女就先告退了。”
林静怡说着,行礼后便要离开。可还没有走出几步,四皇子后从后面喊了她一声:“早闻林家大小姐同二小姐情同姐妹,怎么如今大小姐一人过来,反而不见二小姐。本皇子早就听闻,二小姐可是京中第一才女。”
本来以年紫杉足够能过制衡住四皇子,谁料此人非咬着自己不放,林静怡有些心烦,而她的身份又不能够将话给说重。一时间心绪不宁,双手紧握,后背也是渗出阵阵凉意。
“听四皇兄此话的意思,似乎是待丞相府的二小姐有些意思。平日见四皇兄身边美人常伴,原来心中居然惦挂着二小姐,实在是令我有些吃惊。”
忽然一声带着笑意而温润的嗓音从后面传来,众人纷纷循声望了过去,而一旁的人也很主动地让出一道道路,让其能够顺利走过。
林静怡惊慌的眸光瞬间沉了下去,所来之人却是朱少天。
朱少天一袭深紫云纹锦缎的长袍,腰间别着块玲珑剔透的白玉,甚是好看。加之他青丝竖起,五官分明精致,沉静的眸子泛着温柔的笑意,恍若春风十里,令人陶醉。
随着朱少天的出现,使得人群中不少女子都投来爱慕的眼光,这样的目光让朱少天愈发的潇洒迷人。
可在林静怡看来,令她作呕!
“九皇弟,饭可以一口一口的吃,话可不能随口乱说!”四皇子神色不悦,对于朱少天莫名将自己同林晴牵扯在一起,脸上的笑意也随之消散。
这话传出去,还不知晓会闹出怎样的误会。他堂堂皇子居然对区区庶女有意思,传出去岂不是惹人笑话!
“这么说来,怕是我误会四皇兄了。只是四皇兄往后也要注意,大庭广众之下,总是提及不该提的人,难免会招惹些误会。”朱少天看似好心劝着,可话里有话,让人有些难以琢磨。
四皇子面色俱变,怒不可歇。本来想借着林家二小姐的事情让林静怡难看,却没有想到朱少天给自己摆了这么一道,往常自己可真是小看此人了!
关于此事只会越描越黑,四皇子黑着脸就佛袖离去,并未再同朱少天戏言。
四皇子走了,原本还在此处的林静怡不知从何处离去,而朱少天又是不受宠的皇子,众人对其也是懒得巴结,索性也就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