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见到了欧阳世子。”林静雅又道。
张氏听闻后,手中的活也随之停顿住了,平静的眸光变得幽深起来,“那你往后多去你怡堂姐那儿走动,跟随着她看看好东西。”
“只是女儿当时出了偏差,似乎是让怡堂姐有些不高兴。”林静雅说这话的时候,很是小心,眸光偷偷地看向张氏。
张氏面不改色:“娘跟你说了,有时候冲动不得。”
她说着,将自己处理好的腊梅花装好后,放在了锦袋之中,道:“这是娘冬日收集的腊梅花给酿成了梅花干,用此泡茶服用,对人甚好。你过会去给老夫人送些过去,为了赵姨娘的事情她可是动怒了不少,得好好安慰着。”
“还有个你就拿去给姐妹们,好歹我们也是亲戚,说到底你们都是姐妹,好好安慰着,莫要再粗心了。”
张氏语重心长的说着,手拍打了下林静雅的手背,随后放下东西就入屋歇息了。
林静雅淡笑着应声,眼帘微敛,将那一袋干梅花握在手中。
林静雅知晓林静怡同自己生了隔阂,干梅花没有翌日送去,而是过了些日子托人送去的,说是前几日有劳了林静怡帮忙着。
看着干梅花新鲜的很,林静怡笑了下,随手就将给了莺歌芍药等人拿去分了。
记得是在前世,自己也喜爱喝张氏泡的花茶,后来也喝成了习惯。如今,却没了这个习惯。
雨前龙井泡在杯盏,嫩青色的茶水飘散着淡淡的茶香,沁人心脾。林静怡端着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顿时只觉得香气四溢。
嫣然那边始终是没有查到消息,这让林静怡难免头疼,毕竟时间一点点过去。要是再找不到突破,怕是来不及了。
芍药从外面进来,手中拿着封书信,替到了林静怡的面前,道:“大小姐,方才门口的下人过来说,有人拖他将此信送到大小姐的手中。”
给她送信?
林静怡将杯盏轻扣下,接过信封仔细的瞧着,上头没有署名,空白的信封什么都没有,也是奇怪。
随后将那信封打开,里面有张纸,白纸上写着东柳巷袁家。
“芍药,你去问问是何人送来的此信?”林静怡吩咐着。
很快,芍药就从外面回来:“回大小姐的话,奴婢仔仔细细的问过了,那人将信送给看门的奴才。可是那奴才说那人没有说其是谁,况且相貌普通,记不大清了。”
林静怡听闻后,微微拧眉,陷入沉思之中。她反复地将手中的信封看了个遍,细细地揣测着。
既然有人暗中写信来告知自己,让她对这东柳巷袁家有点好奇了。
等春晓从外回来,林静怡让她同明月二人去东柳巷袁家瞧瞧,看看此地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春晓从外面回来,也没有歇脚,人就急急忙忙地过来了。
在芍药的搀扶下,林静怡做好了身子,问:“可曾查到什么?”
春晓道:“根据大小姐所说,查到了。本来奴婢前两日同明月去的时候,家中有个妇人对我们很是警惕,我们也不好问到什么。后来经过一番打探,从左邻右舍的口中断断续续地平凑出来。”
“袁家似乎是那个府上的下人,后来不知犯了何错,就被那家主子给赶了出来,男的也就死了。不不久后这女的怀了身孕,似乎有个女儿。”
女儿……
林静怡蹙着眉,心下思忖着,忽然眸光一亮,想起了什么:“你去查查这袁家原先是哪家的下人。”
得了林静怡的命令,春晓就下去查探了。而这次得出来的结果,可是让她很是吃惊。
有了来龙去脉,她也就知晓了前因后果。所有的一切也就想通了,为何要害赵姨娘小产,又要陷害自己的母亲入绿芳巷。
可真是下得一盘好棋。
这日,林静怡在屋中练习字帖。此乃前些日去西市街买回来,看着也不错,索性就拿回来随手练练,休养神气。
这头刚将手中的毛笔搁下,那头莺歌就猛然闯了进来,将林静怡吓了一跳。
林静怡有些无奈:“何事如此冒冒失失。”莺歌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太冲动。
莺歌微喘着气吁,喜笑颜开:“大小姐,舅老爷过来了。”
一听到舅老爷,林静怡神情先是惊诧,随后更多的是喜出望外的惊喜,连忙换了身衣裳,急着步子就朝着大厅而去。
可等出来的时候,林静怡倒是没了之前的喜悦,反而是心事重重。听芍药说,舅老爷一来就闹起来了,现在正在前厅发着脾气,连林之鹤带着林之云都匆匆赶了回来。
等林静怡到了院子,刚打算进去,可惜春好巧不巧地拦住了她的去路。
“惜春姑娘这又是做什么?”林静怡神色冷淡,冰冷的目光直直地打在惜春的身上。
而惜春仍然是一副趾高气昂的老样子,她不屑的冷笑了一声道:“老夫人说了,大小姐不能进去。”
“我为何不能进去?”林静怡问。
惜春道:“老夫人的吩咐,大小姐可以等老夫人出来后,您再去好好问她。”
之怕那个时候,舅舅已经被他们想办法给赶走了。这个时候连舅舅都不愿给他们见,也未免太有些奇怪了吧。
“莺歌,明月,给我把这恶奴拿下来,此人满口胡言,掌嘴!”林静怡早就看不惯惜春的态度,不就是在老夫人的面前伺候着,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更何况,前世此人被老夫人赏给父亲之后,后来又被抬到了姨娘,暗地里可没少给自己使绊子。
那么多巴掌打下去,看她以后还怎么打扮得花枝招展,做着丞相府夫人的春秋大梦!
身后传来阵阵‘啪啪啪’的响声,伴随着惜春的惨叫,林静怡已经她入了院子,旁边所有的侍女全部都看呆了。
曾经那个懦弱无能的大小姐,如今怎么如此雷厉风行,饶是同惜春一齐的丫鬟,此刻看见林静怡那都是吓得多的远远地。
躲着正好,免得挡了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