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连老太太都给搬上来了,看来此番赵姨娘是铁了心要处置自己身边的人了。
林静怡看着赵姨娘那副慈母,眼神中满是为自己担忧的神情,心中一阵冷笑,不得不说她这个戏演的真好!
这段时间自己连续将赵姨娘安插在锦竹苑的眼线给拔掉,想来赵姨娘那边早就已经坐不住了。而老太太那边的态度让赵姨娘犹豫不决,为此才拖到了现在,始终是没有动静。
看清了这一点,林静怡也就有了数。以偷窃为由将自己身边重用的莺歌和明月二人给处置了。一来斩掉了自己的左膀右臂,二来又是在给她林静怡一个警告!
况且证据和证人赵姨娘也都拿了出来,自己暂且还没有将此事给理清除。若是一时冲动出了手,闹到了老太太那边,只怕明月和莺歌二人断然是救不会来。
林静怡面色一禀,山水迤逦般灵透的眼眸平静如水,目光从明月的身上又落在了莺歌那儿。明月再次被堵住了嘴是说不了话,莺歌本想辩解,可一旁的芍药朝着她摇了摇,示意她别多嘴。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少说点少错点。
“赵姨娘说了明月,那么莺歌为何会被牵连在里面?”李静怡又将话题给车到了莺歌的身上。
赵姨娘没有不耐烦,反而给林静怡细细解释起来:“你也是有所不知,我回来后自然是好好查了,得知那日同明月交头之人正是莺歌。”
她说着就从木盒里拿出了一对玉镯子,瞟了眼莺歌。莺歌在看到那玉镯之后,眼神中明显多了惊讶之色。
赵姨娘趁机给婆子打眼色,婆子手脚利落地将莺歌的嘴也给堵上,赵姨娘这才缓缓而道:“这玉镯子质地低劣,一看便知并非是大小姐所用,我细细想来也觉得眼熟,想起之前曾见莺歌带过。”
“莺歌的玉镯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想来定然是有了好的,自然这差的也就用不上了。”
她说着,也就看向了如今莺歌手腕上带着的双纹翠青玉镯子,质地一看就是上等货,她个丫鬟绝对不会有的。
林静怡看了眼那个玉镯子,眼底划过一抹异样,不动神色,并没有惹人察觉。
“莺歌手上那玉镯子是我赏的。”林静怡说着,神色淡然地望着赵姨娘,等她接着说下去。
赵姨娘看她神色冷漠,已经没有了起初的紧张,当做她已然是相信了自己的话。毕竟一个十四岁的少女,天性又懦弱可欺,大朝会是有了改变,可骨子里到底是改不了的懦弱。
“可不正因为你赏了玉镯子,她原本带着的劣质玉镯没了用,也就顺手给当掉了。”赵姨娘愤然道,“这小蹄子也是没有想到,她那破玉镯子放在里头,竟然成了最重要的证据。”
林静怡闻声后,面无表情地问:“那么赵姨娘如今想怎么处置呢?”
面对林静怡的提问,赵姨娘又拿出自己慈母的模样来,语重心长地说了起来:“姨娘还会那句话,夫人常年在外同老爷奔波着,府上自然就管不到大小姐。而老夫人又将掌家权交到了我的身上,这后院的规矩我自然是要好好管着。”
“这两个小贱蹄子私下偷了主子们的东西,断然是留不得。你放心,姨娘自然是会为你处理好。”
赵姨娘看着林静怡不说话,以为是自己说的话有效了,也让着废柴女给想通了。
她嘴角上扬,正打算打道回府,回去后再慢慢惩治那两个丫鬟,可没等她开口,话就被林静怡给抢了过去。
“既然她们二人犯了错,也是我锦竹苑来处理。”林静怡淡笑着,“更何况此事兹事体大,我会好好查清楚,自然是你不会让掌管后院的姨娘你来费神。”
林静怡的话说的很明白,她锦竹苑自己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必要轮到她区区的姨娘来指手画脚。
可赵姨娘也不是吃素的,一个劲地劝着林静怡:“我的大小姐,你可莫要让小人蒙昧了心智!姨娘知晓此乃你锦竹苑的时候,可当初老爷将你交给我,老夫人又时时同我说,断然不能够亏待了大小姐。”
“我也知晓你喜爱这两个丫头,可如今证据确凿,你若是处置得有个不妥,到时候老夫人那儿也不好交代,不是?”
赵姨娘一口一个父亲和老夫人的威胁过来,就是要她林静怡忌惮。自己有人证物证,她林静怡为了两个丫鬟同姨娘闹,到时候惹得老夫人不悦,她可不负责。
林静怡也没没有继续多说下去,她反而话锋一转,道:“莺歌乃是当初外祖父赏赐给我,陪我一同长大,其母也是我母亲身边的嬷嬷。我看此事有些不妥,暂且将她们二人关押在柴房里。万一这最后查到,要是并非她二人偷窃,到时候这单子应该谁来承担?”
提到林静怡的外祖父,赵姨娘神色微变,从眼底渗出来的惊慌。当初老夫人和老爷要纳自己为妾,可苏氏的父亲得知此消息后,过来闹了好些次。
苏氏的父亲乃是镇国大将军,曾经皇上身边的红人。虽说这将军府不如之前,但是真要发起狠来,赵姨娘心中多少有了畏惧。
更何况莺歌这小贱蹄子身份不低,万一林静怡跑到老将军的面前说些什么,闹到老夫人那里,倒霉的可是自己。
想到这一层,赵姨娘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既然她林静怡要查,那么自己就让她好好查去吧!
赵姨娘内心冷哼了一声,还是以避嫌的名义将莺歌和明月给带走了。
一大早,锦竹苑闹了这么一出。
等林静怡赶过去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时辰已经不早了。老夫人可没有给林静怡好脸色,将她明里暗里一顿斥骂后,才将人给放了出来。
走出了老夫人的院子,林静怡神色淡淡,嘴角挂着一抹讥讽的冷笑。自己为什么会晚来,她老夫人会不知晓,恐怕丞相府内没人比她知道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