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离去的身影,一身戎装在光线的折射下,顷长英朗,使得在座的女眷们引起一阵轩然大波,吸引了众多目光。
四皇子冷笑一声,不屑地摇了摇头:“本皇子还以为是个多么了不起的人才,原来也是个狂妄自大的家伙。”
“皇兄所言正是。”六皇子跟在后面附和着。他自幼就是四皇子身边的跟屁虫,鼠目寸光,不受皇上喜爱。
作于一旁的赵言听到他们二人的对话,下意识地看向四皇子,暗自长叹。自己虽然不喜欧阳少恭和林静怡二人,可这两场比试下来,他们坐怀不乱,实力强大过人,日后必然所为。
只可惜皇室不识人才,看来自己要同父亲商议,储君之争务必要看中这二人。
连续两轮的比试后,赵老先生和苏老夫人商议也差不多是时候收尾了,也就宣布了成绩。
男眷和女眷共有五个名额,因林晴在宴会上的心机几般暴露,惹得赵老先生和苏老夫人对其很不满意,这女眷的名额中自然是没有了林晴。
可两轮的武艺比试已经让不少人多有疲惫,赵老先生和苏老夫人也提前离席。考虑到没有多少人有兴趣,贵妃索性就取消了之后的才艺展示,让得知消息的林晴差点没气得晕了过去。
本来还打算在乘成绩公布之后同林静怡再次好好较量,将她夺去的风头再抢回来,如今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她是又气又恨,心有不甘,一直怒瞪着林静怡。可林静怡就像是个没事人,对于林晴憎恨的目光根本就不放在眼中。
接下来就是宫中事先安排好的歌舞,正好让大家在宫中用膳。宴席期间,关于同文堂的入学证明,她让莺歌暂代自己去拿了。
随着宴会结束,各嫔妃离场之后,世家子女才动身离去。
林静怡也准备走了,身旁的周雪梨忽然叫住了她:“林大小姐,我叫周雪梨,工部侍郎乃是我父亲。”
她的嘴角挂着友善的笑意,黑白分明的杏眸满是真挚,似乎是想同林静怡交好。
听到‘周雪梨’三个字,林静怡的心中多少有些震惊,难怪她总觉得坐在自己面前的女子为何那般面熟。
前世,大梁出了著名的女师便叫周雪梨,其所写的著作在民间广为流传。让着本男女不等的大梁,随着她的著作在民间掀起一股巨大的浪潮,将大梁女子的地位推到有史以来至高的位置。
可谓是一名伟大的思想家,当初身处宫中的林静怡还打算见一见周雪梨,可其人不喜名利,最终也没有入宫。
林静怡缓过神来,对于往后可能对整个大梁有重大影响的周雪梨,此刻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说是心中毫无波澜,那肯定是假的。
她当即莞尔一笑:“原来是周大小姐,久闻其名。”
“你听说过我?”周雪梨看她半天都不知晓自己是何人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听说过自己。
林静怡强抑制住内心的喜悦,改口解释着:“曾听闻朋友说过,周大小姐的文采便是连男子也未必能够与之匹敌。”
早年周雪梨就因一篇策论被同文堂看中,同文堂内的执院孙老先生亲自上门请求工部侍郎让其进入同文堂学习,当时在京城可是引起了不少风波。
难怪今日同文堂的比试,周雪梨坐在那里不为所动。
“林大小姐过奖了。”周雪梨淡淡一笑,“待过些日子的同文堂开学之日,我在那儿等候着林大小姐。”
由于工部侍郎的府上离皇城有段距离,如今天色不早,周雪梨不好耽搁太久,简单地收拾了一番,就同林静怡告别了。
与此同时,御亲王身边的侍卫拿着一张请帖过来,替给了赵姨娘。也不知同赵姨娘说了些什么,说得她眉开眼笑,连连点头。
欧阳少恭正同大皇子边说着话,边朝着大殿外走去,恰好赵姨娘的那一幕正好就落在了他们二人的眼中。
大皇子蹙眉,不解的目光落在旁边侍卫的身上,道:“我记得那时应该是御亲王身边的侍卫吧?”
欧阳少恭点了点头,视线则落在赵姨娘手中的请贴上,突然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这下可是有好戏看了。”
“什么好戏?”大皇子听得一头雾水。
欧阳少恭眉眼一弯,“也有些日子没有去拜会御亲王了,改天我们过去坐坐。”
话音落后,欧阳少恭同大皇子继续有说有笑地离开了大殿。只是临行时,别有深意地看了眼旁边的林静怡。
回丞相府的马车上,折腾了整整一日,众人难免有些疲惫,可车内的气氛有些不对。
莺歌皱着眉,忧心忡忡:“大小姐,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忧呢?”
在宮宴结束后,她亲眼见着御亲王身边的侍卫替给赵姨娘一张请帖,细细琢磨下来,定然同她们小姐的婚事有关。想起今日在宴会上,那对母女一个劲地将大小姐朝着御亲王那边推,自然也不怀好意。
可她将事情和顾虑都告知给小姐后,小姐非但没有着急,反而气定神闲地闭眸养神。
被莺歌唠叨得头疼,林静怡开口道:“我的小莺歌,此事我记下了。忙碌了一天了,你总归要让我歇息会吧。”她的语气里带着倦意,神色淡然,没有一丝慌乱。
莺歌也是被急昏了头,本还想说什么,可芍药却冲着她摇了摇头,示意她莫要多舌,这才止住了话。
对于那封请帖,林静怡早就知晓,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她需要好好歇息,养精蓄锐,才有力气去应对赵姨娘那对母女。
下了马车,林晴满是欢喜地过来拉着林静怡,笑着道:“姐姐,你有所不知,今日姨娘临走的时候,御亲王还派人过来问过你的。”
林静怡瞥了眼幸灾乐祸的林晴,神色淡淡:“要只是为了此事的话,那么我就先回去了。如今天色也暗了,妹妹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她丢下这话,将手从林晴那里抽了出来,朝着自己的闺房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