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聋老太太的儿子
等到廖先生把人领走，把东西拿走，过了三四天后他再次拜访。
在书房里，宋武和廖先生相对而坐。
现在廖先生脸上没有了进来时候尽力保持的冷静，而是露出了很激动的神色。
他对宋武说：“那一枚硬币里边儿就是微缩胶卷。是用一种最新研制的叫微点的摄像设备拍出来的。很先进也很方便，我们之所以能知道，也是因为你取到的那些工具里正好有。”
宋武很好奇的问：“是吗？工具我真的没细看。我比较感兴趣他们到底是哪方面的人呀？”
廖先生说：“这一次把硬币截下来意义重大。那是我们沿海的海防图。”
宋武一惊，原来是对面的人。
可是，他没想到廖先生接着说：“送出硬币的是毛熊。”
“什么？怎么可能？他们两个怎么会牵扯到一块儿？”
廖先生摇了摇头，咬着牙对宋武说：“其实他们双方历来就有合作的传统。前一段时间，毛熊搞了个四面施压，效果不太好。现在准备在施压的基础上，再来点真格的。要不是这一次，把台美商贸那个人抓住了，我们还不知道他们双方已经签订了五项合作基础协议。可以说人家已经是合作伙伴了，很正式的。”
廖先生看着宋武惊讶的神情笑了笑说道：“这个金先生据他自己交代，说他是聋老太太的儿子。”
宋武不解的问道：“毛熊怎么会有我们的海防图？”
他想了想，眼中一亮，然后用不太确定的语气问道：“不会是北京城的林娜吧？”
宋武听他说话的语气就知道这人自己肯定知道。
廖先生点点头。“那个金先生跟娄家还有点渊源呢。”
在他皱着眉头思索里边的内在联系的时候，廖先生突然又说了一句：“这个金先生其实跟你在北京城大杂院里的邻居聋老太太有关系。”
哦，没想到还是牵扯到了娄小娥，宋一下子认真了起来，坐直了身体。
宋武还真没听说过，娄小娥刚到香江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这是看着我们日子不好过，纷纷伸手都想来個落井下石，占点便宜。
果然是现实版的，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但是也太下作了点吧。
他很严肃的问：“难道还是针对娄小娥的？”
廖先生摇了摇头：“你不用紧张，这一次跟老家没关系，我是说他以前跟娄家有过渊源。据他交代，大概是娄小娥和他父亲娄半城，刚到香江，那时候他们家庭内部正是争斗比较厉害的时候，这个金先生被娄先生的大房那边利用他想控制住楼娄半城。可惜没成功。后来他就被凌力在这边的工作组给抓走了。”
这个结果真是让宋武瞠目结舌，他还从来没想过啊，这两方面竟然还会这么勾搭。
宋武好奇的问：“金先生也抓住了？”
廖先生笑了起来。“你猜对了。那个在广州乡下的所谓组长金先生，还是琳娜从凌力的人手里要过去的。就是准备利用他对香江的熟悉来开展工作。”
廖先生苦笑了一下说道：“早几年援建合作的时候，我们难免要好好交朋友嘛，掏了点心窝子。其实人家早有心思，很多事情早就准备了。这还只是其一的。最主要的是他们现在在咱们那边呆着的人也挺多。而且他们在这里有合作对象，有帮手。你知道这一次行动是谁指挥的吗？”
“什么？”太匪夷所思了，这怎么能联系上呢？千山万水，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聋老太太还有个儿子，她不是孤寡老人吗？
宋武干脆问了出来。：“他说的到底有几分真实性啊？”
廖先生说道：“我们已经第一时间去调查求证过了。应该是真实的。这个金先生就是在很早前就提前跑出来的。”
说着，廖先生从他的公文包里拿出来一张照片，递给了宋武。
宋武接过照片一看，猛的一惊，他问廖先生：“这就是那个金先生？”
“对，就是他。当年他带着钱财，跑到香江。可是，原来好日子过惯了，花钱大手大脚吃不了苦。钱财很快挥霍一空。很是落魄了一阵儿。最后是靠着当时带过来的一个药方才算把日子混下来。以至于到后来他都是这样一种得道高人的打扮，你还真别说，后来在香江的上层圈子里很吃得开。他那种药效果不错，我们也已经拿到手开始研究了。”
宋武一听心里总算是明白了，他还以为这一次的药方是凌力他们散出来的，没想到竟然还是原装的。原来是人家聋老太太一脉嫡传。
宋武好奇的问：“这个姓金的是什么时候跑到香江来的？”
“哦，他跑过来的早了。三四年、三五年就过来了。据他说是来找人的，聋老太太给他的联系方式，安排他过来的。他说当初来找的时候也没给他说要找谁，只是给他说找到了一切都明白了。可惜，他没找到。他说那个药方就是见面的联络凭证。联络的地点是一个中药铺。哦，他来的时候，一直就没找到那个中药铺。中间陡逢乱世，他就一直在香江混日子。本来他还打算回北边呢，不过那边比这儿还乱，后来干脆就留在这儿了。”
宋武想到刚才廖先生说凌力突然把这个金先生给抓走了，所以问了一句：“他说没说啊，凌力抓他干什么？”
“他说了呀，好像是为了药方，一直逼问他完整的药方。他哪有什么完整药方啊，一直用的药方只有这一个，所以吃了不少苦头，却有点莫名其妙。后来还是林娜把他从凌力的手里给要了出来，从那以后他就跟着林娜了。”
宋武大概的想了一下，大概对事情有一个猜测。
他估计，前面好多年聋老太太都拿香江这边有完整药方吊着凌力的胃口。所以凌力才一直对聋老太太是那样一种方式和态度。
凌力当然不甘心受聋老太太要挟，一直以来都在香江找这个所谓的完整药方携带人。后来这个姓金的不知道怎么露了马脚，让凌力的人给抓了起来，交给了凌力。谁知道一问还是原来那个不全的药方。做出来的药丸只是跟聋老太太一模一样的东西。
也就是说凌力他们被聋老太太用一个莫须有的东西晃点了好多年。从他们身上得到了庇护和资源，而且还保证了她自己的安全。
但是，宋武也有想不通的地方。现在，聋老太太的情况凌力应该大概也明白了，他怎么还对她客客气气的，让她好好的无忧无虑的生活呀。难道说那个老太婆还有什么底牌？
这个老太婆到底是干什么的？原来是什么身位啊？
“姓金的说没说我们院的那个聋老太太原来是干什么的呀？”
“他说他也不太清楚。他打小就在一个小宅子里长大。也只是偶尔才见见那个聋老太太，一直都是老妈子带着他。后来甚至结婚也是在那个小宅子里，他说他打小就没为吃喝发过愁，该吃该喝该用的时候，自然有人送钱。”
靠。一听这绝对是私生子。这老太婆别看现在长得吓人，年轻时候玩的还够花的。真是人不可貌相，或者也可以说英雄不提当年勇。
要真是这样，这姓金的还算不错。这样的环境都没养出来一个废物点心。靠着他自己还能在香江这人生地不熟的地儿混得风生水起，也算是天资聪慧，很有天分的人。
宋武看这姓金的也没什么多余的情况可问了，于是又问到了林娜：“林娜准备怎么处理？”
“没法处理。”
宋刚开始有点不解，都这样了还不动手。但是看到廖先生复杂的眼神和焦虑担忧的神色一下子明白了。
有一个词叫投鼠忌器。现在琳娜就是这种情况。
宋武甚至还突然想明白，看来这次的事儿不仅仅是琳娜，估计跟凌力一家也有关系。无所谓，真的有利益争斗的时候，昔日的伙伴有可能会变成敌人。原来并肩作战，到今天可能会刀兵相见。
反而当年拼的你死我活，到现在成了互相利用的关系，以求能达到彼此各自的目的。说来说去都是想把这口大蛋糕尽可能的吃下去。
一个是想着反攻反攻。
一个是想着掌权掌权。
但是他们都知道，凭自己的力量达不到目的。于是甚至不惜引狼入室，与虎谋皮。
廖先生看一下宋武很认真的对他说：“大管家，通过我特别的向你表达感谢。发现了这一枚硬币。价值很大。原来很简单的一件事情，没想到，因此让他把现在的形势有了一个很清晰的认识。他给我说，前一段他一直就像处在黑暗之中前行，但是现在总算是有路灯了。林娜她们跟对面这种勾结被及时发现意义重大。不然的话，围着一圈5个地方同时发力，肯定让我们难免顾此失彼。何况这个还比较隐秘。”
宋武想想也能明白。毛熊是觉得现在的人不合适，想换人了，换一个听话的，符合他利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