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诨的脸色非常难看。
他的脸色变得难看,不是因为章弦逃了,而是因为章弦没带上自己就逃了!
这说明对方根本不想多带自己这几个拖油瓶。
当初立下的大道誓言盟约,只是说一同对抗秦逸,不能相互坑害,没说不能跑路。
章弦只是跑路了,也没害人,自然称不上违反盟约。
“你待那章弦毕恭毕敬的,怎么人家逃难,别说带着你一起走了,连看都不看你一眼?”
有武者目光揶揄,落在葫诨身上。
葫诨神色铁青,一句话说不出来,只是冷哼一声,调头远去。
开玩笑,没了章弦这个主心骨,剩下一群臭鱼烂虾,还怎么拦住秦逸?
看见秦逸出来,不磕头认错就算有骨气了。
昂力望着他快速远去的背影,冷笑道:“近些年一直有镇星宫想拜入其他一流势力,成为一流势力分部的传言,如今看来,不一定是假的。”
“只是这葫诨脑子不太好,以为自己摆出恭恭敬敬低人一等的姿态,就能换来别人的真心相待。”
“殊不知这种姿态,只会被那些一流势力当做可以随意凌辱的狗!”
最为悲哀的是。
今日章弦能毫不犹豫的抛弃葫诨,可葫诨背后的镇星宫,却不能轻易放弃拜入启灵宗的机会,还得忍着屈辱保持谦卑敬畏。
昂力将周围留下的武者模样尽收眼底,沉声道:“先返回火华城吧,吾等各家以最快速度派出代表,以势力为单位结成同盟,详细商讨一番如何应对秦逸。”
“如若秦逸当真是武圣扮猪吃虎,玩弄吾等,多一些势力,总归多一些底气。”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有些人感觉天塌了,绝望了。
但也有人,在短暂的恐慌过后,将这次危机当做了一次机会!
若是操作得当,扛过了秦逸带来的麻烦,或许
整个火华城,都要迎来一次大洗牌了!
第一个火华星域本土的一流势力,也许就要诞生了。
正当众人陆续散场离去之际。
在他们所处的这颗超巨型恒星内部,蓦然间又爆发了一阵颤动,整片天地都在摇晃!
有一股恐怖的伟力撕开恒星的一角,从外部进入其中,只看见刺目的火光一闪,整颗恒星内部的光泽都被压制的黯淡了下来,放眼望去,不管身处什么地点,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抬头,都能看见那一颗闪烁的光团,如流星般下落,悬停在火药洞天入口的位置!
火华城内的亿万生灵在战栗,这是来自灵魂身处的战栗,难以抑制!
各大二流势力的核心族地,后天道兵,九阶异宝,顶尖圣阵各类底牌自行浮现而出,阻隔着这道气息,保护着族地内的族人。
这股力量,这道气息
是武圣才能拥有的!!
有圣者降临了,毫无遮掩的降临了,仿佛帝皇巡游,昭告天下,全天下都在沐浴着他的荣光与威严。
即便是直径超过五光年的超巨型恒星也得俯首。
这其实是这片天地的俯首,面对超脱者的恭敬。
“是哪位大人降临火华星域了??”
“火华星域,怕是有百年不曾出现武圣了吧”
“上一位出现在火华星域的武圣,还是一位即将老死的暮年武圣,想要强闯火药洞天,结果被镇杀了,今日这位气机磅礴似骄阳,应当还是壮年期,也要硬闯火药洞天吗?”
各大本土二流势力的强者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既然这位武圣并未隐藏自己,光明正大的现身,自然就是不抗拒让众人瞻仰的。
霎时间。
无数道目光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聚焦在火药洞天前那一轮骄阳之上。
却见在那骄阳中央。
有一凤形虚影渐渐蜷缩,化为一道靓丽的人影,身着赤金色的凤羽长裙,乌云般的秀发轻盈地披于香肩,随着她轻步移形,似水波荡漾,宛如轻云刚出岫,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一种不凡的气度,仿佛天地间的灵气都凝聚在她的身上。
风华绝代,容貌倾城!
这是凤凰古族的女圣人?!
凤凰族派圣人至此,当真只是为了火药洞天而来么?
不约而同的,原本那群想要围堵秦逸,刚从火药洞天入口走出不远的武者们,纷纷回眸,心头一凛。
该不会秦逸背后所属的超级势力,就是凤凰古族吧?
那
当真是要糟了!
众人的心绪刚刚紧张起来,却见那位女圣冷眸一瞥,眸光一闪,某种波动荡起起来,一行三十多位天尊和半圣境的武者便不由自主的被拉扯了过去,眨眼间,回到了火药洞天的入口前,跪拜在了女圣的下方。
这这就要出手镇压吾等了吗?
众人咽了口唾沫,他们没想到,自己在一尊武圣面前,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头顶凌空而立的这位女武圣,他们甚至看不透具体的境界!
只知道少说是武圣境!
缥缈的仙灵之音从穹顶处传下,飘入众人耳中。
她说。
“秦逸,可还在火药洞天内?”
还真是来找秦逸的??
等等也不对,以武圣之能,与秦逸取得联系应当不难才对,为何还要问我们?
真要报复的话,直接随手镇压我们不就是了。
有武者把头埋底,硬着头皮回应道:“秦逸应当还在火药洞天之内,不知您找到他”
话还未说话!
此人的身躯之上凭空燃起赤金色的火焰,他痛苦的嘶吼起来,可无论如何也没法扑灭火焰,只能任凭火焰将自己的躯体燃烧殆尽,仅剩下一颗魂魄,这才渐渐平息。
其余之人看见这一幕,噤若寒蝉,尽皆不敢出声,把头埋的更低了。
打探武圣的事迹,那是死罪!
女武圣没杀掉这人,已经算是仁慈了。
现场一片死寂,没人敢抬头,众人连直视女武圣的胆子都没有了。
直至五分钟后。
头顶的灵威渐渐散去,他们方才抬起头,高空处,女武圣的声音已经消失不见。
回头看去。
火药洞天下场的入口缝隙中,有一段似乎被人撕扯了来开,此刻恰好重新愈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