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钟婉婉垫着脚拽住扶梯,将它拖了下来,两三下爬了上去,将阁楼门打开。
“怎么样?里面是不是有个小床?还有个很旧的书架?”
姜蕴站在阳台上仰着头,着急的问道。
半晌,阁楼内传出钟婉婉疑惑的声音,“这里就是个杂物间,没有床啊。”
闻言,姜蕴眉心顿时紧皱,双手攥紧拳头,深吸几口气后爬上了扶梯。
阁楼矮小,一眼可以望到头,姜蕴站在扶梯上,只朝里面看了一眼,心中瞬间咯噔一声。
阁楼内堆满了杂物,根本不是她记忆中的样子!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跟钟婉婉一起下了阁楼。
回到客厅,钟婉婉还是觉得奇怪,“阁楼本来就是放杂物的嘛,有什么好奇怪的啊。”
“不是。”
姜蕴摇头,她垂着眸,淡声道:“我在这个阁楼上住了五年,爷爷把江平从这里赶走后,带着我直接离开了,阁楼一直保持着原样,从未动过。”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钟婉婉震惊的差点从沙发滑下来,望着姜蕴的视线,从惊愕转而心疼。
她是姜蕴的大学同学,只知道她被收养后过的并不好,宋子墨倒是和姜蕴从小一起长大。
但他对姜蕴的过去讳莫如深,从不提起。
她一直都不知道,姜蕴竟然是在阁楼长大的,江平那个畜生!
“小熙,你以前——”
话还未说完,姜蕴深吸一口气,唇角勾着淡然的弧度,笑道:“不说这个了,现在可以肯定幕后的人已经来过这里,把江平伤害我的痕迹都抹去了。”
看她不想提过去,钟婉婉也马上转移了话题,“那接下来呢?我们怎么做?”
“先休息吧,明天我们去见几个熟人。”
一整夜,钟婉婉都睡不着,第二天跟着姜蕴出门,眼周满是乌青。
原本以为,姜蕴要去见的是初中时候的同学,可到了隔壁小区,开门的却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女人。
那个女人一见到姜蕴,先是一喜,但随即眸光中飞速略过一丝心虚和尴尬。
“蒋老师,您还记得我吗?我是姜小熙。”
姜蕴眉眼含笑,将手中的果篮递了上去,蒋梅伸手接过了,领着两人进去。
“我之前在电视上看到你,还不敢认呢,没想到真的是你,都这么出息了。”
蒋梅笑的格外热情,让两人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去厨房给她们倒热水。
趁着蒋梅离开,姜蕴低声向钟婉婉解释:“她是我初中老师,江平收养我的事,她最清楚。”
“明白。”钟婉婉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这时,蒋梅也回来了,将茶水放在茶几上,又忙着去取水果,姜蕴飞速向钟婉婉丢了一个视线。
钟婉婉快速起身,自来熟的挽住蒋梅的胳膊,将她带回到沙发旁。
“蒋老师,你别忙了,我听小熙说以前她被江平欺负的时候,您一直都护着她,这次我们是专程来感谢您的!”
话音落地,蒋梅原本热情的笑容,瞬间僵住。
她不着痕迹的将胳膊抽出,躲闪着姜蕴看过去的视线,连声音也淡了几分,“什么被欺负,很久之前的事了,我也早忘了。”
闻言,姜蕴眸光微暗,钟婉婉也怔了一下,不过马上反应过来,笑道:“老师,您是说,江平没虐待过小熙?”
“也不是……我,我不记得了!”
蒋梅咽了口唾沫,说完,她忽然站起身,双手不安的绞着衣角。
听到这话,钟婉婉面色一沉,正要继续追问,姜蕴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起身笑道:“我还有事,就不打扰蒋老师了。”
“哦,那你忙。”
蒋梅如蒙大赦,两三步走到门旁,一副迫不及待要送客的样子。
事至此,姜蕴也明白了,蒋梅被人事先警告过,或者是收买过,所以这次她什么都问不出来。
蒋梅,也不可能帮她作证。
从蒋梅家出来,钟婉婉气的脸上胀红,“还为人师表呢!竟然还会睁眼说瞎话!”
“算了,她可能也有苦衷吧。”
姜蕴扯了扯唇角,先带了钟婉婉回去。
钟婉婉一晚上没睡,一进门倒头便睡着了,姜蕴独自在客厅坐了一会儿,眼看已近中午,她揉了揉僵硬的脖颈,拿了钥匙出门,准备去附近的超市买点食材。
超市在两个小区的中间,拐过路口时,姜蕴注意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对面小区出来。
是蒋梅!
姜蕴忙快步跟上去,本想着再和蒋梅聊几句,或许能得到什么线索,可蒋梅却似乎很是匆忙,警觉地朝周围看了几眼后,上了一辆出租车。
她忙打车跟上去,出租车一路疾驰,最后停在了县医院门口。
等姜蕴付完钱下车,蒋梅已经进了住院区,她快走几步,径直到了前台,“您好,我是来探病的,请问蒋梅蒋老师在哪个病房?”
前台的小姑娘正在玩手机,闻言,头也不抬道:“您是来看蒋老师的爱人吧?他在304。”
“蒋老师的爱人……严重吗?”
“胃癌晚期,当然严重了,都住院一个多月了,估计把蒋老师那点退休工资给折腾的差不多了,她女儿还在国外留学,蒋老师也是可怜。”
莲城不大,一片树叶掉下来也能砸到几个熟人,小姑娘对蒋老师的家庭情况自然也很清楚,难免多感叹了几句。
闻言,姜蕴心下一沉。
胃癌晚期,还住院这么久,蒋老师哪里来的钱支撑?难不成,是有人收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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