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这么重要的作战任务麻烦面对面告诉我,而不是找人转述。”
对于自己莫名其妙出阵,并以一己之力连战两阵强敌,夏晖回来时多少带着些情绪。
而风无道还是一脸标志性的镇定,微笑着回道:“这不是筱筱心疼你,希望你多休息一下吗?本来的计划是霍云去,你留守本阵。谁曾想,你自告奋勇就过去了,只好立刻变动计划。”
“不是变动吧,而是你本来就准备了不止一套方案,只是切换而已。”
“你这么说也行。”
对此,夏晖无奈一叹,又点了点头:“我的战舰与联军,你是用得越来越顺手了。”
“全靠大家勠力同心,众志成城。当然他们也看在你的面子上服从安排,不然但凡有一点对我命令的抵触,这场战斗都要赢得更加艰难。”
风无道这一番话,直接将夏晖好几个想要问责的理由强行堵回,心中忍不住暗骂一声老奸巨猾的狐狸。
可骂归骂,对于对方制定的作战部署,以及面对复杂战况的随机应变,他仍是佩服。换自己来,恐怕早就手忙脚乱了。
“左元帅这一仗打得漂亮,只是有一点在我看来不尽如人意,能否提个建议?”
“但说无妨,我洗耳恭听。”
“下一次,没必要诱敌深入到那种地步再展开围歼,走钢丝多了容易出意外。此外,完全可以多用一些弹药,普通弹、特种弹都行。没关系的,后续补给跟得上。我们整个联军任何将士的命,都要比那些冷冰冰的兵器值钱。”
“嗯,我会考虑的。”
话虽如此,可风无道显然有话没说,毕竟此处舰桥一大半是对方的人,他不可能再驳其面子。
“还有最后一条,下次要动用机甲部队,必须提前和我打招呼。别的战法或许十个我也赶不上你,但是这方面,我比你熟。”
“没问题,下次一定事先问询。”
留下这些话,夏晖转身离开了舰桥。
对此,风无道摇头轻叹,心中暗暗感慨一番。
“很厉害的小子,甚至给我一种感觉不亚于当年的他们几个。只是,世间很多事情并非真能十全十美,如愿以偿的。很多时候,有所失,才能有所得,这就是一场公平的交易。不过还好,他有自知之明,只是发发牢骚,指挥权依旧给了我,孺子可教也。”
回到格纳库中,一直跟在夏晖身旁的风筱筱加快脚步上前,摊手叹道:“大伯很厉害,只是多少有点偏执,喜欢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但是他真的……”
“我知道,他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不然的话也不会心甘情愿把指挥权交出,甚至叫同样出色的瑞托前辈和蒂佩安都让位,只做副帅。就是这一场战役,我有一种被他算计的感觉,很不爽。但又不得不承认,他打得漂亮。”
长长叹息一口后,夏晖望着正在进行休整的数台机甲,新鲜的创痕很多,可不是先前所说只是出去晃一圈就会遭受的。
显然,之前的作战还有后续安排。也别说什么情况不受控制,这支小队只要出击,就一定会被盯上。所以风无道顺水推舟,将之抛出作为钓鱼的诱饵。
“继续往前,就是弗埃统合的帝都黛原城了。届时,很可能就是最后的决战。所以,必须加紧进程。不仅要修复它们,还必须实装更强的新装备。”
又是几日昼夜不分的忙碌日子,夏晖的记忆就是除去吃饭睡觉,全部在格纳库中参与整备工作,连作战会议也推掉,由风筱筱将纪要笔记带回。
魔獒军团被击溃,己方的后续援军也赶到,以王城战舰为首,第三路大军长驱直入,兵临城下。
只是,面对那防御森严超出想象的帝都黛原城,三路大军完成了合围之势,也依旧不敢贸然进攻。
同时还有另一情况,弗埃统合只进行了低程度的坚壁清野。即是各种辎重、粮草尽可能调走,原本的工事直接摧毁,连同这许多住宅也一并焚毁,然后只带走精壮青年男女,老弱病残全部留在了外面。
以至于,师出有名的联军秉着仁道,不得不接受与安置这些流离失所的难民,并且匀出部分物资,还引导着他们去往后方非战斗区域。
好处就是,因为有这些人的存在,想要重新夺回占领区域的敌方军团,明显缓了手,多少也清楚上面为了胜利的不择手段。
攻心为上,攻城为下,这一条永不过时。何况,对面还主动送上了机会。
可是很快,收容难民的营地传来了一个叫人闻之毛骨悚然的消息。
疫病,爆发了。
情况非常严重,大量难民与士兵同时发病,上吐下泻不止,浑身发烫,不到半天时间就一脸憔悴,卧床不起。
经排查,源头很快也得到了确定,正是那批难民,他们就是活着的传染源。并且在其中很多人身上,找到了接种病原体的疤痕。
而同样的消息,也从另外两路大军中传来。
“一群丧尽天良的畜生,连自己人都不放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