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望远处天际,目送了那一道身影消失后,夕晴夭终于是松了口气,朝着一侧的一名紫袍人点头致意。
“大伯,这一次多谢了。”
刚才玉长老的突然失神,以及后来虚幻巨掌的动作迟滞,当然不是对方手下留情了,而是这一边来自涟淼洞天的龙族长辈,如今的蓝塔长老之一,遥遥出手相助。
对于自己这位侄女的谢意,他只是轻轻颔首,低声道:“你难得求我一次,岂能不帮?再说,与黑塔作对的事情,莫说涟淼洞天一系,其余知晓曾经恩怨的龙族都不会拒绝的。好了,我们该回去了,若是叫他们后知后觉发现了,会很麻烦。”
“嗯,这就走。”
“对了,你继续待在这边合适吗?按你所说,你与那个夏晖一起见过岳易,而今夜岳易也在场,到时候他们病急乱投医,很可能会牵连道你身上。”
对此,夕晴夭不以为意,道:“大伯莫不是忘了我之前提过,夏晖他可是记名的黑塔客卿,真要追责起来,我这边算是最轻的,尽管放心。”
“还是小心为上,黑塔最近高层内斗严重,近期许多看似毫无联系的祸乱之事,很可能都存在些许联系。再有今夜之事为引,后续的发展更加难以控制。这枚玉珏你带着,如果遇到任何突发情况,立刻通知我。”
“好的,多谢大伯。”
“客气了,都是涟淼洞天一系,照顾晚辈是我该做的。”
说到这,那名紫袍人一掀手,无形之风鼓动,推着两人身形迅速离去。
“对了,那个夏晖什么来历?据你所说,他是雷云山岭的荔茹之前结识的?如此年龄竟有如此实力,连败黑塔两名长老,差一点就凭自己的力量再全身而退。此等作为,放眼整个银色城邦同辈中,可以称之是无能出其右者。能与他为敌的,只能再往上一代去找了……”
闻言,夕晴夭忽然双眉一蹙,带着几分试探性问道:“若是和那位黑塔自成立以来,最年轻的长老相比呢?”
“你说那个人?”
此言一出,紫袍人都面露惊色。
“夏晖不会是他的对手,至少现在不是。而且那个人非常危险,就像是一条蛰伏的毒蛇,平时隐匿在枯叶中不易察觉。而当你终于发现他之时,恐怕狰狞的毒牙已经咬下了。”
……
终于,夏晖回到了久违的格纳库。
停靠在角落里的天霆号失去了光彩,一动不动。而且在它周身,数道不规则创痕看着触目惊心,更是叫他觉得莫名的心痛。
一侧,持槊之人背靠墙壁,大口喘息着,嘴角边还残余着一抹血渍。
他并非别人,而是哲羽那位失踪的哥哥,哲空。
就在今日白天,夏晖反其道行之,不但没有离开银色城邦,而是梳理了手中线索,独自开始进一步调查。误打误撞,与哲空撞到了一处,两人不打不相识。
而在今夜,哲空救下并送走了含枫后,第一时间赶回了事发地点,伸出援手。
对于这难得的队友,他可不轻易放过。
“你还好吧?”
看着对方的虚弱模样,夏晖急忙上前搀扶着坐下,并且掏出了几支瓷瓶。
“木塞的内服,锦帛包的外敷。稍微缓一会儿后,那瓶小的是补气回元的。”
“多谢。你的家底,还真充实。”
接过瓷瓶,哲空点头道谢。
夏晖耸肩道:“在外闯荡,刀光剑影见过太多,怎么能不多准备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说罢,他亦是长长调息一口,紧接着转身冷着脸,走向了同样席地而坐休息中的古霏柔。
“事到如今,你不觉得该说点什么吗?”
“你想听什么?”
仰望着对方,古霏柔依旧眼中带着一抹警惕。
“当然是你的故事,你做那些事情的起因。以及……她的来历。”
瞥了眼一侧,只见寒灾魔女卷缩成一团,席地而眠,修长的白发披在身上,好似一张毯子。
“一下子问这么多?不太合适吧?”
嘭!
对于古霏柔的回避,夏晖一拳砸在了墙上,双目圆瞪。
“今夜我已经很生气了,平白无故被搅入那么多是非中,还不得以与黑塔高层交恶。按理而言,我现在就该把你绑了,然后送往黑塔作为礼物,换取一个重新谈判的资本。但是,我没有。就是因为,我觉得此中真有隐情,所以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是否珍惜,全看你自己把握。”
点了点头,古霏柔叹道:“今夜我也累了,需要休息。但在那之前,可以稍微说一说。只是你提了那么多,我究竟该先回答哪一个呢?”
“先说说她,寒灾魔女的来历,以及你为何费尽心机要救她出来。还有,你的来历,以及你的两位手下。”
说到这,夏晖回头望了眼也在留意这边的哲空,嘱托道:“你也听着,帮我分析一下,她有没有可能在说谎。”
“既然决定说了,我就不会说谎。”
整了整褶皱的衣衫,古霏柔盘腿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