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什么情况?
夏晖有些懵了,他本以为夕晴夭的登门拜访可能是出于龙族方面的礼仪问候,又或者是身为银色城邦助教的公务所在。
谁知道,竟然是之前有过节,前来赔礼的?
说是赔礼,也根本没有道歉的意思,就这口气说辞,分明一副自己有理的模样,出于礼数才来客套一番。
也不对,这完全没有礼数可言啊!
一时间,他明显察觉到几道不善的目光望来,也终于明白为啥接待自己两人会是这么多人了。
摆明了,来者不善。而自己一无所知之下,稀里糊涂成为了这不善的来者。
“夕小姐可真能说笑,你把我儿子还有他几名同伴打成重伤,就这样一句随随便便的两清,就打算揭过去了?是当真不把我岳家放在眼里,还是说,你们涟淼洞天一向如此不谙世事的作风?”
首座之人冷冷发话了,正是此地岳家分家家主,也是夏晖此行介绍信上的拜访者,岳易。
而眼下,夏晖显然无法插话说明来意。
夕晴夭则面无表情回道:“是他先动的手,还打算以多欺少。只可惜,技不如人。若非看在同僚一场,且给你岳家的面子份上,我就直接下死手了,那才是我涟淼洞天的真正作风。”
“你的意思是,已经很给面子了!”
一年轻人一声怒斥,重拍桌案起身,摊开的五指间已有数色变幻之光。
只是即将出手之刻,他不由对上了夏晖的双眼,仅一刹,忽觉气势上被瞬间压制住,浑身上下仿若被无形枷锁拴住,动弹不得。
如果强行挣扎,没准落得一个败亡下场。
“阿镀,太没规矩了,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突然,另一名长老发话,看着动怒地一拍掌,立即卸去了笼罩年轻人全身的无形压迫力,叫他得以喘过气来。
他也借此,脱身坐下,暗暗惊愕刚才的一切。
目光对上夏晖,那长者再道:“阁下有些能耐,不知是哪一位,为何要插手我岳家与她之间的事?”
夏晖心中虽然有点埋怨夕晴夭没事先说明白,但毕竟两人相识一场,之前也算处得不错,既然同行而来,没道理冷眼旁观。
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在刚才那年轻人意欲发作时,直接靠无形威慑镇住了他。
同样的招式,不至于再用一遍。他漫不经心拱手行了一礼,回道:“本就是同辈人之间的矛盾,年轻气盛又都是新锐之才,后起之秀,较量一下有所摩擦在所难免。假如,诸位非要将之上升到岳家与涟淼洞天乃至龙族的争端,未免小题大做了。”
“那依你之见,该怎么做呢?”
长者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一时间看不穿夏晖的深浅,而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看上去,还要比刚才被震慑住的岳家小辈岳镀年纪更轻。
以至于,他下意识认为此人没准也是涟淼洞天的龙族,人形模样看着年轻实则好几百岁了。此次夕晴夭有恃无恐而来,正是仗着此人撑腰。
这些脑补的内容,夏晖根本就没想过,只是如自己猜测那般答道:“小辈的事,让小辈自己解决就好。若是对此次赔礼不满意。不如待到那位府上公子痊愈了,再公开进行决斗。那样,也会叫银色城邦的其他人觉得,岳家的护短只会以大欺小。”
“但如果,我非要以大欺小呢!”
谁知,岳易突然发怒,看似没有进一步动作,可是房间忽然多出阵阵极寒烈风。不过眨眼,肉眼可见的蔓延冰晶顺着地面冻结,已成围困之势,将夏晖与夕晴夭圈在正中。
冻结止步于此,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并非对方仅仅是警告,而是一圈圈无形炙热悄然旋动。
依稀间,虚无业火呈现橙红色泽,环绕在两人周边,化作一重坚不可摧的屏障,将聚拢的幽寒隔绝在外。
与此同时,夕晴夭也有所动作,只是慢了夏晖一步,也有些惊讶对方的出手与岳易一样毫无征兆,但雄浑有力。
同样的惊讶的还有岳易,他当然不至于直接下杀手,只打算给个下马威,好好教训一下到访的两人。
岂知,自己的招数被第一时间挡下。虽然这远非他的全力,可也有信心叫王道阶高手都吃点亏。
然而,却被不动声色抵挡。
“阁下有点厉害呀,这潭浑水,你一定要淌吗。”
“在前辈出手之前,可能还有回旋的余地。但这般作为,到头来还反过来责怪我多事,是不是有点过于欺负人了?”
本来巫颜夕以防万一,给夏晖的介绍信就是两封,只是吩咐了一下先后,所以他才找到岳家。
若是非要撕破脸面,也并非不可,反正他还有备选方案。
而且,他有时就是这么犟,既然对方是这样一个护短而不讲道理的人,有求于人的事索性不开口。
就算是岳家久负盛名,眼下也不过一个分家。夏晖并不认为自己没有脱身的能耐。
不错,只是脱身而已,毕竟这是在银色城邦境内,可不能做得太过火,和岳家真的结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