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洛奉的说法,不是三皇子败亡,城中只剩一些不成气候的残党余孽吗?
其实,夏晖也不是没想过,残党留下的战力不少,还有垂死挣扎的余地。可就这眼前所见,三皇子麾下有生力量尚存,不说攻陷一个举办婚宴的府邸,就是反攻重夺整座城池的控制权,都有可能。
在他看来,洛奉本是打算钓鱼,顺势引蛇出洞。结果,这分明是被鱼拽到了水里,被蛇的毒牙狠狠咬住。
就算没有他提前揭幕的爆炸,这一局的落幕似乎也已经落定。
不对,还有变数!
嗤嗤嗤——
伴随几道迅疾无匹的出射寒光,驰骋城中的守护者被直击洞穿,身躯倾倒随即破碎,被压制得一直抬不起头的守军。立刻发起了反击。
在他们身后,新的战力入局,开始肆意屠杀先前的作乱分子。
“果然,洛奉还有后手。”
局势再变之刻,夏晖纵览全局,立刻否决了自己最初的判断。这一局的胜负,还无法下结论。真正的战斗,不过刚刚开始。
至于他,也不能就这样一直隔岸观火。
至少,还不明真相同样陷入混战的雁桃与风筱筱两女,他需要带出来。顺便,也拉一把洛霜吧,毕竟相识一场。
持枪跃下,入局的瞬间大枪挥动,以横扫千钧之势瞬击掀翻十余道身影。并在这电光石火间,夏晖探手接住一支敌人跌落的佩刀,就势掷出。
嗤——
不远处,一名似乎是头目的乱党被刀锋击穿肩膀,顺着冲击力道硬生生钉在了侧面立柱上。紧接着,被两名冲上前的军士乱刀分尸。
“情况有些不太对,该先走了。”
看着还面带疑惑的雁桃与洛霜,夏晖走上前,耸了耸肩,并且招手示意侧面的风筱筱可以撤回。
“你到底在打算做什么?刚才的爆炸声,听上去像出自你之手。”
洛霜眼神一沉,已然意识到了什么。
夏晖露出一抹苦笑:“我只是想稍微加把火,谁知道表面的薄薪下竟是干柴,于是局势失控了。前两天的战斗都只怕是预热,今日的局才是不死不休。先不说这些,离开此处再说。”
乒——
说话的同时,烈飚枪一挑,再截断了一支出射羽箭,他左手就势持出灵力步枪,也没有刻意瞄准,以强横灵力注入,瞬间出射的炙热子弹在数圈灵阵加持之下,引得远处一声轰鸣,绽放的赤焰将数道人影一齐吞没。
对于情况的突变,洛霜自然看在眼中,心中主意已定的刹那,她竟是一扫先前被迫出嫁的忧伤与郁郁,神色间反而多出了几丝兴奋。
“好吧,我们走。”
“嗯?感觉你有点不一样了?”
雁桃退至她身旁,也瞧出了对方的变化,不由一怔。
明明就在不久前,洛霜还是一副已经认命的姿态,就算自己提出带她逃婚都会被拒绝。
“此一时,彼一时。我答应了父亲,我做事不周,亏欠了他,亏欠了洛家,所以任何要求都答应。即使为了表面的和睦与联合,嫁给一个之前基本不认识的人,我也同意了。但是,仅此不够,父亲竟然还以我的婚事为诱饵,打算扩大自己的功劳,引三皇子余党出击,以求毕其功于一役。那么,我亏欠他而必须偿还的条件就不再是和亲了,而是诱饵。所以现在,我解脱了,不必要继续遵守这个无聊的婚约!”
若不是没有准备另一身便服,洛霜恨不得现在就扯下身上这一袭大红嫁衣。从此天高任鸟飞。
“雁桃,我不再亏欠洛家什么了。所以,带我走吧。”
“想出去可能不太容易,局势太乱了。”
雁桃面露难色,想要在这种乱局中保全对方还能做到,可是如今战斗一开,周边的援军想必也会源源不绝赶往城中。想要在这种情况下带着一个瞩目之人脱身,谈何容易?
奋战击退来袭敌人的同时,夏晖抽空说道:“那就先破局,再走人。不然的话,鬼知道我们逃跑之时,背后会有多少人打算捅刀子放暗箭。”
在他余光瞥见之处,洛奉根本无心顾及这边,作为新郎官的韦兴默更是不见踪迹。可想而知,在他们心中今日的婚宴最重要的不是洛霜,而是这一场意欲绝杀三皇子余党的对局。
既是如此,他们无情,也就休怪洛霜不义不孝了。
他夏晖愿意帮上一把,送洛霜离开。其中也存在一个最狠毒的手段,那就是趁乱杀了韦兴默,装作是死于三皇子余党之手。那样一来,婚约自然解除,洛霜想走也无理由可拦。
当然,这么黑暗歹毒的计策,他也就是想一想,浮现的瞬间就从脑子里抹除了。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置人于死地呢?
轰隆隆——
突然间,一个巨型守护者破墙而入,厚重的臂膀挥动之刻夹带无数纷飞碎石,踏入大院的一瞬,赫然将数十人击伤击残。而且在地上到再续鄱中呻吟的那些身影,双方皆有。
纵使如此,继续踏入的守护者依旧不管不顾,大脚踏动落下之刻,不分敌我将来不及逃脱之人活生生碾为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