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岚商会!
夏晖从未想过,这个名字今天也能听到。
强压住心中雀跃的惊喜,他装出一副好奇模样,问道:“沧岚商会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你说他们是非法入境,怎么,难不成带了些违禁品来卖?”
“我也说不准。据说是什么他们的船莫名其妙坠落在庭别城外,又没有通关文牒,就被扣了。没想到,竟然胆大包天,派人劫牢,将关押的人全部救走了。上面怀疑这很可能与最近阴冕越加猖獗的活动有关,所以加派人手镇守几处重要大牢。”
说到这,恩琦猛地瞪了一眼夏晖。
“你问这些做什么?可别告诉我,你其实知情,而且与之有关。”
“还是那句话,若是我另有图谋,今天就不可能还留在这里,等你来逮我。”
话音落时,夏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将那一日大牢中所见的迅速回忆一番,心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那座牢里,到底还有什么?我想,他们去劫牢,不是为了被关押的人吧?”
就那一日所见的防备而言,如果只是抵达阴冕之人被关押的位置,整体战力本身不算强,再被抽调走一部分,注定更为薄弱。就算有影星阁协防,想要救人离开,玩一手闪电战,绝非难事。
但是,伍仲一行失手了。
那最大的可能就是,更深处的那两条路,有重兵把守的更核心区域。
相较那里面的秘密,阴冕的人都无足轻重了。
“也许,你真的不知道吧。那么,不该问的,就不要问。至于你,这几天继续在这里待着吧,不要外出了。”
留下这句话,恩琦摔门而出。
门合上的同时,夏晖能够清楚听到有人在门外整装戒备的声音。
软禁?
他与钺秘卫本就相互猜疑的不信任,这一刻又一次达到峰值。
“伍仲,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拐弯抹角算计我?”
夏晖很不解,伍仲费尽心机把自己送入钺秘卫中当一个双面间谍,为的就只是这一次的劫牢计划。
然后,自己就被作为弃子了?
不对,劫牢没有成功,那么他就还有价值。虽然说,被利用的价值叫他很不爽,但也总比失去了价值要好。
……
看着耳朵残缺之人沐浴更衣完后,端坐在主座上,伍仲毕恭毕敬行了一礼。
“殿下,我等救驾来迟,还望恕罪。”
“免了吧。我还以为,你们要忘了我呢。”
那人长长一叹,其实他心中也清楚,自己存在的意思就是一个精神图腾般的象征,拉拢前朝这些余党的手段。
其中几位首领,其实从未真正尊敬过他。
可没法办法,谁叫他是前朝最后的皇子。
“你这次送进去的那个人是谁,好眼生,我以前从没有见过。”
“哦,殿下说的那是一个我们新结识的盟友。正因为他无根无基,所以不容易被怀疑。而且,好像他还与鱼巍有点关联,放出去混淆视听,最好不过了。”
说到这,伍仲眼见一人端着托盘出现,急忙接过,躬身将之举到耳朵残缺之人面前。
“殿下,你在里面受苦了,想喝了这碗药,补补身子吧。”
“嗯,你有心了。”
对方接过药碗,皱着眉头将药汤缓缓饮下。
也在他饮药的同时,下方行跪拜之礼的伍仲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水已经搅混了,那么他们想做的事,也就更容易达成。
在一位前朝托孤之臣口中,他得到了一个意料外的收获。什么星象秘法,都不重要,想要破封那禁忌术法的封印,其实存在一个捷径。
很快,就要完成了。
……
“我说,你这几天真就这么乖乖待在这里?”
夜深了,一位不速之客悄无声息出现,坐在窗沿上静静看着刚完成灵力步枪又一次组装的夏晖。
瞥见来人,夏晖挥手一招,灵力步枪收入幻创槌中,几点光斑在指间消逝。
“总教头怎么来了?而且从窗户进来这种鸡鸣狗盗的行径,可不符合你的身份。”
“没办法,前门有人守着,以我的身份强压他们不太好,而且会坏规矩。所以,换条路。”
回答的同时,总教头的目光一直落在刚才灵力步枪消失的位置上,显然很感兴趣。
“你刚才收起来的,是什么奇门兵刃吗?”
“算是吧,来自我故乡的一样兵器。在你们这里,肯定没有。”
话语中带着几丝炫耀的意思,可出口之时,夏晖又后悔了,怎么能在这里暴露自己的底牌,真是失策。
好在,总教头并不在意。
“不说这些了。若是我告诉你,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你怎么想?”
“钓鱼执法?”
“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
夏晖急忙否认,就先前与总教头的交谈,对方已经知晓自己许多底细,没道理会故意引出去,再设计将他拿下,定上一个捏造的罪名。
况且,哪用得着那么麻烦,对方靠武力直接把自己干趴下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