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命真大,普通人换作你这伤势加上灵力干涸,几条命都死绝了。哦对了,你问我哪一位?说来麻烦,反正名字就一个称呼,你就和桃丫头一样,叫我鱼婆婆就好了。”
余婆婆?敢情这里是灵鹫宫呢?
当然,这句吐槽夏晖只敢藏在心中,双臂举不起来,也只得点头示意。
“谢谢你,鱼婆婆。”
鱼婆婆摇了摇手,回道:“别谢我,要不是桃丫头带你来,我才懒得治你。话说你小子到底什么来路,命大不说,还能够叫桃丫头破天荒求我一回。”
“这个……说来话长了。其实我和雁桃也相识不久,算是不打不相识吧。”
“哦。那倒稀奇了,难不成桃丫头看上你啥了?不对,就目前而言,你可不够格叫她看上。罢了罢了,既然答应了她,我肯定会治你。只不过,费用必须你自己出。”
对此,夏晖当然不会有异议:“没问题。我还算有些积蓄,若是金银不收,我手上也有几件宝具,鱼婆婆尽管去挑。”
“不不不,都不要。老婆子我一个人住在这种深山老林里,要金银何用?要宝具何用?就是老骨头一把了,腿脚不便。你到时候和那大个子一起去给我挑水劈柴,打猎种菜。若是可以,多给我备点腊肉菜干之类,就当是费用了。”
“好的,待我能够下床了,一定做好,包你满意。”
话出口时,夏晖忽然又忆起一事,但看到鱼婆婆有些不耐烦地离去,也只得作罢。
独处房中,他只能长长一叹。
就目前的伤势来看,不养上一两个月,怕是没法走动。而记忆中重逢的日子,可快要到了。若是这一回错过了,可不止何时何地,才能再一次遇见那个叫他魂牵梦绕的女孩。
“筱筱,我们这一次肯定还会见面的,对不对?”
……
屋外,鱼婆婆看着古恶来走远后,这才转身,望向了坐在屋檐上的雁桃。
“他醒了,你不去看看?”
雁桃一副冷冷的模样,回道:“有什么看的。那家伙是小瑜拜托我的,我可与他有些不合。若不是不忍叫小瑜伤心,没准前几天夜里直接放任他被月魔狼王吃了。反正,他的死活与我无关。”
鱼婆婆笑道:“哼,若是真的不放在心上,何必带他来我这里,还用掉了最后一次你可以求我的机会。不如,随便把他往哪个小镇医馆一扔,一了百了。”
说到这里,她目光忽然一沉。
“前几天夜里,你动用了星钺天狼的力量,对不对?”
“不错。那个得到月魔狼王力量的连体姐妹有些厉害,我一时间敌不过,只得翻出这张底牌了。嗯?你看得出来?”
“哼,你以为老婆子我当年的名头是浪得虚名白叫的?明明你寻找月魔狼王是打算寻得进一步镇压星钺天狼的方法,到头来却适得其反,叫它的力量进一步侵蚀了你的身体。之后,不到生死关头,可不要动用那股力量。邪咒宝具之所以有邪咒之名,可是无数血淋淋的教训得来的。哎,你这桃丫头也是命苦,偏偏摊上了那样的遭遇。罢了罢了,下来吧,再帮你看看,这次全当老婆子我赠送的。”
闻言,雁桃双眼一亮,急忙跃下屋檐,行一大礼。
“多谢鱼婆婆。”
里屋,在鱼婆婆略显浑浊的双眼前,背对而立的雁桃缓缓脱下了所有衣物,只见她雪白的后背之上,竟是有着一枚硕大的蓝紫色刺青。
准确的说,那不是刺青,而是因为经络之中游弋着古怪的蓝紫色,色彩连接所形成的图案。最恐怖的莫过于,那不是一个乱无章法的图形,而是非常明显的一枚狼头图案。在狼的眼中,七点星芒阵图清晰可见。
这枚图案所画之物不言而喻,星钺天狼。
轻叹一口气,鱼婆婆抬手抚摸着那狼形图案,粗糙指尖所触,顿感丝丝莫名冰冷。
“没那么糟,比我想象的情况好一些。或许是你这些年探访各类遗迹,不管有用没用,都一股脑乱试,还真误打误撞找到了一定程度缓解的法子。”
“不,应该是鱼婆婆你妙手回春。不然的话,也许我根本活不到现在。”
雁桃眼中并无一丝一毫的悲伤,似乎早已接受了这个注定的命运。
“也是苦了你,小小年纪接受了那份噩运,却还不为世人所理解,默默承受着一切苦楚。若是没有你的牺牲,还不知有多少个村庄要生灵涂炭呢。或许对于那些高高在上的掌权者而言,一只星钺天狼不足以叫他们亲自出手去讨伐吧?”
摇了摇头后,鱼婆婆点燃了三支香,插于一枚古朴铜鼎中,而后又揭开一只布包,里面密密麻麻别着粗细各异的银针。
银针表面,细细镌刻着几乎看不清的小巧符文,每一支似乎都不一样。也不是怎样的能工巧匠,才能完成这样的巧夺天工之物。
双指捏起一枚银针的瞬间,鱼婆婆眼神骤然犀利起来,一扫先前的浑浊无光。看准蓝紫色狼型图案,果然下针,冰冷尖锐瞬间没入雪白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