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拖人下水
“一路顺风?你就要说这些?”
娄晓娥蹙起眉头,垂放在腿边的手,忍不住的捏了捏。
“不然?我们两个的关系,好像也就到这种地步吧?”
李茂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
自己身边跟着的都是人,这个时候的一举一动,谁也说不准会被送到哪一位的台面上。
要是这个时候被人来上一句,说是他李茂跟娄家的关系亲密?
以后的日子,怕是就不好过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李茂摇了摇头。
原本推着的三轮车,更是直接垮了上去。
之前为了表现出自己的亲和力。
时间允许的情况下,在轧钢厂内,李茂一般都是不骑三轮车的。
娄晓娥揉了揉眼睛,忍不住的转头盯向李茂的背影。
还是那么的俊。
但是就是让人心中忍不住的窝火。
“哼,李茂.”
愤恨的跺了跺脚,娄晓娥转身离开。
逆行着离开的人流,来到轧钢厂之外。
左右两边,都是一些没有修整的旷野。
旷野之上,被化冻之后就要用上的砖块什么给占据。
等到天热一些,这些地方都会被纳入轧钢厂的扩建范围。
再往前走一走,顶着冷风来到岔路口。
不远处,一辆轿车正停在路边。
车内坐的是娄半城。
看着娄晓娥的一张苦着的脸,娄半城只是轻飘飘的抬了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到了那边,我给你捐一个大学名额。
不要再想着这些,去上学吧。你大哥那边的生意很忙。
伱得多学一点。”
娄半城的心中也是唏嘘,不舍,加忐忑。
虽然上面说是会帮忙引荐霍老爷子,可是那边的情况如何,娄半城也是知道一些。
多少过江龙这些年都被吃的无骨无骸的。
就算是他娄半城的家底,这些年在那边也没有少被打压。
“哦,知道了。”
娄晓娥嘟着嘴角,根本就没有把娄半城说的话当回事。
开车的司机,坐姿板正,瞥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娄半城,缓缓调转车头。
只是一个动作,就让捕获到这些讯息的娄半城,心中忍不住的一冷。
出去归出去,可是有的人,对他还是不放心。
轧钢厂。
李茂停稳了三轮车。
车间的工作正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因为自己后续的方向成谜。
李茂也就暂时停下了绘图的工作。
看了看仓库中分门别类锁起来的设计图,李茂默然的又在上面加了一些防御手段。
双手背在身后,在车间里来回移动的巡视着。
直到今天,李茂这才算是干了一个车间主任应该干的事情。
中午,吃过午饭。
不出意外,傻柱还是被不停的取笑的那个。
昨个李茂回院里的时间晚,没有遇上王主任。
不过听李晓梅说,昨天晚上结果过来劝解的时候,阵仗那叫一个大。
不光是南锣鼓巷,听说就连张萌以前住的街道,也派人过来劝说。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担心傻柱跟张萌两个老大难。
这两个人结婚不容易。
要是再分开成了二婚,那就更不容易找对象。
每年都有必须结婚的指标,达不到要求,是会被上级训斥的。
套用老邢的那句话就是‘亲娘嘞,有可能影响仕途啊!’
昨个是第一次劝解,等到第二次劝解,得等到半个月之后。
直到三次劝解无效,傻柱跟张萌这边才能离婚。
而在这段时间内,傻柱怕是免不了成为一食堂的笑柄。
“呵呵,这个时候一看,就知道傻柱的人缘了。
看看他们食堂的老方,之前恨不得把傻柱当空气。
这两天倒是好,见天的就到傻柱这边看着,不看到脸上憋不住笑,那根本就不带走的。”
说话的是刘海中。
背对着食堂主任老方的傻柱看不到。
但是他们这些工人可是看的门清。
李茂没有多说什么,一旁的秦怀安,却是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
住院里的时间长了,有些风言风语,秦怀安自然是能够听到。
左右看了看,见到没有人注意自己这边之后。
秦怀安这才小心的偏过头,压低声音说话的同时。
一双眼睛还不停的观察着周围。
生怕自己说的话,会引起什么动静一样:
“叔傻柱那.以前也喜欢往老贾家凑么?”
“豁?!”
李茂睁了睁眼睛,放下手中的饭盒和筷子,借着整理衣领的动作,如出一辙的左右观察了一番:
“我说怀安?好端端的,怎么问起这个了?
这不是说话的地儿,你要是真的好奇,咱们等回到院里,或者回头找个僻静的地儿再说。”
“.”
秦怀安张了张嘴,糯了糯嘴角,想要说些什么,却感觉自己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他姥姥的,这都是什么事啊。”
沉闷的低下头,秦怀安一言不发的持续着戳饭盒的动作。
吃过午饭。
几人正在洗饭盒的时候,忽然被一名路过的工友喊了一声:
“李主任,厂门口有个自称阎老师的找你,说是你们院里的邻居。”
应了一声,道了一声谢。
将洗干净的饭盒委托给秦怀安带回去之后。
李茂抬脚就往轧钢厂门口走去。
阎埠贵不是没有成算的人。
这个时候到轧钢厂,显然是有其他的想法。
“豁,我说阎大爷,您这大中午的跑过来,该不会是连午饭都没吃吧?”
跟门岗递了几根烟,换来了一个在炉子边烤了许久的红薯。
看着阎埠贵被冻的抱团哆嗦的模样,说笑一般将手中的红薯给递了过去。
红薯不值钱。
但是大冬天的,却是很暖人心。
“李茂.你这谢谢了哈”
双手捧着一个烤的发热的红薯,隔着一双补了又补的毛线手套,阎埠贵忍不住的吸溜了一下鼻子。
“不说这个,咱们到那边避风的地儿说。
大中午的来这一趟,您这肯定是有什么事儿吧?”
抬手指了指一边跺起来红砖的地方。
周围跺的太多,也就跟一堵墙一样。
“是有点事,昨个晚上说的秦怀安那事,我问清楚了。”
缩着脖子,暖着手,阎埠贵压低了声音,直接开口说道。
“秦怀安那事?豁,阎大爷不愧是阎大爷,您这消息渠道,可真够灵通的。
昨晚上的事,现在就打听清楚了?您说说,我听着呢。”
啧了啧嘴角,表达了一番对阎埠贵的感叹之后。
李茂这才开始询问起事情的原委。
“豁,于胖?许大茂?这两个货怎么凑到一起了?”
李茂摒了摒嘴角,对这件事显得多少有些震惊。
幕后之人是许大茂这事,李茂之前是猜想到的。
不过于胖?
阎埠贵搓了搓手,脸上被风霜刻深的痕迹,免不了皱了一下:
“谁说不是呢。
我今儿上午没课,赶早拎着东西去了老于家。
折腾了一上午,这才知道竟然是这么一个展开。
于胖说,许大茂是记恨秦怀安,想给秦怀安使一使绊子。
我说了纸条的事,当着老于头的面儿,于胖没有承认。
不过我看他那眼神,估摸着这事于胖也是知道的。
只不过是算计自家堂妹说出去太难听,这才没有当着我的面说出来。”
说到这里,阎埠贵微微停顿了一下。
看了看认真聆听的李茂,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鼻子:
“为了这,我在老于家的院子外面蹲了老半天。
直到听到里面的训斥声,这才开口放心的走。”
阎埠贵笑了笑,那笑容之中,隐藏了太多的东西。
一边说,还一边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纸条。
纸条上面,写的有于胖的指认。
“这东西?老于家也给写?”
李茂接过纸条,看了看上面的字迹。
有签名有手印,想来应该不会错才对。
“嘿,小看我了不是?”阎埠贵掏出手帕擦了擦手。
在卫生纸不够普及的年代,一到冬天,男女身上都会带一两张手帕。
有擦手的,有用来擤鼻涕的,分工很是明确。
“老于家可比不得以前。
这一年的时间,于胖那家伙可是把人被给折腾的不轻。
我去老于家的时候有点早。
你是没见到,于莉听到这事跟于胖有关之后,那叫一个闹腾。
要不是老于头反应的够快,于家那两个小姑娘,能把街坊邻居都给折腾来。”
说到于莉,前半句还有些得意的阎埠贵,脸色一下子垮塌了下来。
“这纸条李茂你帮我转交一下吧。
对许大茂怎么安排,你让秦怀安看着办。
不管他那边说什么,我这边都配合同意。”
阎埠贵弯了弯身子,显得有些沮丧。
身上的嫌疑是洗清了,可到底阎解成跟于莉也错过去了。
接过纸条,李茂转身回了厂里。
看了看轧钢厂的大门,阎埠贵忍不住的摇头叹了一口气。
“事情就是这样,东西在这里,你自己想一想怎么处理。”
一段时间后,回到车间的李茂,将阎埠贵拿来的纸张塞到秦怀安的手中。
顺便的,又将阎埠贵打听到到的见闻给说了一遍。
“许大茂于胖!”
秦怀安面无表情的握紧拳头,嘴里说着同样冰冷的话语。
“还是谢谢叔的帮忙。
放心,后面的事情我来处理,肯定不会让叔为难。”
小心的将手中的纸条收起。
秦怀安忍不住的抬手摸向自己的腰间。
手指触及到冰冷的皮套之后,这才略微冷静了下来。
“秦怀安!好好的想想!你可不是一个人。”
李茂盯着秦怀安摸向腰间的手,忍不住的开口提醒。
生怕自己说的慢了一点,秦怀安就会走到别的路上。
“放心吧叔,我冷静的很。放心,我肯定不会干傻事。
更不会因为我一个人,连累秦家沟。
区区一个临时工,犯不着搭上我自己。”
秦怀安咧了咧嘴,大咧咧的笑着。
明明是在笑,却给了李茂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样最好,这事虽然不地道,但是说到底他不犯法。”
提点了这么一句之后,李茂就不在说别的。
傍晚,下班。
李茂又被郑朝阳给堵了个正着。
两人也没有说什么,就是一个人走在前面,一个人走在后面。
很是默契的前往保卫科矮楼。
两人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忽然,郑朝阳扭过头:
“我说李茂,你真的不准备签那些文件?
只要签了,你就有权利知道一些事情。
不说别的,我们费了那么大的劲让你做这些,你心里就没有一点好奇么?”
“好奇?没有。
我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厂里开文件了,我自然是要执行。
厂里文件之外的事情,那跟我没关系。”
李茂轻飘飘的瞥了一眼郑朝阳,不管他说什么,就是不肯主动进套。
按部就班的学习结束。
李茂回到四合院。
好巧不巧,正赶上院里热闹的时候。
中院之中,自打易中海被关进去之后,已经有些时日没有开启的全院大会。
在街道王主任的号召下开启。
许大茂,作为这件事的发起人,被秦怀安给按在人群中间。
“许大茂!你知错了没?都是街里街坊的,你怎么好意思坏人姻缘的?
我听说,傻柱跟张萌这事,背后也有你的影子?”
一脸铁青的王主任,借着敲打许大茂的劲头,顺势将傻柱给拽了进来。
“不是?王主任你说我就说我!
傻柱那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傻柱傻柱闹离婚,那分明是他没事就往老贾家扒拉闹的!
我许大茂人是混了一点,但是也不能什么帽子都往我头上扣吧?”
被按着手臂的许大茂心怀不甘的喊着。
秦怀安手底下按的力道越很。
许大茂嘴里叫唤的声音就越大。
嘎巴,嘎巴。
许大茂扭过头,看着脸色同样铁青的秦怀安,解气一样的笑了出来:
“呵呵,哈~!
秦怀安,你不用脸色那么难堪。
老贾家是娶媳妇,又不是入赘,傻柱心里不干净,跟你们秦家沟又没有关系!
我告诉你,我许大茂是犯错了,是不地道,但是他姥姥的我没犯法!
批评我可以,但是我这胳膊要是坏了。
你们秦家沟得负责!”
许大茂冷冷的笑着,咧着嘴,就像是一条疯狗。
被按压了好一会的头,双目之中已经充血。
周围昏黄的马灯一照,阴鸷和昏暗的光亮相互交错,显得格外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