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没事,我没事。
那什么,谢谢海棠你的消息了啊。你今天是在李茂家吃饭吧。
这样,你先回去,我抓紧开火炒个菜,算是刚才消息的感谢。”
傻柱挠了挠头,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回家生起火来。
“炒个菜?傻柱真的神经了?”
于海棠看着极为反常的傻柱,浑身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
“不想不想,吃饭吃饭,回李茂哥哥家吃饭。”
回到李茂家,于海棠一边吃着留给她的饭,一边跟李茂还有李晓梅转述着自己刚才的见闻。
一边说,于海棠还一边加入自己的点评。
等到这件事说完,于海棠的晚饭也吃完了。
将碗筷往盆里一放,自觉做饭没有出力的于海棠就准备去中院的水池刷锅洗碗。
别看于海棠在家什么活都不干。
可在李茂这边,于海棠能干的活还真不少。
等到于海棠去刷碗之后,李晓梅这才好奇的问起李茂:
“哥,刚才海棠说,傻柱听完之后跟着了魔一样,那是什么情况?
又是疲惫又是什么的。
你说傻柱会不会是被许大茂给折腾的心里着魔了?”
“着魔?我看未必。
按照我的估计,傻柱估计是对秦淮茹的那句话动心了。”
李茂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瞳孔之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动心?”
李晓梅歪了歪头,模样格外的可爱。
心中微微想了想,李晓梅忍不住的捂住了嘴巴:
“哥!你说的意思是...傻柱想跟秦淮茹结婚?
都是一个大院的,贾东旭还活着呢。
就算拉帮套,傻柱也不至于这么傻吧!”
没错,在李晓梅的评价中,傻柱的行为就是傻。
住在一个大院,先不说这事能不能成。
就算成了,傻柱也不可能跟秦淮茹有什么特殊的行为。
不是他们不想,是外面有不停盯着的贾张氏。
帮别人养孩子还吃不上肉,还占了结婚的名头。
这样的行为不是傻是什么?
乡下给人拉帮套的还能吃肉呢,傻柱这白给的行为,只能趁的上一个傻字。
“傻?这事谁知道呢。
说不准柱子还有其他的想法呢。”
这一点上,李茂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但是没凭没据的,却不好说出自己的推断。
不过就算只凭借自己的感觉,李茂也觉得傻柱的计划跟许大茂脱不开干系。
......
老阎家的事,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也不知道贾张氏付出了什么代价,原本还叫嚷着要补偿,要赔钱的老阎家。
竟然连街道都没有通知。
院里的街坊邻居好奇归好奇,可偏偏两家人就跟商量好了一样。
一个字都不带往外说的。
只是在晚上夜深的时候。
阎埠贵跟着傻柱去了一趟后罩房。
李茂听到了一些拐杖跟地面碰撞的声音。
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什么。
......
自打那天老阎家的事情发生,已经过去了两天。
转眼来到休息日。
李茂蹬着小三轮,正准备去京都外面弄一些鱼回来的李茂。
还没有走出胡同,就遇上了坐在胡同的早点摊子上,把板车停在一边的蔡全无。
“李主任,留步,留步!”
蔡全无喊住李茂,把人给请到了早点摊子上。
从一边端过来胡辣汤的同时,还不忘顺手带了几根大油条。
“粗茶淡饭,您别嫌弃。”
蔡全无手掌平摊,开口请李茂吃饭。
看着摆在面前的早点,李茂多少有些弄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说老蔡,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这一大早上就在胡同里蹲我,难不成是有麻烦事找我?”
李茂似笑非笑的看着蔡全无,手底下却是一动不动。
“说不上麻烦事,但是确实是有事求您帮忙。
知道今天这事有些唐突,但是之前跟老太太约好的。
我也不好往四合院里去。
礼数不周,还请您多多担待。”
蔡全无这般说着,口气那叫一个恭歉。
“嗬,你倒还是个信人。不过咱们丑话说到头里,这事要是跟老何家扯上关系了,那就免开尊口。”
虽然已经吃过了早饭。
但是白吃的东西,李茂感觉自己的肚子也能稍微撑一撑。
倒不是说李茂占了小便宜。
只是刚才蔡全无的话里也已经表明,这顿早饭,是他对没有上门拜会,而是在街边拦了人的道歉。
“哎,谢您担待。”
蔡全无拱了拱手,口中满满的都是歉意。
“豁,看来不是跟老何家有关的事。
既然这样,咱们就可以说道说道了。”
看了看蔡全无的神态,知道这件事跟老何家没有关系的李茂,对于蔡全无的评价也稍微提高了一些。
知道不给自己添麻烦,这么识趣的人挺好。
“事情先不着急,您先吃饭。
等您吃完了,咱们边走边说。”
蔡全无依旧是那般恭谨。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顶着何大清一般模样的蔡全无恭敬的说话。
李茂心里竟然有那么一丝小小的舒坦。
这顿早饭,李茂吃的不算快。
在吃饭的过程中,李茂一直都在观察蔡全无的各种动作。
求人办事,那就得有求人办事的态度。
同样的,一件事能不能办,好不好办,也是要看经手的人。
虽然不知道是谁委托的蔡全无。
但是从现在的表现来说,这个人算是找对人了。
“行了,吃饱了。
咱们消消食,边走边说?”
李茂起身,老蔡也跟着起身。
这年头除了大饭店,苍蝇馆子,早点摊什么的,都是先给钱票后上菜。
也正是因为如此,李茂之前才没有拒绝。
钱都付过了,不吃?
那不是浪费了么。
“哎,听您安排。”
蔡全无起身,从板车下面的挂着的布袋里摸出一块坎肩一样的东西,垫在拉着板车跨绳的下面。
常年拉板车的板爷,多少都有一个有这么个功能的玩意。
或者是减下来的轮胎。
或者是买来缝了东西的皮革。
除了新入行的犟嘴,老行当的人都知道这玩意的重要性。
“手艺不错。”
瞥了一眼蔡全无肩膀上的东西,李茂随口夸赞了一句。
“哎,您慧眼。东家看我可怜,亲手给缝了这么一块。
虽然是小东西,但是咱们心里都记着情分。”
一向没有什么表情的蔡全无,在听到李茂的这番话之后,破天荒的笑出了声来。
“豁,这情分怕是真不小,老蔡你竟然都笑出来了。”
推着三轮车,李茂开口打趣着。
这里距离四合院还是太近。
真要是说一些事情,难保不会有什么别的风声。
可要是不说些什么。
都是请吃早饭的交情了,不说些什么那也不太合适。
“哎?我笑了?”
蔡全无愣愣神,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别说,在您之前,还真没有人跟我说过这个事。”
两人朝着前面又走了一些距离。
看着附近没有熟悉的人,而且方向也是院里四合院的方向之后。
李茂这才开口询问:
“都走到这地方了,咱们也不绕弯子了,有什么话,老蔡你就直说吧。
看在早餐的份上,不管成不成,都不会影响咱们的交情。”
这话就是场面话。
李茂跟蔡全无之间,除了经常去小酒馆吃饭的交情之外,哪里还有什么别的关系。
“哎,您大气。”
说了这么一句之后,蔡全无整理了一下词句,然后才开口说话:
“这件事比较复杂。
可能得浪费您不少时间,您就且听一听,要是心里不爽利,只管直说就行。”
李茂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别的。
见着李茂没有提出反驳,蔡全无这才继续往后说:
“范金有这人,李茂你应该是听过这个名头的。
之前这人总是缠着我们酒馆的掌柜,甚至还想有一些非分之想。
陈雪茹陈老板之前帮我们老板说过话,然后就被范金有给记恨上了。
前一段时间,范金有人在街道消失了。
我托人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原来背后有您的影子。”
说到这里,蔡全无微微停顿:
“哎?别这么说,范金有那种街道败类,仗着手里有点小权利,就开始各种为难街坊邻居。
就算没有得罪我,肯定也会有其他看不惯的人收拾他。
再说了,我又不是为了帮徐慧珍,就算你们受到了一些恩惠,也犯不着专门跑这么一趟。
如果老蔡你是为了这事来的。
那咱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刚才的早饭,晚一点我去小酒馆点一些东西,请你吃一顿算是补偿。”
李茂果断的开口。
徐慧珍这个小酒馆老板,那可是个胆大的人。
胆大的人做事,不管在什么年代,什么背景下,那都是一样胆大。
平白无故的,李茂可不想跟太胆大的人扯上关系。
“哎,您说笑,我们家老板的事只是一个引子,算不上是真正的大事。
不着急的话,您还听我继续往下说。”
听到李茂拒绝这番好意,蔡全无也没有别的情绪,只是收了收脸上的笑容,继续往下说道。
这宠辱不惊的姿态,差不多也可以称的上一声沉稳。
“行,继续说。”
“哎,劳您受累听。
我们家老板的事,只是一个引子,真正拜托我来找您的,其实是另有其人。
其中一个是小酒馆的常客,牛爷,还有一个是在街边拉样片的片儿爷。
是这两位有事找您。
牛爷是个讲究人。没有交情,又不好跟过去一样投拜帖。
就让我在中间当个工具人,帮您两位引荐一下。
片儿爷那边也差不多,目的都是一样的,就是想额外多问一些事。
您看您要是方便的话,咱们是先应哪一家的邀请,还是咱们就此打住?
这些事您说了算。”
说完这话,蔡全无就跟个木头一样,真的一句话都不在多说。
片儿爷?
牛爷?
这两人个人的名字李茂是知道的。
用京都的话来说,这两个人说话做事都局气的很。
牛爷是有家底,里子面子都局气,平时在胡同里,也算的上一个场面人。
别误会,这个时候的场面人跟其他时候的场面人不一样。
平时出个什么事,不想经过官门的路子,又是跨了院儿,就得找这样的场面人说合。
要是在京都没有什么亲戚的人,等到结婚的时候没有长辈能来,也得这样的场面人左右招呼着。
可以这么说,场面人虽然算不上什么正统的职位,但是在邻里街坊之间,有时候被街道的公职说话还有用。
至于片儿爷。
李茂知道这人有一些家底,跟院里老阎家也有一些关系。
平时不显山不漏水的,说话局气,但是做事的时候就有些抠门。
被这么两个人联袂找上门,李茂心中多少也有些烦嘀咕。
“牛爷?片儿爷?
他们托你请人,就没有先说一说都是为了什么事?”
李茂玩味了看了一眼蔡全无,继续开口追问。
这是一个信人。
要是李茂不问,估计蔡全无也不会多说。
可要是李茂问了,蔡全无估计就会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给说出来。
“哎,您明镜儿。”
蔡全无打了稽首,嘴里说着自己知道的消息:
“牛爷是个局气的,之前因为一些事,被范金有上纲上线给燥了面子。
他的身份不行,不敢跟范金有对着来。
这一次顺带着出了气,心里高兴。
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的消息,听说您之前想买一个小院。
干脆就托我来问问您,愿不愿意买他的院子。
当然,不是一个大院,是院里的一个跨,或者一个门。”
只是听到这里,李茂心中就开始盘算起来。
一个跨,那指的东西跨院其中的一个。
一个门,指的是大院的用来进门的月亮门。
也指的是前中后院。
过去的老话,一门不出二门不迈(跨)。
说的就是指后院女眷居住的月亮门上的门槛。
放到过去,那门槛砌的比较高,平时走路的角度不够,必须得抬脚才能跨过去。
现在虽然都拆掉了,但是还是以这个门来作为口语中的区分。
“豁,牛爷可也真够舍得的。
一个院?这得多少钱才够?莪要是没记错的话,牛爷家传下来的院子可不小啊。
还有你说片儿爷跟牛爷的打算差不多?
合着这一位家也有院子要出手?”